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米”不識“羋”
――謹以此文寫給升斗小民的影子他娘
文/林疊影
天下蒼生黎民百姓,但對于這個姓氏,影子他自己也根本不認識。看來漢字掃盲工作還得要好好開展開展。盡管影子已斯文多年也不惑多年。
最近樂視TV好劇連連,64歲的影子他娘對電視連續劇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原來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演的全是戲。淚如泉涌滴的是眼藥水,汗如雨下灑的是自來水。假,好假;真,挺真。
假作真是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說著說著怎么就扯到《紅樓夢》上去了呢?太虛,幻境,閃回閃回,趕快閃回。
正所謂做戲的瘋子,看戲的呆子。因此,不會搓麻將也不會跳廣場舞的影子他娘開始加入了閑情偶寄的老年派觀劇陣營,并有了這“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漸入佳境之感。
連續劇自成一派,有時劇情溫情脈脈不緊不慢感人肺腑;有時曲折離奇跌宕起伏懸念叢生;有時大起大落如泣如訴如夢如幻;有時步步為營絲絲入扣扣人心環。
雖然,聽普通話這一環節影子他娘是過不了這些“風聲雨聲讀書聲,家事國事天下事”復雜交錯的更需要側耳傾聽的“語言第一關”,但洋土普方搭配組合的樣子早已司空見慣而見怪不怪了。因此,連影子也覺得他娘是半推半能將就就將就,如此一來已屬不易。但愛是例外,何以琛說的,愛不能將就。至于影子他娘時常叫錯劇中男女主角的名字,那倒是十有八九的事兒。
如今,她正樂視樂見,影子我就暫時不用糾正她犯的一些常識性錯誤。因為目睹傾聽就是一種最好的辦法。我沒必要多說,以免打擾她賞心悅目的雅興或情至深處時那種不禁落淚的共鳴。
宮廷大劇《甄環傳》后,《羋月傳》大戲又將上演,又見孫家那位漂亮的大眼睛姑娘。影子他娘是孫家姑娘的超級綠豆面(綠豆面是粉絲的臺州方言)。
話說咱泱泱大中國,上下五千年,好戲競演連臺。所謂字字珠磯,事事敗壞或者精彩,洋洋灑灑的故事若恒河沙數星河璀璨數也數不盡說也說不完。
影子他娘說:
“方塊字我最多能識八十一百”。
影子他娘接著說:
“唉!兒啊,這,這字咋念呀?它是念老畢的“畢”呀?還是念大米的“米”呀?
“這,這,這”,
影子抓耳撓腮微紅著臉然后就啞口無言。
后來,影子聽見他娘拋下一句:
“連這個家里讀書最多的兒子也不曉得這字怎么讀咋樣念,何況我這個快眼花耳背的老人喲,阿彌陀佛”。
此時,夕陽已近西山之巔,冷風“嗖嗖嗖”地不停吹,不知誰家放牧在山坡上的羊兒“咩咩咩”地叫著把家回。
而我正在手機度娘上查詢此姓到底怎么念。恰巧看見武漢音樂學院的江同學在微信朋反圈發了一張百度百科此姓讀音的手機截屏。
哦,我的老天喲!這,這,這簡直也太應景了。真是捕到了風也捉到了影。
我暫時忘記了北京的霧霾導致了那些標志性地標的消失。
影子他娘曾經喜歡看《星光大道》,還有那一年,央視《春節聯歡晚會》上,老畢與趙本山、小沈陽師徒合作的小品《不差錢》。她也知道老畢老畢這樣子叫了,只是后來這個老畢還是老了畢了。但影子他娘居然還認得這個和大米的米同音的“羋”姓,這絕不是什么鬼使神差或陰差陽錯,而正是屬于那種歪打正著的一語中的。影子都沒有的三撇,這一事也太巧合了吧!
羋,這個姓,如今我算見識了。多年前我迷戀一位大名鼎鼎的作家,他寫過《我的帝王生涯》還寫過《米》。人生如戲如夢更如潮,大起大落大苦大難自明了。有糧有米,吃飽就好。
最后,我要說,不管生字熟字,認得就是好字;自然,我也要說,不管生人熟人,認得就是好人。而我們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弱勢群體,平凡得再平凡不過的底層人生,再多的苦再多的難也都覺得不苦不難了。
2015.1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