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
十四萬人齊謝甲,更無一人是男兒。
——五代花蕊夫人《述亡國詩》
花蕊夫人一生著述頗豐,寫有宮詞百首,最出名最彰顯她才氣的卻是這首頗具男兒風范的《述亡國詩》。一個“述”字告訴我們,本詩不是花蕊夫人冥思苦想出來的,而是她的即興之作,即口頭上說出來的。孟蜀亡國,花蕊夫人被宋太祖趙匡胤收入宮中,聽說花蕊夫人很有詩才,于是召她陳詩。花蕊夫人不卑不亢,念出了了這首詩。可見花蕊夫人的靈慧,非一般的女子。
“君王城上豎降旗”,首句開門見山就點破了亡國之事,宋軍壓境時,孟昶一籌莫展,屈辱歸降。“妾在深宮那得知”,很值得玩味的一句詩,花蕊夫人為自己委婉地申辯,自己并非紅顏禍水,她并不知道孟昶要投降,如果知道她一定會阻止。然而區區一個弱女子,阻止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怒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史載當時趙匡胤的軍隊不過數萬人,而后蜀則有十四萬人之眾,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的,沒有一個是真正的勇士。!“更無一個”與“十四萬人”對比,“男兒”與前面“妾”對比,可謂酣暢淋漓。這時,花蕊夫人悲憤的心情達到頂點。
生逢亂世的花蕊夫人,是中國歷史上十大名妓之一,擁有牡丹的雍容華貴,白玉蘭的清純高雅,后蜀皇帝孟昶給她取名為花蕊夫人,不僅僅是花,而是花的精華,可見她的國色天香和她受寵的程度。
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破給人看,花蕊夫人和孟昶的幸福生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變亂打破,從此噩夢與淚水始終伴隨著花蕊夫人,直到她生命的終結。
花蕊夫人十七歲的時候,參加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選秀活動。評委只有一個大腕,那就是皇帝孟昶。孟昶的評判標準是,姿色第一,姿色同等的情況下看氣質與才華。入選之后的美女就成了宮女,然后宮女與宮女之間進行殘酷的PK,最后一位獲勝的宮女就成為皇后或者貴妃。
花蕊夫人在這場聲勢浩大的選秀活動中憑借三項絕技脫穎而出。
第一項絕技自然是花蕊夫人的國色天香,孟昶第一次看見花蕊夫人幾乎要流口水,他是這樣贊美花蕊夫人的姿色的:只見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絲綢紗衫,里面隱約可見描金繡花的肚兜,乳峰高聳,小蠻腰收得很緊,又梳著高高的朝天髻,眉眼閃光,肌膚似玉,面若花蕊……這是多么動人,多么勾魂的美人啊,我多么想把她抱入懷中啊。
在經過第一輪淘汰賽后,剩下的的美女也就十余位。于是,花蕊夫人拿出了她的第二項絕技——廚藝。花蕊夫人為孟昶做了兩道美食,一是用酒浸泡的羊頭,相當于今天的腌臘制品。另一種是白薯藥片,加了五味調料,用溫火烤得香酥可口。孟昶迫不及待地品嘗,才吃了一口,眼睛就瞇成了一條縫,那享受賽過活神仙。不料,天府之國的成都,美女們大多都會幾樣烹飪絕技,第二輪淘汰下來,還有四位同樣優秀的美女與花蕊夫人角逐冠軍的寶座。
不得已,花蕊夫人只好使出了她的殺手锏,吟詩作賦。花蕊夫人一口氣吟出好幾首生活場景極為豐富用語極為濃艷的花間詞。這下其他四位美女都傻了眼,她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有一位也想依葫蘆畫瓢,好歹說上幾句,結果孟昶笑得打跌。其他幾位,抄襲大詩人李白的“床前明月光”來蒙混過關,自然逃不過孟昶的法眼。
第三輪下來,花蕊夫人大獲全勝,孟昶很快就封她為貴妃,而其他幾位美女孟昶視之為雞肋,以備不時之需,納入后宮。
花蕊夫人進了宮,遂“三千寵愛于一身”,“六宮粉黛無顏色”。
天下最花心的男人非帝王莫屬,因為他們有花心的權利和資本,不花心反倒不正常了。讓帝王們為一個女人動心很容易,但要他們對一個女人專情無異于登天。話也說回來,雖然難,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李隆基夠花心吧,但有了楊玉環,他就變花癡了。納蘭秋相信,有時候,一個女人會改變一個男人的一生,比如本文的女主角花蕊夫人。
我們可以想象,在沒有花蕊夫人之前,醉生夢死的孟昶一定會左擁右抱,也會為晚上到哪個宮女的寢宮過夜而煩惱,而有了花蕊夫人之后,一切都改變了,一切變得簡單但有意義了。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剛開始的時候,以貌取人(這是帝王們的通病)的孟昶看上的也許僅僅是花蕊夫人的花容月貌,但經過一段日子的相處,花蕊夫人徹底征服了他,她的才華與氣質使得她在眾多的宮女中那么與眾不同,這或許是上天賜給他最精美的禮物,他沒有理由不珍惜。
現在,孟昶不再左擁右抱了,不再為去哪一個宮女的寢宮過夜而煩惱了,他真的動了心,用了情,只為花蕊夫人一個人。
而花蕊夫人呢,面對帝王排山倒海的寵愛,她有點招架不住,作為一個女人,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還沒有享受愛情滋潤的花蕊夫人渴望擁有一份屬于自己的愛情。她知道,她的丈夫孟昶是一個帝王,而一個帝王往往不是一個女人獨有的,而是很多女人的男人,但是她很知足,她還是淪陷了。在愛情面前,每一個女子都無能無力。
風和日麗,微風拂面,在侍女的太監的陪同下,孟昶挽著花蕊夫人的手去后花園賞花。花園里百花爭妍,引來蜂蝶翩然起舞,花蕊夫人忍不住在一叢高貴的牡丹花面前駐足,她用纖纖玉指小心翼翼地去撫摸嬌艷怒放的牡丹花朵,神情專注,眼眸含波。她看牡丹癡了,而在一旁的孟昶卻看她癡了。
孟昶的表情蕩漾著幸福,他說:“朕現在賜你花蕊夫人的封號。”
花蕊夫人含羞作揖:“謝皇上恩賜。”
孟昶花巨資打造了一座華麗的牡丹苑,叫宮女們在牡丹花叢中載歌載舞,時不時舉行一次盛大的牡丹宴,邀請文武百官以及風流雅士,一邊對酒當歌,一邊以牡丹為題,大作詩詞。作好后交由花蕊夫人評賞,花蕊夫人認為好的,孟昶就對其嘉賞,花蕊夫人認為不好的,孟昶就把它扔在一邊。一時間,很多文臣為巴結花蕊夫人,竟做一些討花蕊夫人味口的詩文,而花蕊夫人卻不屑一顧,她是公正的,她不喜歡模仿之作,她喜歡有特色有創新的詩詞。
在牡丹苑舉辦牡丹宴是孟昶向花蕊夫人表達愛慕的一種方式,更多的時候,牡丹苑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樂園。孟昶支開所有的人,只和花蕊夫人盡情的享受二人世界。
花蕊夫人在牡丹花叢中為孟昶表演歌舞,孟昶喜歡極了一種舞蹈,這種舞蹈有一個回眸一笑的動作,孟昶特別喜歡這個動作,花蕊夫人回眸一笑百媚生,每當這時,孟昶就像銷了魂,蝕了骨,這個動作孟昶看了千遍萬遍也不厭倦。
帝王的舌頭最難伺候,孟昶尤其如此。孟昶對一種食物很容易厭倦,而花蕊夫人為他做的酒泡羊頭和白薯藥片,他百吃不厭,一頓也少不了。御廚們為討好皇上這張嘴,只好秘密求教于花蕊夫人,花蕊夫人也慷慨大方的把這兩道美食的做法告訴了他們。結果,御廚們把自己做的酒泡羊頭和白薯藥片端上去,孟昶只看了一眼就斷定這不是花蕊夫人所做,當場把碗摔在地上。花蕊夫人只好親自為孟昶重做一次。可見,孟昶的舌頭有多厲害。
其實花蕊夫人和御廚們所做的幾乎沒有差別,孟昶只吃花蕊夫人做的,顯然是愛屋及烏。
用現在的標準來衡量孟昶,他絕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資男人,沒有多大的出息,但對品質生活的追求可謂精益求精。夏天來了,是人都怕熱,孟昶也怕熱,他怕熱怎么辦?就在摩河池上為自己建造一座豪華的水晶宮。水晶宮用楠木為柱,沉香作棟,珊瑚嵌窗,碧玉為戶,四周墻壁,不用磚石,盡用數丈開闊的琉璃鑲嵌,內外通明,毫無隔閡,再將后宮中的明月珠移來,夜間也光明透澈。
有了這座水晶宮夏天的時候孟昶就不用為天熱發愁啦。夏天基本上在水晶宮里度過,吃了睡,睡了吃,當然少不了歌舞,也常常和花蕊夫人一起賞花、垂釣、吟詩作賦。花蕊夫人為新建的水晶宮這樣寫道:
龍池九曲遠相通,楊柳絲牽兩岸風。
長似江南好風景,畫船來去碧波中。
一個小小的水晶宮就勝似江南的風景,可見孟昶有多奢侈,對花蕊夫人的寵愛有多深。
好在花蕊夫人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她認為過度奢靡是罪過,可能會導致亡國之災,于是效法前賢脫簪跪地,坦誠自己的罪過,勸孟昶勵精圖治,然而孟昶卻毫無在乎。
花蕊夫人想節省后宮的花費,用來抵作軍餉,孟昶卻不領情:“蜀中富甲天下,你那點小打小鬧算得了什么!”花蕊夫人肯勸孟昶勤加練兵,訓練戰士們的勇氣和技巧,孟昶卻說:“先不說我們的戰士個個驍勇善戰,何況現在天下太平,哪有那么多戰要打?難道你喜歡戰爭帶來的生靈涂炭和血流成河不成?”一句話把花蕊夫人噎得說不上話來。孟昶發火了,說以后不準花蕊夫人談論國事,做自己該做的事清,不該做的不要做。
花蕊夫人嘆一口氣,不再言語。她一個女子能說什么呢?她的命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但她預感到,后蜀亡國的日子不遠了。
公元前960年,一個叫趙匡胤的亂世梟雄和他的鐵桿兄弟們合謀,發動陳橋兵變,演出了一場黃袍加身的鬧劇,奪取了后周政權,建立了大宋王朝。
這個叫趙匡胤的男人,花蕊夫人絕然不會想到,將會成為她的丈夫。
后蜀滅掉了,對孟昶一家人怎么處置成了問題。趙匡胤雖然對孟昶不屑一顧,但對花蕊夫人久仰大名,企圖接收過來,納為妃妾。如果沒有花蕊夫人,趙匡胤肯定當即就把孟昶殺掉了。但是,花蕊夫人是一個烈女子,如果殺了孟昶,花蕊夫人一定不會茍活于世,一定會追隨皇帝丈夫而去。
趙匡胤急得抓耳撓腮,這時候他的弟弟趙匡義為他想了一個緩兵之計,先用招安的方式把孟昶一家人全招過來,把花蕊夫人搞到手后再把孟昶殺掉。
這主意不錯,將計就計,趙匡胤假惺惺的要厚待孟昶,一紙詔書把孟昶一家妻兒老少全詔到了首都開封。趙匡胤為顯示他大慈大悲,還封孟昶為秦國公,并讓他兼任中書令。
封賞那天,孟昶一家人全都來了,趙匡胤對其他人并無興趣,輪到花蕊夫人時,他閣下精神大振,花蕊夫人移動三寸金蓮向他走來,他好像突然聞到牡丹花的香味,令人心醉神迷。趙匡胤睜大眼睛,細細觀看。為拖延時間,他閣下故意問花蕊夫人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花蕊夫人一一回答,其聲音如鶯簧百囀,直擊心扉。總之,花蕊夫人像一塊巨大的磁石把身如鐵屑的趙匡胤牢牢地吸引住了。
趙匡胤在目不轉睛地看花蕊夫人的同時,還有一個人也在目不轉睛地看花蕊夫人,他就是趙匡胤的弟弟趙匡義,不愧是兄弟倆,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趙匡胤看上了花蕊夫人,趙匡義也看上了花蕊夫人。
這就是花蕊夫人的悲劇根源所在了,同時被兩個強悍的男人愛上,注定不會有美好的結局。
人的欲望是無窮的,見了花蕊夫人第一面之后,趙匡胤就魂不守舍,想著見第二面,見了第二面后想著見第三面,每一次見面都要找一個借口。趙匡胤的耐性終于到了極限,他要干掉孟昶,干掉孟昶后他就可以天天見花蕊夫人了。
趙匡胤設下了一道鴻門宴,孟昶屁顛屁顛地前去赴宴,就在酒桌上,趙匡胤把孟昶毒死了。孟昶被毒死后,趙匡胤謊稱是他心臟病發作,告示天下,通知家屬。
據說孟昶的老娘是知道兒子死于何故,于是當著趙匡胤的面垂淚曰:“兒啊,你是個膽小鬼,不能以死殉國,我也因你而茍活在人間,不忍就死,現在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于是,絕食數天而死。
先是國破,再是家亡,心愛的男人突然暴斃,婆婆也慘烈死去,而自己的爹娘也早已在戰亂中流失,此時此刻的花蕊夫人,欲哭無淚。
她恨,她恨自己拖累了孟昶,恨自己不是一個男兒身,如果她是男兒身,她寧愿戰死在沙場,也不愿意茍活于世。她親眼目睹后蜀的軍隊是多么的脆弱,沒有一個像樣的戰士,敢沖出去,有的只是后退,后退,最后舉雙手投降。
她不知道孟昶是被趙匡胤毒死的,孟昶死后,她也曾想過跟隨他而去。可是,她必須活著,因為她答應過孟昶,無論將來發生什么樣的情況,她都要好好的活著,因為她還要照顧孟昶的老娘。
而她現在還不知道孟昶的老娘已經絕食而死,她被幽禁在趙匡胤特別為她安排的閣樓里,暗無天日。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傷痛也開始愈合,就在這時,趙匡胤對他說,我要娶你,封你為貴妃。
而另外一個男人趙匡義也曾數次悄悄的來到她的小屋,向她表示有朝一日他做了皇帝一定讓她做皇后。
這兩個男人,趙匡胤,趙匡義,都是那么強大,而花蕊夫人,一個弱女子,誰也反抗不了。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面對他們的許諾,她只有保持沉默。
但是現在,趙匡胤比趙匡義更強大,趙匡胤要納花蕊夫人為妃,花蕊夫人沒有半點反抗的力量,即使她心里有一百個不愿意,但她仍然不得不委身于趙匡胤。
客觀來講,孟昶和趙匡胤這兩個男人,趙匡胤當然要比孟昶優秀得多也強大得多,如果花蕊夫人是一個隨便的女子,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女子,那么她嫁給趙匡胤,更多的榮華富貴,更多的紙醉金迷,她應該暗自慶幸才對。可是,她是花蕊夫人,在她眼中只有孟昶才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愛他的一切,盡管他有時候那么懦弱。愛情就是這么不可思議。
冊封大典那天,花蕊夫人沒有笑容,像是一朵枯萎的花,眼神哀怨而凄婉,她已經看不到她的未來。
葡萄美酒夜光杯,那一天,她喝了一點酒,朦朧中她看見趙匡義的目光火辣辣的盯著她,她心亂,心痛,就像這樣醉死過去,永遠不要醒來。
不管怎樣,她現在已經是宋朝的妃子了,曾經那個風華雪月般的后蜀只能永遠的留在記憶里,時光流淌,她心如止水,或者說她心如枯木。
數不完的金銀財寶,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可是花蕊夫人沒有開興顏。她對趙匡胤的笑只能說是強作歡顏,趙匡胤并不是一個體貼的男人,他不了解花蕊夫人的心思,以為她笑了就接受他了,就喜歡這樣的生活了。
讓花蕊夫人始終無法釋懷的是,趙匡胤的弟弟趙匡義隔三差五的來騷擾她,對她說一些過分的話,趙匡胤似乎也知道弟弟喜歡花蕊夫人,但他就是不捅破這層窗戶紙。這對花蕊夫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比煉獄還難受的折磨,她不知道這倆兄弟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她已經不在期望什么美好的愛情,她只要一份安靜的生活。
她開始懷念以前美好的日子,半年過去了,她始終無法忘記孟昶,她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也給過她幸福的男人。
孟昶雖然不是一個好皇帝,但絕對是一個好丈夫。花蕊夫人愛自己的丈夫,無法忘記自己的丈夫。為了緬懷自己的丈夫,花蕊夫人偷偷的畫了一幅孟昶的畫像,懸掛在墻壁上,趁趙匡胤不在的時候,就燒香跪拜。有時候,對他說一些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話。說著,說著,淚水就流了下來。
有一次,朝會退的早,被趙匡胤撞見了。趙匡胤問花蕊夫人在做啥。花蕊夫人編了一個謊言說:“這是民間傳說中的張仙人,我拜他,是希望你早得貴子。”
趙匡胤聽了,信以為真,龍心大悅。
宮里的那些妃嬪,聽說供奉張仙可以早生貴子,紛紛跑到到花蕊夫人寢宮中照樣畫一幅,供奉起來,希望生個皇子,從此富貴。不久,這張仙送子的畫像,竟從禁中傳出,連民間婦女要想生兒抱子的,也畫一軸張仙,香花頂禮,至今不衰。
花蕊夫人最后死在趙光義的箭下。
趙匡胤與趙光義、花蕊夫人等同在御花園射獵為戲,趙光義借調弓弄矢之際,一箭將花蕊夫人射死。
史書上對花蕊夫人的死就是這么簡單,誰也不知道那一天,為什么三個人要一起圍獵,趙匡胤明明知道弟弟對花蕊夫人有所企圖,為什么還要制造機會讓他們接觸?
太多的為什么了,也許這就是歷史,沒有真相。
趙匡義為什么要把花蕊夫人射死,原因有三個,一個是為泄私憤,他也喜歡花蕊夫人,而花蕊夫人整日與自己的哥哥纏綿,他受不了。第二個,趙匡義認為,紅顏是禍水,花蕊夫人導致了后蜀的亡國,誰能料到會不會再次導致大宋的亡國。第二個理由也就是趙匡義向大臣們公開的理由,這個理由很冠冕堂皇,得到文武百官的贊同,身為開國之君的趙匡胤,雖然知道趙匡義射死花蕊夫人的真實目的,但是他也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現實,畢竟在江山和女人面前,他更需要江山。
而最重要的一個理由,也是最私密,他最說不出口的一個理由就是:斬草除根。在他確定得不到花蕊夫人的時候,他只有除掉她,因為只有她知道,遲早有一天,趙匡義會坐上皇帝的寶座。為了不讓花蕊夫人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趙匡義只好先下手為強。
不知道趙匡義親手射死自己心愛的女人是什么樣的感覺,他會心痛嗎?會后悔嗎?無毒不丈夫,為了江山,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