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午飯后在寢室,室友們沒事干的時候,都會聚精會神的摳各自的手機,看視頻的看視頻聊天的聊天。在我忽然聽到那陣漸漸清晰能聞的抽泣聲時,剛迫使自己從因網速不好而卡了的美劇中回過神來,我扭過頭看向那邊的上鋪,見她坐在床中間,一邊抽泣一邊接著電話,帶著哭腔的向電話里面的人說道:“好,我馬上回去,我馬上就向導員請假回去……” 接著掛掉電話,雙手捂著臉,哽咽的似喘不過氣來一樣,嚎嚎大哭起來,就那么一會功夫,抬手抽紙的瞬間,我見她眼角紅腫的像不小心沾上了辣椒水,表情痛苦難已自抑。
我喊對面的室友,小聲的問: what is worry with her?見她還一副都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迷惑的望著我,我眼往那邊一斜,示意她看過去,接著問:“她是怎么啦?”她疑惑的搖搖頭說:“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我只能帶著好奇的問當事人:“小驢(室友之間都有一個不知哪天起叫著叫著就是自己了的外號^O^)”你怎么了,她聽聲抬頭滿臉淚痕的看向我,用哭聲回我道:沒什么家里出了點事”,我帶著好奇而又憂心忡忡的繼續問道:“什么事啊”,她也沒告訴我,只是繼續抽泣著說:“……家里的事。”我也就不好問了。
見她打電話給導員請假,依舊是克制不住的哭腔,說著因家里的事需要請一星期的假,我尖著耳朵凝神靜氣的等著聽,她不想給我們說,但必須向導員說,才好批假的那家里的事情。誰知,到了她也只是急切的哭,嘴上也只是說是家里的事而沒說是家里什么事。我可以想像到,導員在電話那端,必是一通安撫而又怕這假條要是不立馬批,非誤了人家什么大事的慎重樣子,果然末了導員還通情達理的說到,你著急回去假條就叫你同學來幫你拿。她的情緒才算穩定,說聲謝謝就掛了電話。接著就收拾自己的東西裝備回去了。
只是這突如其來的家里事,叫這個沒心沒肺只會哈哈大笑的小丫頭,瞬間哭的肝腸寸斷,卻絲毫沒能減少她往日的磨蹭勁兒,她依就有條不紊的收拾著自己認為該帶的東西,至少在我看來,就她之前的反映該是立馬飛奔回去才對,不單我這么想,另一個室友也說道:“別帶那么多東西了路上不好拿” 她卻回到:“沒事,我還要裝幾件內衣。” 繼而又對著鏡子整整衣服,擦擦臉。
想我之前還在猜測能這么傷心,該是家里的至親過逝了,看她現在的神情又不像了。因她是殷實人家里的獨生女,從小在優渥舒適的環境待久了,就沒點抗打擊力了,感情脆弱泛濫的,或許就遠遠超過那件家里事所帶來的殺傷力。感情的流露是真得,只是太夸張了些嗎?我還忍不住惡毒的想過,就是她家的一條小寵物狗死了,她也會那樣哭。畢竟我經常半夜被她哭聲驚醒,原因只是她當時正看著虐死人的言情劇,被劇情深深的感染,為男女主的不幸哭得稀里嘩啦。我就更加堅定我得想法,或許她不說是什么事就是怕說出來,被大家認為不是什么事而遭到譏笑。反正大學室友都3年了,對彼此性情更是知根知底,瞞不住什么也不需要瞞什么。期間一位室友就用一句通俗話形容我們六個人彼此間的關系,抬屁股就知道你們拉什么屎,還很強調的說這話糙理不糙。
我這么急切的想知道是什么事,也只能等她回來想告訴大家了才行。我需要有個結果來驗證我的想法,對于這個傲嬌小公主似的人物,是不是又像以前那樣咋咋呼呼,大驚小怪了。這么不帶憐憫心的質疑我的室友,到像是我倆集怨已久的樣子,其實不是。我只是想起往日她可以千方百計的找到理由請假逃課,瞎編亂造的跟真的一樣。就覺得她今天的表現是不是太入戲了,假的太明顯,是不是又想就勢回去多待幾天,不來上課了?畢竟她大一那年成功的勸動她媽媽,向導員請了一個月假去泰國旅游,回來又因去泰國水土不服或者她說的需要倒時差,而又多休了一個星期。我還一度的暗示自己泰國和咱們是隔著好幾個時區,即使事實上泰國在東七區我們在東八區沒時差可倒。對于她讓人啼笑皆非的借口,我已是見怪不怪了。
一星期后的某天她回來了,在室友們的追問下,她終于說出了這件家里事,原來是她干媽家的公公,對她該叫干爺爺因病過世了。她尤其對我們說,這位干爺爺從小有多疼她多寵她。這么看來哭的那么痛心也是在理了。夜里,我們室友在她來之前就約好吃火鍋,臨走時隨口就問她去不去。她立馬歡呼雀躍的答應,好呀好呀。先前回憶起她干爺爺對她愛的那種滿臉虔誠憂傷的表情,像那突如其來的哭聲,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這也不奇怪,人家不是回家吊唁了一個星期了嗎,悲哀哭泣的也夠多了,還有什么要表現的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