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學習,
住校生很苦。
老師他說:
“第一周肯定有人要哭”
我笑了笑,
只是嘴角沒上揚。
第一天晚上,
三號床的女孩哭了。
她想媽媽了。
我從上鋪探了探頭,
算了,
反正安慰也沒什么用。
第二天晚上,
二號床的女孩打了個電話。
給她媽媽。
我在浴室里聽著她們的對話,
把水開到最大。
嗯,我沒聽。
第三天早上起床后,
四號床的女生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她爸爸打來的,
她很開心的樣子,
聊了很久。
電話打來的時候,
洗漱臺前的我打開了水龍頭,
嘩啦啦,
嘩啦啦。
我什么也沒看到。
第四天了,
一號床的女孩問我:
“為什么我們的父母不打電話”
我從五號床下來,
“太忙吧”
看著她澄澈的眸子,
“等會兒……你打個電話”
“打給誰啊”
我張了張嘴,
“現在想誰啊”
她沒再說話,
起了身,
走向電話機。
突的,
她回了頭,
“你呢”
明天就回了,
打什么電話。
“懶”
嘴角上揚,
眼神中毫無波瀾。
我……也……
“不想他們嗎”
對上她的眼睛,
好干凈啊。
“明天不就見著了,想什么想”
想
我想。
我想…
我也想……
想過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
五號床的姑娘,
眼角閃著晶瑩的水珠。
沒有,
她沒哭。
第五天放學,
周圍一片解放的聲兒。
我沒響,
也沒人問。
“我回來了”
書包一扔,
躺到床上。
過了會兒,
起身拿手機打了一行字:
“想你了,什么時候回來”
愣了幾秒,
呵,
這不是自我諷刺么。
“到家了,晚上吃什么”
還是發了另一句。
翻了個身,
睡吧,
夢比現實美好。
睡吧,
夢里越美好,
現實是不是更殘酷……
月光照到這個姑娘的臉上,
月亮好像看到了兩條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