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一代:我曾經想到過死,但是又覺得不能就這樣死了

看電視劇《急診科醫生》的時候,每一集都能看到至少兩個飽含著催淚彈的病人,不管是導演刻意為之,還是編劇為了推動劇情。總之,在這種醫療劇包裝的氛圍中,往往能夠擊中觀眾的軟肋。

開場就是女主角江曉琪在逛街時包被搶,追逐中,偷包的小孩錐子意外暈倒在地,她將錐子送至自己即將報到的燕京大學國際醫院急診科。而這個名叫錐子的小孩也是一個身患重病被父親遺棄的孩子。

后來,在醫院又陸陸續續地接診了形形色色的病人,包括急性腸穿孔的孕婦、因為破傷風引發重病但舍不得花錢的為難的農民工兄弟、在廁所生完孩子丟棄的產婦、遭遇車禍昏迷住院的老人、在是否截肢及為家人省錢的工人……

他們所遭遇的故事或者事故,是現實社會中真實發生的,或溫暖、或感動、或心酸、或自私、或糾結,但是都盡顯人生百態中的酸甜苦辣。

而最大的催淚彈來自于一家發生爆炸的火鍋店里,老板是兄弟兩,弟弟明天就要結婚了,可弟弟為了救一個小女孩,受了重傷,血肉模糊,送到急診科搶救時等待未婚妻前來的那場戲,卻的確讓人覺得生命不僅僅是脆弱的,有時候一個瞬間的念頭就可以挽救一個生命,但是又足以讓另一個生命陰陽兩隔。

拋開被人詬病的戲劇化沖突,未婚妻必然是經歷萬難來到急診室后,卻看到的是未婚夫咽下最后一口氣。在漫長的等待中,最終等來的卻是一句話、一個字也沒有的分別。

所以說,人世間最痛苦的不是死別,而是生離。因為死別,已經沒有再見面的希望了,所以只能留在心里懷念;而生離明明都活著,卻因為遠隔天涯,此生將不復相見,從而更讓人肝腸寸斷,看不到希望。

《神雕俠侶》中楊過和小龍女在斷腸崖分別16年是如此,《倚天屠龍記》小昭和張無忌此生分別時也是這樣。

所以說,成人的世界里,愛情也不簡單。沒有誰的愛情是容易的。愛過,就不后悔。

前幾天,突然聽聞一個朋友的同學去世了。因為一次小小的感冒,然后過了幾天就覺得身體不舒服,毫無征兆地離開了愛他的家人和朋友。朋友感慨萬千,那個同學還那么年輕,30出頭,卻因為積勞成疾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當你環顧四周時,你會突然發現,身邊有許多的年輕人依然在沒日沒夜的拼命,即使躺在床上的時候,大腦也在一刻不停地思考著明天的工作和生活。

在這個瞬息萬變,競爭激烈且壓力巨大的社會里,他們不敢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就是他們死亡的那一天。

最近很火的一篇文章《80后,死都不能死的年紀》,里面講到:

從前隨隨便便熬個夜玩個通宵,第二天還可以生龍活虎地踢上一場球賽。現在過了11點不睡覺,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痛腿抽筋。

從前和哥們喝酒白酒啤酒紅酒輪番上陣,難受想吐就跑到廁所吐出來,回到桌子上還能大吼一聲,給我滿上。現在兩瓶啤酒下去,只能眼睛發直,舌頭僵硬地說,我可能真不行了。

從前,算了,別說從前了,我的前半生過去了,只剩懷念。

等到了死亡真正發生在自己身邊時,就覺得這真是一個悲催的年紀。

80后,我們的父母開始衰老了,開始生病了,開始害怕孤獨和寂寞,開始期盼與這個世界上我們至親的人過著平淡但是能相互取暖的日子。

很多時候,我們最怕的不是自己突然生病了,而是怕身邊的親人突然生病了,尤其是當有了二寶后,就特別害怕他發燒感冒,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罪。而我們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突然死了。正如身邊的那個朋友一樣。

死亡并不可怕,可是我們卻怕自己死了,身邊的人活著受罪。我們要為生活不停地奔波,正如《蝸居》中海萍的想法一樣:

每天晚上,我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燈光我就會在想,這城市多奇妙。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種生活,別人的生活我不知道,而我呢,每天一睜開眼,就有一連串數字蹦出腦海:房貸六千,吃穿用度二千五,冉冉上幼兒園一千五,人情往來六百,交通費五百八,物業管理費三百四,手機電話費二百五,還有煤氣水電費二百……也就是說,從我蘇醒的第一個呼吸起,我每天要至少進賬四百,至少;這就是我活在這個城市的成本,這些數字逼得我一天都不敢懈怠,根本來不及細想未來十年;我哪有什么未來,我的未來就在當下,在眼前。

于是,我們天真的渴望神能來救救我們,可是我們還是太天真了,神不會去救任何人,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死了,改變不了任何事情,但只要你活著,就可以改變一切。不要死,也不要孤獨地活。

這是一個死不起的時代。我們無時無刻不在焦慮。心理學上將焦慮分為現實性焦慮,神經癥性焦慮,道德性焦慮。我們就在這種焦慮中周而復始。

身邊一個遠嫁南方的朋友,雖然當時覺得交通四通八達,家里父母有急事了,可以坐飛機轉瞬即到,可是去年爸爸突然腦溢血住院,她急忙安排好工作坐飛機往家趕。可是因為大霧飛機晚起飛,就是差了那幾個小時,等她回到家后,爸爸已經等不到她了。

她當時悔恨的哭攤在媽媽懷里,真的是恨自己為什么要遠嫁那么遠,當時她想死得心都有了, 為了所謂的愛情,卻連最后的親情都沒能見到。

我們常常說交通便捷了,即使相隔萬里,也可以朝發夕至,但是正是因為便捷,我們反而離得更遠了。從一個熟悉的城市到另一個陌生的城市,然后為了所謂的夢想和不甘心而辛苦的奮斗。

可是,有一些事情,當我們年輕的時候,無法懂得。當我們懂得的時候已不再年輕。世上有些東西可以彌補,有些東西永無彌補……

有時候,我們也始終想不明白一個問題:這么容易就死了!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余華在《活著》里寫過這樣一句話:

“活著”的力量不是來自于喊叫,也不是來自于進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去忍受現實給予我們的幸福和苦難、無聊和平庸。

每個人都會有一段異常艱難的時光,生活的窘迫,工作的失意,愛的惶惶不可終日。 我們不是害怕死,我們只是害怕為了身邊親愛的人死。

作家太宰治曾經在小說里這樣寫道:我曾經想到過死。今年新年的時候,有人送我一身和服作為信念禮物。和服的質地是亞麻的,上面還織著細細的青灰色條紋。大概是夏天穿的吧,那我還是活到夏天好了。

是啊,我們要勇敢地活著,生活那么殘酷,又這么美。沒有奇跡又沒有救世主的日子中,我們最了不起的英雄行為,就是踏踏實實地,過好手里的每一個日子。

(文 | 徐亨福)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或內容合作請聯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由作者上傳并發布,文章內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