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文章系原創首發,文責自負。】
后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題記
林逸風是一家互聯網公司的部門總監,快40歲了,還單身,每天沉迷于工作。
這天,部門安排了唱K活動,同事點了一首《后來》,當前奏響起的時候,林逸風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1
“林逸風、李玉,你們倆一組,負責校運動會的新聞采訪。”社長正在安排成員的工作。這是林逸風加入記者社后第一次去做采訪。林逸風是軟件學院的學生,喜歡寫作,所以加入了這個社團。
兩個人領了任務就開始做準備工作了,閑聊中得彼此是老鄉,好巧!
社團活動拉近彼此的距離,一來二去,兩人之間萌生了情愫。
大三春季開學前1天,林逸風來到火車站接李玉。在旅客出口的位置,他仔細看著出站的人群,生怕錯過。雖然跟李玉早就認識,但是卻更像是網戀,這次是網戀奔現,有點緊張。終于,他見到了思念一寒假的李玉。李玉微笑著走向他,他接過李玉的行李箱,鼓起勇氣伸出手去牽她的手,瞬間感受到了一陣冰冷,李玉的手是冷冰冰的。“你的手怎么這么冷?”“沒事啊,一直都是這樣的。”李玉不以為然。林逸風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希望可以溫暖她。
2
兩人的宿舍距離甚遠,日常線上聊天居多,每周見面最多2次。
有一天,林逸風買了一輛自行車,方便自己去找李玉。
有時候李玉會到他那邊的教學樓上課,放學后,兩個人一起去食堂吃晚餐,聊聊天。林逸風再騎自行車送她回宿舍。
那晚兩人一起手牽手在球場邊上散步聊天,沒有路燈,微風拂面,周圍空無一人,林逸風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擁抱李玉,見她沒有反對,便大膽親吻了她。那種柔軟而溫暖的感覺使林逸風不自覺緊緊抱住李玉,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松開雙臂,李玉把頭靠在他胸前,有些害羞。
往后的日子,林逸風送李玉回宿舍,都會在沒有燈光的籃球場邊上坐著閑聊,在黑暗中瘋狂親吻她。漸漸地,林逸風感覺自己已經不滿足擁抱與親吻。
“玉,我想要你,我們去開房吧。”
“不,還沒畢業呢。”
“我宿舍對面那個人經常跟他女朋友出去呢!”
“不要!”李玉拒絕了他的要求。
林逸風覺得李玉不同意他的要求,是因為不是真心愛他。有點生氣,回到宿舍后,給李玉發了信息:“我們分手吧。”
“為什么?”李玉回信。
林逸風沒有回信了,關機睡覺去了。
第二天醒來,開機,收到了李玉好多條信息。并且,她一早就過來了,在他樓下。林逸風刷牙洗臉后,有點不太情愿地下樓了。
“逸風,我不想分手。”李玉拉著他的手,雙眼有點腫,紅紅的,可能是哭了好久吧。
林逸風看她的樣子,只好點點頭。
3
日子一天一天過,林逸風每次親吻李玉,都按捺不住想要她。“玉,我真的好愛你,好想要你。”終于有一天李玉不再強烈反對了。那晚,他終于真正擁有了李玉。雪白的床單上有落紅,“玉,我會好好愛你一輩子。”林逸風在她耳邊溫柔地許諾。李玉點點頭,溫順躺在他的懷里。
大四第一學期開學,學業壓力和就業壓力都來了。林逸風的功課有點落后,個別科目還得重修。李玉學習一向很認真,從來沒掛過科,她們院里也安排好了實習。對此,林逸風有些自卑,感覺自己配不上李玉。他決定要靜心學習了。于是,又給李玉發了信息“玉,我們分手吧”。發完信息以后又關機了,一連幾天都不開機。
李玉哭了好久,很難接受這種結果。不過,時間可以平復一切,李玉逐漸接受現實,認真寫論文去了。
4
那天是情人節,林逸風突然給李玉發了信息:“玉,我想見你,你在哪里?”
這個信息仿佛是在平靜的湖面丟了一個石子。“我在502自習室。”
很快,林逸風騎著他的自行車過來了。“玉,我在樓下了,你下來吧。”
李玉被他一喊就下來了。“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林逸風問李玉。“還好。”李玉回答。“我帶你出去玩吧。”林逸風拉著她往校門外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一個酒店門口。李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沒有拒絕他。兩人辦理了入住手續,一進房間,林逸風便緊緊抱住了李玉,過后,林逸風一邊摟著李玉,一邊抽著煙。
“我們之間算什么關系?”李玉問他。
“還能有什么關系?”林逸風回答。
這個回復刺痛了李玉。
第二天醒來,兩人回到學校,各自走各自的,形同陌路。
5
“逸風,我在醫院看病。”林逸風突然收到信息,有點緊張,隱約覺得可能跟他有關系。
“在哪個醫院?我過來找你。”
林逸風趕到醫院,原來因為昨晚的緣故,今天李玉感覺下面很難受,到醫院檢查,才知道是不干凈導致的。
“玉,我……”林逸風有些內疚,不知所措。
“逸風,我有點害怕。”
林逸風握著她的手,滿眼心疼。
“玉,對不起,以后我一定會注意的。”然后輕輕抱住李玉,他暗暗發誓,要好好愛護李玉,一輩子!
6
2009年夏天,林逸風和李玉順利畢業,也順利找到了工作。他們在城中村租了房子,開始同居生活。早上一起出門去上班,下班后一起買菜回去做飯。
李玉從小沒做過飯,不過她很有天賦,上手很快。林逸風喜歡吃什么,她就上網查資料,照著做,有模有樣。林逸風也很樂意當“白老鼠”品嘗新菜式。日子平淡而溫馨。
林逸風追求刺激。“玉,我想試試不戴T。”
“懷孕了怎么辦?我們會結婚嗎?”
“不會懷孕的,我射在外面,而且你在安全期,不怕的。”
“那萬一意外呢?”
“不會有意外的。”
“那就僅此一次,以后不能這樣。”李玉妥協同意。
林逸風感覺非常滿足,他說的也做到了。但李玉很擔心,她去買了“毓婷”吃下,才解除了擔憂。林逸風嘗過甜頭,一到安全期就軟磨硬泡讓李玉同意他的特殊要求。李玉過后又去吃藥了。
“逸風,已經過了好多天了,會不會是有了?”李玉有些擔心。
“不會吧,都沒在里面,不可能吧。”
“萬一有了,要嗎?”
“不要吧,現在還養不起呢。”李玉沒有再說話了,林逸風也沒當回事。過了幾天大姨媽來了,還好是虛驚一場。
“逸風,我們什么時候會結婚呢?”李玉試探性問。
“玉,現在工作才剛開始呢,而且,我們現在這樣一起生活,不是挺好的嗎?”
“可是,總感覺名不正言不順啊。”
“不要想那么多!”
7
“玉,我表哥在春天花園租了一套房子,想叫我們過去一起住。我們幾個表兄弟姐妹都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對我們很好的。”
李玉不是很樂意,要跟好多人朝夕相處,處理關系都需要技術。林逸風看出她的擔憂,安慰她,“沒事的,他們都很友好的,我們有自己獨立的房間。”
“哦哦。”李玉最后還是同意了。
林逸風退了城中村的房子,帶著李玉住進了春天花園。李玉適應能力很強,很快就和其他人相處融洽。晚餐基本是李玉和表妹做的。會做飯就是有優勢,大家吃得開心,關系自然融洽。
林逸風控制欲很強,他不允許李玉跟其他異性有過多的聯系,尤其反感李玉跟朋友出去玩。他隔三岔五翻看她的手機短信或QQ,查看李玉日常與哪些人聊天。李玉大部分時間確實都圍著他轉,但偶爾也有例外。
“逸風,我下午要出去一趟,朋友約我逛街。”
“不要去,去了就別回來了。”林逸風威脅她。
然而,那天下午李玉還是堅持出去了,而且,那天晚上她還真的沒有回來。連續2天都沒回來!
林逸風緊張了,“玉,你在哪里?”
“玉,你回來吧,好嗎?”
“玉,我想你了,快點回來吧!”林逸風發信息求李玉回來。
李玉住在朋友家,但經不住他的哀求,選擇了回來。
林逸風見她回來,很開心,關上房門,抱著她。“你終于回來,都是我不對,我說錯了,對不起!”
“哦哦。”
“我太在乎你了,不想你跟其他人一起玩。”
“哦哦。”
8
工作不到一年,林逸風決定換工作,換一份工資更高的。結果,這份工作在隔壁城市,距離廣州2小時車程。林逸風和李玉就成了周末“夫妻”。有時候是林逸風回來廣州,有時候是李玉過去他那邊。漸漸地,林逸風總是讓李玉過去找他。
“玉,你周末過來我這邊吧,我們一起去買菜做飯,還可以去海邊玩。”
見李玉同意他的要求,林逸風也不洗衣服了,留著李玉周末過來幫他洗。
“逸風,我們先領證吧。”那天是星期五早上,林逸風收到了李玉的信息,先是愣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不耐煩情緒,她為什么要逼自己結婚?現在工資收入不高,又沒房子,拿什么結婚?
“我還不想結婚,你要結婚找別人去。”林逸風回信。
這個答案是李玉始料不及的,瞬間眼淚就下來了,“結婚找別人”幾個字特別扎眼,她不介意裸婚,可是林逸風叫她找別人結婚。不能從一而終的結果使李玉感到很痛苦,失聲痛哭之后,僅存一點點自尊心支撐她:輸入“好的”,點了“發送”。
看著李玉“好的”回信,林逸風也不想再聊天了,直接回了信息“這個周末我不回去了”。只要不順自己的心意,林逸風就會選擇逃避。
李玉望著冷冰冰的文字繼續流淚。
9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周六早上,林逸風醒來,心神不定。他拿起書本,始終看不進去;坐到電腦前,打算玩幾把游戲,卻被砍死了好幾回。他頹然躺在床上,再看了一下手機,李玉前幾天發來的短信再次映入眼簾:“逸風,我找到房子了,這周末會搬走。”林逸風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難道從此成為陌路嗎?”許久,林逸風換了件衣服,匆匆出門。
漫長的2個小時車程,終于回到春天花園。“李玉剛剛走了,有兩個人過來幫她搬東西了,一男一女,好像是她的同事。”林逸風一進門,表哥就跟他說。
“哦哦。”林逸風走進他們的房間,屬于李玉的東西,一件也沒留下。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空空的,明明是自己逼走她,現在她走了,為什么這么難受?自己匆忙趕回來,是想挽留她嗎?還是當面看著她離開?
“為什么我要回來?”林逸風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晚餐后,林逸風跟表哥、表妹他們告別,回工作地去了。
10
沒有李玉的日子,林逸風自由無負擔但又感覺沒意思,周末再也沒人幫自己洗衣服,沒人煮好吃的飯菜。每天除了工作和游戲,人生還有什么樂趣呢?
原本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過兩天會來求他復合,可是過了半個月,沒有李玉任何音訊。
有一天,他忍不住撥打了李玉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電話是打不通了,那就發個QQ信息吧,“玉,你在哪里?”過了很久,沒有任何回信。林逸風又發了一條信息,結果發現已經被對方拉黑,瞬間有點受刺激了,“不行,無論如何要先找她回來。”還有一個通信方式是寫郵件,林逸風在郵件里訴說他有多難過,多么想念李玉。
QQ的另一端,李玉當然看到了信息,也看到了郵件。有那么一瞬間,可能真的想原諒林逸風。
“不要管他了,他都沒有意愿娶你。”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
李玉選擇了已讀不回。
11
面對李玉的失聯,林逸風很煩躁,無心工作,寫代碼頻繁出錯。煎熬了2個星期,他決定回去廣州找李玉。現在唯一能找到李玉的地方,就是去她上班的公司,幸好記得她公司的名稱。
林逸風趕在下班前到達李玉公司的門口。時間一秒一秒流逝,終于到18點了。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林逸風緊緊盯著,他乞求今天能見到李玉。過了十幾分鐘,終于看到熟悉的身影。李玉邊走邊笑著跟她身邊的人說話,林逸風一個快步上前,抓住李玉的手臂就拽著她走了。
李玉一臉錯愕,眼神里閃過害怕。“放手,你抓痛我的手了。”同行的人也蒙了,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猜測可能是小情侶之間鬧矛盾吧,就沒有管他們了。
林逸風把李玉拽到對面綠道的板凳坐下。
“玉,你為什么不回我信息?”林逸風雙手抓著李玉的手臂責問。
“你放手啊,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自由了。”李玉想掙脫束縛,可是力氣不夠。
“我不想要自由,我們和好吧。”
“不可能了!”
“玉,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我沒有生氣。”
“你換了新手機?”林逸風看到李玉手上拿著魅族最新款的手機,不再是之前他那買的那個諾基亞了。
“嗯嗯。”
“所以,你連手機號碼都換了。”
“是。”
林逸風感覺眼前的李玉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不再是他認識的那個只會依從他的小女生了。
“玉,我餓了,這幾天我都吃不下,我們一起去吃飯吧。”他一邊死死抓住李玉的手,一邊想討好她。
李玉掙脫不了,跟他一起走路去附近的餐館吃晚餐。
“玉,你喜歡吃什么?”林逸風突然意識到自己連李玉最愛吃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日常買菜做飯,都是李玉選的,都是他愛吃的菜。
“隨便,都可以。我肚子痛,要去一下廁所。”李玉回答。
林逸風沒辦法跟著進廁所,但是想想在餐館里,她也跑不出去。
過了一會,見李玉出來,林逸風趕緊叫服務員上菜。然而,兩個人都沒胃口吃飯,象征性吃了幾口。
“玉,我今天特地請假過來找你的。”
“哦哦。”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
“哦哦。”
“我們在一起挺好的,是吧?”
李玉沒有回答了。
“我想了很久,先湊夠首付,供套房子,也不是很難的事情。有房子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李玉看著他:眼前這個人,他的話有幾分可信?
“我吃飽了,我要回去了。”李玉說。
“你現在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回去上班吧。”
林逸風是不可能讓她一個人離開的,緊緊抓著她的手。李玉往公司的方向走,林逸風也只能跟著走。
夜幕降臨,路上沒有什么行人,走了一會,林逸風突然拉她進旁邊的草地坐下,半人高的植物擋住了他們。“林逸風,你放我走啊。”他只會更加用力抱住她,想親吻李玉,然而李玉一直在掙扎。
“李玉,李玉!”路邊有人喊她。
林逸風聽到有男人的聲音,便松開了手,李玉趕緊起身跑了出去,站在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男人身后。
“你想干嗎?”對方開口了。
“關你什么事?”
“他是誰?”林逸風看向李玉。李玉沒有回答。
林逸風感受到了危機感,但這人比自己高大,想打架估計是打不過的。
“你離李玉遠點,我們走吧。”對方說完轉身帶著李玉準備離開。
“等一下,玉,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林逸風提出最后的要求。
李玉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了手機號碼,保險起見,林逸風當場撥打了電話,確認號碼沒錯。
那個陌生的男人在路邊招手,一輛出租車停下了,李玉跟他一起上了的士,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林逸風坐在路邊發呆。許久,他感到一陣陣寒意,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了一晚,天亮就去車站坐大巴,回去工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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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李玉只是一時之氣,過段時間會消氣的。林逸風這樣安慰自己。
林逸風在藍月博客上寫了好多思念李玉的文章,他希望李玉能看到。藍月博客是他們戀愛時候共同創建的,記錄了他們過往的點點滴滴。
他也給李玉寫了好幾封郵件,都石沉大海。
借酒消愁愁更愁,轉眼間半年過去了,李玉還是沒有任何回音。
“玉,我回來廣州工作了,住在我們畢業后第一次租房子那個位置。你什么時候有空來看看?”時隔一年,林逸風給李玉寫了一封郵件。
李玉依然沒有回信。林逸風漸漸接受失去李玉的事實,全身心投入工作中,瘋狂工作瘋狂加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永遠不會再重來,有一個男孩愛著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