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鳳山越說越生氣,越生氣就哭得越厲害,而齊飛似乎也承受不住這樣巨大的刺激,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齊飛痛苦地扭曲著,如同一條垂死掙扎的青蟲,方正沒有理會齊鳳山,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躺在地上不停掙扎的齊飛,半晌過后,方正驚奇地發現齊飛的身體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拼命地從皮膚下面鉆出來,這種東西如同一條巨大的蠕蟲一樣,不停地游走于齊飛的全身,“蠕蟲”所到之處皮膚便會高高隆起,看上去頗為詭異。
就在此時,齊鳳山心中所有的委屈與憤怒突然之間爆發了,這個弱不禁風的老人拼命用雙手拍打著鐵柵的欄桿,口中污言穢語混合著渾濁的眼淚噴薄而出,與此同時,方正突然發現齊飛的身體下邊一團橢圓形黑色的影子飛速向鐵柵外邊的齊鳳山撲來,與此同時,齊飛停止了掙扎面沖下趴在地上生死不明,方正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不好,但還是晚了一步,黑影迅速消失在齊鳳山的腳下,就在一剎那間,齊鳳山便如同發怒的獅子一般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怒號,高遠望見齊鳳山的樣子也感覺到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頭,于是快步來到齊鳳山的身邊伸手拉住齊鳳山的左臂說道
:“老人家,不要太難過了,身子骨要緊。”
齊鳳山聞言轉過身來一拳重重打在高遠的心窩上,高遠不曾防備,身體倒飛出去3米后重重地撞在了鐵卷柜上,直到失去意識的一剎那,高遠始終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是一雙人類的眼睛,趙剛見狀大吼一聲向齊鳳山撲了過去,趙剛從背后用右臂緊緊地勒住了齊鳳山的脖子,這是警隊訓練中標準的一個‘鎖喉’的動作,哪知齊鳳山一聲怒吼身體猛地向前一傾,趙剛便從齊鳳山的背后一下子被甩了出去,趙剛在空中飛行了大約5米后,大頭朝下地撞在了堅硬的墻壁上一下子癱軟在墻角昏死了過去,方正見狀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隨即按響了高遠桌子上的警鈴,就在齊鳳山向趙剛走去的一剎那,方正從背后緊緊地抱住了齊鳳山,方正使用的是跆拳道中一個標準的“背十字”固定法,具體方法是方正將兩條胳膊從齊鳳山的腋下穿過,然后小臂向上食指緊緊地扣在齊鳳山的后頸處,這樣一來就算對手的雙臂力氣再大也無法使出任何招數,另外“背十字”固定法最大的好處就在于你的對手無法再用頭來撞你的鼻子,方正固定好齊鳳山的上半身后腳尖輕輕一點離開地面,方正迅速將兩條腿繞到齊鳳山身體前面并將腳跟緊緊地勾住了齊鳳山的膝蓋,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方正不會像趙剛一樣被齊鳳山給扔出去,齊鳳山見背后有人牢牢地固定住了自己于是開始了激烈的反抗,齊鳳山幾番想把方正甩出去未果后改變了戰略,開始背著方正在房間中到處亂撞了起來,齊鳳山先是快速沖到墻邊然后急轉身體將方正當肉盾狠狠地撞在堅硬的墻壁之上,然后再沖到鐵柵前拿方正撞鐵柵的欄桿,幾次下來之后,方正只覺得五內翻涌眼冒金星,方正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但方正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松手,只要一松手,不但自己有生命危險,就連一會趕來支援的警員也會無一例外地遭受極到猛烈的攻擊,到了那個時候,傷亡損失不可估計,想到這里,方正鋼牙緊咬再次緊緊地固定住了齊鳳山的四肢,此時方正心想,就算自己犧牲了,也一定要讓別人拿鋼鋸才能把自己同齊鳳山的尸體分開。
就在此時,羈押室的大門被猛地踹開了,五名年輕力壯的警員沖了進來,方正見狀連忙大聲喊道:
“一個人固定老人的一條四肢,立即行動!”
警員們接到命令后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槍緊緊地將齊鳳山按倒在地上,方正趴在齊鳳山的后背上喊道:
“剩下一個人去高遠身上取特別羈押室的鑰匙!”
方正見第五名警員順利取下鑰匙后大聲喊道:
“趕快打開特別羈押室的門,把齊飛身上的三層約束帶扒下來給這個老人穿上,行動要快!”
當6個人七手八腳地將齊鳳山像捆死豬一樣捆好之后,方正命令大家把齊鳳山扔進了特別羈押室,方正望著地上生死不明的3個人沖趕來支援的5名刑警說道:
“我不管你們是干什么的,我要你們馬上放下手上的工作把這三個人送往市中心醫院,到醫院后,我要你們嚴密監控齊飛的一舉一動,帶上槍,要是齊飛再次發瘋威脅到醫院里醫生和病人的生命安全我準許你們開槍將他擊斃,高遠和趙剛的搶救和治療情況你們其中專門派一個人隨時向我匯報,剩下4個人24小時寸步不離地監控齊飛,監控過程中你們兩兩一組,休息時間以3小時為限,一旦齊飛再次發病,正在休息中的人立刻支援正在監控中的人,輪到休息的人一定要好好把握時間注意休息,我要你們一定要保證以最佳的體力和精神狀態來完成這個監控任務,執行監控任務過程中不允許請假,好了,你們立即開始執行任務,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給我或者潘局打電話。”
聽著警車的警笛漸漸消失在遠方,方正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向潘國華的辦公室走去。
方正和潘國華相對而坐,辦公室里靜得連掉在地上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到,兩個人都在拼命地抽著煙,但抽煙能不能解決問題二人的心里都非常清楚,半晌過后,潘國華首先打破沉默說道:
“方正,你感覺怎么樣?用不用到醫院檢查一下。”
方正聞言搖了搖頭說道:
“我沒事,可我擔心高遠和趙剛,根據齊飛案發時的表現來看,他們兩個一定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