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

聽過一期高曉松的《曉說》講他家,所以對于他“顯赫”的家世早有耳聞。

高曉松爺爺:高景德, 曾任清華大學的校長、電機工程專家、電機工程教育家。中國科學院院士

外公:張維,深圳大學的創辦者,世界工程師協會聯合會副主席,是中國科學院、中國工程院的雙院士、瑞典皇家工程科學院外籍院士,他是中國著名力學家、教育家,是推廣輕型薄殼結構和普及殼體理論的倡導者之一

外婆:陸士嘉,著名流體力學家,是世界流體力學權威普朗特教授唯一的女學生、中國籍留學生、博士生。,是北京航空學院(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前身)的籌建人之一,創立了中國第一個空氣動力學專業,為發展中國力學事業和培養航空工業的科技人才作出了貢獻。

爸爸:高立人,清華大學教授

媽媽:張克群,著名的建筑學家,國家一級注冊建筑師,著名建筑學家梁思成的學生

外舅公:施今墨,著名的中醫臨床家、教育家、改革家,北京四大名醫之一。

舅舅:1953年畢業于清華大學無線電工程系。歷任清華大學副教授、教授、無線電電子學系主任,電子物理與器件教材編委會第一、二屆主任委員,高技術研究發展計劃信息技術領域專家委員會首席專家。從事電子物理與器件學科的教學和研究工作。

曾有幸在一次的節目錄制中近距離看到過他,依舊拿著那把扇子,比電視屏幕里顯得更帥氣些(或者你們認為沒有那么丑,都是可以的),現場聽到他的聲音跟電視里竟然一毛一樣我都興奮。不能算是他的腦殘粉,大多是羨慕他那份淵博,更羨慕的是他這篇文中講到的從小的生活環境?!八闹艿泥従?,隨便踹開一家的門,里面住的都是中國頂級的大知識分子,進去聊會兒天怎么都長知識,梁思成林徽因就住我前面的院子?!彼运欠轀Y博便在情理之中,我便更知生活環境對一人深度的影響。而今天才知,這句他常掛在嘴邊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話乃出自他的母親,佩服之意更起。



現粘來高曉松原文:

我從小住在清華校園里,家是那種二層的小樓,外表看起來很普通,面積也不是特大,但是特別安靜。這地兒都沒動過,也沒裝修之說,從我生下來就是這樣紅色的,很老很舊。但我在那兒真覺得挺好,有一個家,但我在那兒真覺得挺好,有一個家,不僅僅是睡覺的地方,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房子多少年了,我們也在感慨:后邊的院子多好啊,出門就是操場、游泳館,還有漂亮的女生,白發的先生;四周的鄰居,隨便踹開一家的門,里面住的都是中國頂級的大知識分子,進去聊會兒天怎么都長知識,梁思成林徽因就住我前面的院子。小時候有什么問題家里老人就寫一張字條,說這問題你問誰誰誰。我找到人家家里,打開字條一看,哦,你是那誰家的孩子,那你講吧,都是中國頭把交椅啊。這才是住處真正的意義吧,它讓你透氣,而不是豪華的景觀、戶型和裝修什么的。

2007年,我們搬了出來,因為家人都在國外,我又不在清華教書,學校就把房子收回去了,后來我去了洛杉磯。去了美國,我一樣是無房戶,堅定的無房主義者。剛去美國的時候,我做編劇和開發,只賣出了兩首電影歌曲。美國流行音樂是草根文化,美國賣吉他的黑人當我師傅都有富余,不是說他彈得比我好,是同樣一個琴我們彈的都不是一個級別,出的聲音都不一樣。國外很多偉大的樂隊,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在中國整個高校也選拔不出一個牛的樂隊。為啥?國內很多年輕人的熱情都分散了,賺錢的熱情大過音樂本身,比如買房。

鄭鈞有一天跟我說,有些藝術家被抓進精神病院,成了精神??;有些精神病人從精神病院逃出來,成為藝術家,你就是那后者,你的生活就像行為藝術。不過,我肯定不屬于時尚人士,因為從來不關注別人的流行趨勢,也算不上中產階級,如果我的錢只夠旅行或是買房子,那我就去旅行。平時除了聽聽歌,看看電影,我最大的愛好就是滿世界跑著玩。大概去過三十多個國家了,到一個地方就買一輛車,然后玩一段時間就把車賣了,再去下一個地方。經常在旅途中碰上一堆人,然后很快成為朋友,然后喝酒,然后下了火車各自離去。之前還在歐洲碰見一個東歐樂隊,我幫人彈琴,后來還跟人賣藝去了,跟著人到處跑到處彈唱,到荷蘭,到西班牙,到丹麥……

我媽也是,一個人背包走遍世界,我媽現在還在流浪,在考察美國天主教遺址。

我妹也是,也沒有買房,她掙的錢比我多得多。之前她騎摩托橫穿非洲,摩托車在沙漠小村里壞了,她索性就在那里生活兩個月等著零件寄到。然后在撒哈拉沙漠一小村子里給我寫一個明信片,叫做“彩虹之上”,她在明信片里告訴我說,哥,我騎了一個寶馬摩托,好開心。我看到沙漠深處的血色殘陽,與酋長族人喝酒,他們的笑容晃眼睛…然后她就開一寶馬摩托,壞了,說整個非洲都沒這零件,她說你知道我現在在做什么嗎?我在撒哈拉一個小村子里給人當導游。

我媽從小就教育我們,不要被一些所謂的財產困住。所以我跟我妹走遍世界,……,就覺得很幸福。我媽說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茍且,還有詩和遠方。我和我妹妹深受這教育。誰要覺得你眼前這點兒茍且就是你的人生,那你這一生就完了。生活就是適合遠方,能走多遠走多遠;走不遠,一分錢沒有,那么就讀詩,詩就是你坐在這,它就是遠方。越是年長,越能體會我媽的話。

給母親新書寫的序

媽媽領著年幼的我和妹妹在頤和園長廊仰著頭講每幅畫的意義,在每一座有對聯的古老房子前面讀那些抑揚頓挫的文字,在門廳回廊間讓我們猜那些下馬石和拴馬樁的作用,從那些靜止的物件開始講述無比生動的歷史。

那些頹敗但深蘊的歷史告訴了我和妹妹世界之遼闊,人生之倏忽,而美之永恒。

媽媽從小告訴我們的許多話里,迄今最真切的一句就是:這世界不只眼前的茍且,還有詩與遠方——其實詩就是你心靈的最遠處。

在我和妹妹長大的這么多年里,我們分別走遍了世界,但都沒買過一尺房子,因為我們始終堅信詩與遠方才是我們的家園。

媽媽生在德國,長在中國,現在住在美國,讀書畫畫、考察古建,頗有民國大才女林徽因之風(年輕時容貌也毫不遜色)。那時梁思成與林徽因兩先生在清華勝因院與我家比鄰而居,媽媽最終聽從梁先生建議讀了清華建筑系而不是外公希望的外語系,從此對古建癡迷一生。媽媽中西建筑融會貫通,家學淵源又給了她對歷史細部的領悟,因此才有了這部有趣的歷史圖畫(我覺得她畫的建筑不是工程意義上的,而是歷史的影子)。我忘了這是媽媽寫的第幾本書了,反正她充滿樂趣的寫寫畫畫總是如她樂觀的性格一樣情趣盎然,讓人無法釋卷。

媽媽從小教我琴棋書畫,我學會了前三樣并且以此謀生,第四樣的笨拙導致我家迄今墻上的畫全是媽媽畫的。我喜歡她出人意表的隨性創意,這也讓我在來家里的客人們面前常常很有面子——這畫真有意思,誰畫的?我媽畫的!哈哈!

為媽媽的書寫序想必是每個做兒女的無上驕傲,謝謝媽媽,在給了我生命,給了我生活的道路和理想后的很多年,又一次給了我做您兒子的幸福與驕傲。我愛你。

還是達不到高曉松的境界,我期待詩和遠方但仍需先掙扎在茍且之中。高曉松說如果錢只夠買房和旅行,他選擇旅行。我想我做不到,我還是得先有個房子,房子是我的退路,是我的安全感寄存。我想高曉松可以選擇不買房,是因為他想買的時候完全可以買得到。當然,“不止茍且”也未完全否認茍且,只愿茍且之后,我不會忘記詩和遠方。能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是件很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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