《正當年》第五章「詩和音樂,他又和她」

圖片取材于網絡

13

畢春寒這一開口,就點燃了肖暗彰的表現欲。

肖暗彰沉思著默默的回應了畢春寒兩三眼,隨后用右手的食指在下巴處來回摸了摸思索著說“容我揣摩五分鐘。”此時,畢春寒似乎忘記了還有工作上的事要討論。她眼神特期待的直盯著肖暗彰點了點頭,泛著微笑的雙眸明亮可人!肖暗彰隨之坐起身來,靜靜的慢步走廊,欣賞著這處置身其中的風景,用右手的食指一直在下巴處來回摸索著......當看到墻壁上那幾幅用古風筆法描畫的,穿著短褲短裙的性感美女圖,頓生靈感的他當即駐目于此,在思考中細細觀賞著這些把現代美與古典美融合得極有韻味的美色藝術,又聯想到那晚途徑兩半靈魂酒吧時的所見所聞......

斟酌了沒幾分鐘,他就文思泉涌的撐開放在下巴處的食指和拇指,轉身朝畢春寒興奮的說了句“有了!”而后快步走去站于寫字臺前,擺好紙墨,揮筆書來一首《羊城美色》:

秀發薄衣短褲裙,

纖腰細腿沃胸臀。

花裝艷彩姑娘意,

水肉清滑漢子魂。

寫到此處,他略作停頓琢磨了幾秒,隨后舞動筆墨,一氣呵成:

女子德才男子閱,

男兒品智女兒尋。

不思內養空圖外,

豈忍風華欲谷淪。

畢春寒已經預感到他能寫出才華不淺的詩篇,卻不知他的毛筆字竟寫得這般飄逸雄健,氣勢如虹!而且他的書寫動作也實在是太漂亮了!尤其是寫最后兩句時,筆走龍蛇,一身豪邁,氣魄非凡......這,與她父親相比也毫不遜色,讓她很有感覺!而且這兩句正中她的審美標準,讓她讀來甚覺美妙和大氣磅礴!可她心中總有點卡卡的味道,因為肖暗彰這首詩里,尤其那句“水肉清滑漢子魂”,未免風流得太裸露了,卻又把男兒本性描寫得那么真實和引人入勝......

她立馬收拾住這些感覺,給了肖暗彰這首即興之作十二個字的點評:文字直白,詩句很美,韻律明快,意味無窮!并說最后兩句很有氣勢。

肖暗彰輕呼吸了一口氣后對她的點評謙遜的回應說:“慚愧啊!寫詩填詞十余載,拙作雖能入眼,卻遠不敢比及古人!”

“你過謙了......”

這個時候,二人都意識到他們不小心把正題擱得過久了,所以隨后又聊了幾句便默契的轉到了工作上。

聊回工作以后,他倆的溝通效率也極高,四十分鐘不到就理清了團隊組建和項目運營的流程規劃,又一起制定成方案書發給了董事長。

這時,窗外面,天空早已下起了綿綿細雨,下班點也過去了十幾分鐘。可兩人竟還有點舍不得下班,因為和對方共事,和對方聊天,聽著對方的聲音,看著對方的笑容......那種感覺特舒服......

14

借此天時,肖暗彰一邊想著也許可以有機會送畢春寒一程,一邊伸了個懶腰后,小心地以同事之間最正常不過的口吻對她說:“走吧!下班了。”

此時,剛仰頭靠向座椅,雙手蒙了蒙臉,呼吸了一小口氣的畢春寒也一邊好想和他一起下班,一邊又下意識的回應說:“哦你先走吧!我還要練會兒琴...”她緊接著又補了一句:“明天見!”

已練熟了那曲《亂紅》的肖暗彰覺得經過這個下午的接觸,完全可以現在就邀請她琴笛合奏,所以心癢難耐的糾結著下到一樓后,最終又鼓足勇氣當即返身而來,挨個琴房走了一遍找到了她,并從包里取出隨身攜帶的竹笛等待著......

她剛彈完一曲《葬花吟》,聽到敲門聲后,輕言細語的說了句“請進。”扭頭一望見手持竹笛,輕輕推門而進的肖暗彰,不免略感驚訝,遂微笑著疑惑的問道:“哎~你不是走了嗎?”肖暗彰紳士而瀟灑的微笑著,答非所問的揚了揚手上的竹笛回應說:“有沒有興趣合奏一曲?”

“啊!”聽到他這個邀請,畢春寒又驚又喜的又隨口問他說:“那~你想合奏什么曲子?”“那”字拖長了一兩秒,她的表情和語調當即回到了優雅平緩的軌道上。肖暗彰接著她的話音興致勃勃的望著她提議說:“就...今年四月初那場音樂會上,你演奏的陳悅那首《亂紅》,怎么樣?”

“你也喜歡這首曲子?”畢春寒驚喜地睜大了雙眼,對著他明朗朗的露出那兩顆美麗的眼珠子。

“那次在臺下聽你演奏時...喜歡上的她。”肖暗彰略帶玩笑的回復說。

“哦?”畢春寒語調遲疑了一下,隨后轉而說:“那好啊!就這首!”

隨后,肖暗彰輕掩門鎖,向前幾步立于落地窗邊。畢春寒也隨之起身來到他身旁,對著窗外晚風的清涼微微仰頭呼吸了一小下。他隨即也轉身與畢春寒一起向雨中的珞心湖望去......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望著樓下樹蔭旁雨打湖水,暮色將至的晚景欣賞了半分鐘,而后相望示意了一眼,畢春寒便坐回鋼琴前,醞釀了四五秒隨即十指輕彈,奏出琴聲緩緩......循著旋律行至交匯處,肖暗彰氣走竹笛,為琴聲帶去了笛聲的陪伴與呵護。畢春寒也極其有感覺的用指尖捕捉著笛聲的音符,把她們恰到好處的融化在琴鍵上......

音樂總能給人一種超越現實環境的心境!兩人一邊合奏,一邊品位著琴笛相互交織的旋律間優美的淡淡傷感,輕柔的絲絲情愫,恍如漫步西湖細雨中......

15

曲終時分,回味在音律中的畢春寒深刻的感到心里有一種類似春雨后花草綻放,泥土芬芳的美!她不禁心有所動,側望向肖暗彰,聲調悠遠的說:“你有沒有覺得,音樂是一種唯美的意境,而悲涼是最美的色調。”

肖暗彰迎著她的目光回應道:“深有同感!”話畢輕呼吸了一口氣,隨即似有所悟的以笛為扇,輕敲著左手,身姿飄然的來回踱著小步繼續說:“記得有次重讀紅樓,又聽《葬花吟》,堂堂男兒,一腔柔情竟被幾根琴弦所系,不禁潸然淚下!實在是里面那種悲涼的美,只能用眼淚去感受......”一說完,肖暗彰就下意識的回目凝望著她!

這一刻,正在心里為肖暗彰這段話拍案叫絕的她,又不禁情有所觸,使勁的朝肖暗彰的眼睛里望去......他兩那眼神,好似要撞到彼此的心里面一樣!也是在這一刻,肖暗彰特想立刻把她攬入懷里,她亦瞬間起了沖動!但這一刻立馬就晃了過去,兩人都收住奔涌的內心,管住了自己,平靜柔緩的順著《葬花吟》閑聊起紅樓夢和文學藝術......一聊起來,又共鳴處層出不斷!

才聊了一小會兒,肖暗彰還沒來得及開口邀她共進晚餐,她就...不知看到誰突然打來的電話,臉上馬上顯露了幾絲異樣。拒接后,她的表情和舉止一下子從熱變冷,像對無關緊要的人那樣對肖暗彰說:“哦,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她邊說邊準備起身離去。

“好那明天見...路上小心...”肖暗彰不知所措的回應說,見她這情形,不由心兒忐忑,擔憂難不成她已有男友或者心有所屬?

“拜拜!”禮貌的扔下一句最平常不過的告別語,她就開門而出,獨留肖暗彰在這孤寂的雨聲里,對著黑蒙蒙的夜色若有所失!可他怎知?畢春寒只是帶給了他一點小惆悵,而他,卻徹底攪亂的人家的心......

其實適才畢春寒并無什么要緊事,只是看到譚授的來電后,突然就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要趕緊離開而已!

那年,譚授在高一入學時便對她一見鐘情,并向她展開了追求,從高中追到大學,又從大學追到社會。雖然譚授不光能力出眾,文理兼修,還長著一張俊美的校草臉,卻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他。這么多年來,她也一直沒遇到過能讓她心兒怦怦跳的那個他。

但,任她如何拒絕,譚授都從未放棄過。慢慢的,她就被打動了,并以為這也是愛情,所以剛在兩個月前答應了做他女朋友。可如今,誰知緣分這東西,凈愛捉弄人,竟冒出了個肖暗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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