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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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男孩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小孩，故事中的小女孩是一個極不負責的小姐姐……
在聽到小女孩跟我講關于這個壞小孩的故事的時候，她連續向我拋出了三個問題……
十三四歲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十三四歲的你敢一個人背井離鄉么？
你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么？
我說:"十三四歲的我還在耍泥巴玩過家家吧，我是一個極其戀家又膽怯的小女孩，怎么敢離家呢，連寄宿在校，我也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我只相信'狗改不了吃屎'！"。
她搖搖頭咧嘴笑了，那種笑是帶著無奈和不贊同的。
她的笑容帶著憂傷，但她的強顏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
她抬頭往著天上，眨眨眼，然后繼續說那個壞小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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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小孩是她的弟弟，他們從小關系很好，好到一起牽手上學放學……那時候的他們真的很好。
小女孩說有一次班上的女生告訴她，小男孩被她班上的男生欺負了……小女孩緊皺著眉頭，臉上露出了焦急又憤怒的神情，身上散發出一絲戾氣……于是問那個女生他們在哪……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男孩的課室，并且擋在她弟弟的前面，她在這一刻化身為小男孩的保護神，只要有任何人對她弟弟有一絲攻擊的動作，她都會為他而戰，哪怕受傷的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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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欺負我可以，但傷我親人手足者，都不配我仁慈！
說到這的時候，她卻自嘲到，你一定認為我是一個很好的姐姐吧。
就在我剛要點頭認可的時候……她笑著低了下頭，這次的笑容是帶著諷刺的意味的。繼續說到:"我曾經也以為我會一直是一個好姐姐，可是我沒有說到。"。
后來他不再是我想要保護的人了。
他跟群里的大小孩學壞了……我跟他說的話也不聽了……直到最后我放棄他了……
再后來，他成了村里的過街老鼠，人人都知道我們家出了一個壞小孩……壞到偷竊、打架、鬧事、學校見家長休學都干了……壞到村里誰家不見了東西，他都成了第一犯人，是犯人，不是嫌疑人……
你說，他還需要我保護么？我還能不放棄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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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走了她想要把我帶到的地方，然后陪她一起感同身受，我在她的世界里看到了淚光，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我看到了她的痛，卻不只是因為小男孩的變壞……
我說，后來了，后來他怎么樣了。
她收起一切脆弱的軟衣，繼續跟我講……
她似答似反問，后來～你還記得我開始問你的前兩個問題么。
后來，在他快十四歲那年，正在讀初一的他輟學了。在家閑置了幾個月后，他向我爸爸提出要外出打工的想法。我爸爸拗不過他，只好在離家近一點的小城市托人給他找了一份洗車的工作……
就這樣他一個人背井離鄉了……
出去闖蕩的這幾年，他走了幾個城市，換了幾份工作……
直到在他慢慢成長，慢慢轉性的那一年，他離開了……永遠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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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她轉身抱著我，低聲抽咽道:"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他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他跟我爸爸說的抱負還沒實現……我還沒有再一次做他的好姐姐……他怎么可以……"
她再也說不下去了，我知道壞小孩身上一定還有一些故事……她沒有再說，我也沒敢再問，我能做的就是伸開手回抱著她，也許微不足道，但我能想給她一些溫暖……
許久后，她慢慢回復好心情……
她抽出身體，倔強地擦擦眼淚，繼續說，沒事，第三個問題，我沒有說完呢……
故事寫到這，我也被感染了，再也寫不下去了……
故事里的壞小孩，老天爺只是太愛你了……
原諒身為作者的我寫不下去了，但我答應過小女孩，一定會替她把壞男孩的故事完整的寫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