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
晚上的街道冷冷清清的，除了偶爾幾輛疾馳而過的飛車，并沒有再見到一個路人。大概，人們都害怕這樣的冬天。盡管城市大廈內部由于中央空調的統一調節，而有著十度左右的溫度，不過，從那些大廈的出口處以及通風口中，總有一些外面的冷空氣卷積著零下二三十度的冰雪飛進來，若不小心灌進了脖子里，那可不是好爽的事情。往年的此時，大街小巷雖然不再是普通人的活動空間，卻儼然成了那些黑幫分子的罪惡樂園。無數的丑惡與罪行，都在冬季夜幕的籠罩中悄然進行著。而今，情況卻大變樣了。就連那些往常混黑社會的壞蛋們，也都蟄伏起來，暫時不敢亂動了。
“……大概，他們都怕你這個‘鏟惡少俠’了吧。”珠兒的笑聲很特別，似清澈的泉水滴在堅硬的花崗石上發出的脆響，一下下的，打入曹季的心扉。當珠兒笑著轉向曹季，一直盯著他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對于珠兒的性格，他雖然不敢說完全清楚，卻也多少了解。在表達某些情緒的時候，她可不像夕夕那樣拖拖拉拉的，尤其是此刻并沒有夕夕在身邊。
“哦……”當兩人目光穿過冰涼的空氣碰撞的剎那，曹季有些窘，不過很快他就轉開了臉，故意咳嗽了一聲正色說到：“那些家伙當然不是怕我，只不過，他們的老大虎云龍死了，暫時又沒有什么新人足以起來代替其位置，當然只好暫時偃旗息鼓了。說不定哪一天，他們有了一個新的老大，又會東山再起，成為西南地區一大禍害。”
“看不出你還比較憂國憂民啦，原以為你只是個……咯咯……”珠兒取笑道，卻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她忽然想起好幾次曹季來學校找她和夕夕的情景，每次都會有幾個要好的女生偷偷說：“小珠珠，原來就是那個色色的四眼田雞把我們美女的魂勾走了啊……”
或許路燈太暗的關系，曹季顯然并沒注意到珠兒臉色突然有些發燙起來。
“不是憂什么，只是有感而發。”曹季嘆了一口氣，“其實，就算有我們幾個人又怎樣，這個有著上億人口的地區，難道就會因為出了兩三個有超能力的所謂替天行道的高中生，就會變得好轉起來嗎？關鍵還是在于那些執行規則的人……”
“耶，突然變得這么深沉起來了，”珠兒掩飾的故意大笑起來，很快又收斂了笑聲，看著曹季道：“不過，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這句過于直白的話，一時令曹季無法回答。事實上，此刻的他，肯定與否定，大概都不是那么恰當。而對于自己的情感，他還不是那么可以完全的放在其他女孩兒身上。方茵菲，終究是他心頭無法抹去的影子，盡管他倆之間都有好幾個月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曹季只顧默默的往前走，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腳步陡然變得快了起來，旁邊的珠兒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追得上他。
“喂，干嘛走這么快呀？不想說話就算了，也用不著這樣啊……哼，我當然知道，你肯定還想著那個方茵菲嘛，可是，她都已經是別人的人了，她自己不是也早就和你說清楚了嗎？喂，你站住呀！”
珠兒一再尖聲叫他，使得曹季霍然停住了，轉向她：“你怎么知道她和我說清楚了？她和我說了什么？”
看著曹季那色厲內荏的表情，珠兒就覺得不該再刺激他的心神，干脆閉上了嘴巴，假裝沒聽到，只是口里隨便嘟噥了兩聲，就繼續往前走了。曹季卻覺得非要問個清楚，搶上兩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肩頭，一陣搖晃，“喂，你說啊，她說了什么？”
“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還問我？……喂，你抓痛我了，放手呀！”珠兒掙扎著，曹季這才意識到剛才用力過猛，把她手臂扭痛了，趕緊放開了她，抱歉道：“對不起，我一時……算了，你只要回答我，你聽誰說的，她和我已經說清楚了？”
“還不是你那個寶貝仙姑師父！”珠兒本來不想再說了，可是看他的表情是一定要知道，否則就不會罷休的樣子，只得說出來了。
“小仙姑師父？哼，算了，反正她現在也不在重慶了，不然的話……”曹季憤憤的說不下去了，他可沒想到那位小師父居然會把自己這類私人的糗事到處去宣揚。
“哎呀，其實也沒什么，你看，你不是還有我和夕夕……”珠兒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嗯，兩個好朋友嘛。”
“說得也是，其實這些日子，我不高興的時候都是你倆在陪我，我也不知道無緣無故的對你們發了多少脾氣，唉，其實我也不想的，只是有時候控制不了我自己，特別是我右手……”曹季本來想說，特別是右手中蘊藏的蚩尤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的性情更是難以控制，以至于胡亂的“兇”了她和夕夕兩個。不過，一想到這個秘密暫時還不是隨便出口的時候，他就打住了。
“算了，我們也不在意的，那次不是你救了我們……”說到這里，珠兒也住口了。大概，那令她刻骨銘心的屈辱，她永遠無法忘記。只要一想到那件令她痛及骨髓的屈辱，她就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幽深的胡同、周圍以及壓在自己身體之上那些男子的淫淫蕩笑、而她的耳朵里面則充斥著自己那一時刻的驚聲尖叫。這，正是令她始終無法正面向曹季表達情感的一個深層原因。剛才，她僅僅說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喜歡”就再也說不下去了。而此刻，她更是什么情緒也沒有了，只是默默的走路，雙手不停抓扯著自己的衣角。
一旁的曹季顯然注意到了她身上由情緒變化引起的氣勢變化，甚至連她的身體都開始逐漸“幽靈化”而升騰在空中，一蓬蓬綠色的凍氣自她的身上散發開來，使得道路兩側的花花草草都嚇得連忙彎腰低頭，避其鋒銳。
走過十字路口，一輛銀色的轎車飛速疾馳而來，珠兒正飄浮在道路中間。
“小心……”
曹季其實是要提醒此刻正陷于爆發前的沉默的珠兒，不要誤傷了無辜者。珠兒雖然心情不好，卻仍然聽話的打算側身讓過那輛飛車。
空氣中驀然跳躍起某種異樣的微粒子，曹季猛然意識到了什么，正待騰身拉住珠兒，一道紅色的光焰驟然自那輛轎車中閃爍而至！
另一道紅色的光焰則直奔珠兒。
情急之下，曹季順手從背上抓過一件什么物事，照著那道紅光扔了出去。此時的他，力量已不足平時的百分之三十，也來不及躲閃，只求那件東西可以擋住敵人這第一波的襲擊。至于珠兒，反而不是那么令他擔心，畢竟現在的她力量正處于巔峰狀態，就算被一枚火箭彈直接命中大概也不會有什么事。
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周圍幾條街區都一陣搖晃，那天晚上，周圍的居民不是以為自己做了噩夢，就是以為大廈遭遇了恐怖分子襲擊。
爆炸過后，街上掉落一地的木片，正是剛才曹季擲出的東西，小仙姑師父臨走前贈給他的桃木劍。趁著這當兒，曹季已經將殘余的力量聚集在右手，跟著一拳轟向那輛轎車。而以一團綠色凍氣將對方射來的彈頭凍結在半空的珠兒，更是一臉慘白恍如鬼魅，故意變出一個吸血僵尸的外形，頭發披散、眼冒寒星、口中吐出一條長長的猩紅舌頭，懸停在那車的前方。
車上的人大概以為剛才這兩枚微型火箭彈已經奏效了，卻根本沒想到火光過后，迎來的卻是一記老拳、一個吸血鬼。
盡管只是平時百分之三十的力量，曹季右拳擊出的勁風已經將那輛轎車的新型合金車頂給掀翻了起來，而珠兒則將那枚火箭彈原封不動的奉還了回去。
或許出發之前有人曾經勸告過他們，不要輕敵，特別是不要輕松的以為一兩枚火箭彈就可以打發掉那兩個難纏的對手。不過，這樣的勸告此刻就算再說一萬遍，對于車內的幾名殺手，都毫無意義了。
轟隆一聲炸響，跟著是一地金屬碎片掉落滿地的聲音，每一片碎片上同時還掛著一兩件人體的器官。對于事后趕來的警察來說，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難鑒定的汽車爆炸案了，他們完全無法確定車內當時究竟有多少名乘客，車子的型號大小以及其他相關資料。
在凍氣將火光澆熄之后，曹季拉著珠兒沖進了旁邊的小巷，“喂，現在你的心情平靜了吧……不過，我卻想起了一件不妙的事情。”
“什么？”雖然剛才盡情的展示了體內那來自異度空間的幽靈的暴戾一面，并借以發泄了一下自己那奔騰的情緒，珠兒卻仍然有些意猶未盡。她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不堪一擊，一下子就被自己的初級凍氣冰凍之后炸裂成了無數的肉塊。
曹季緊張的說到：“珠兒，你先回去，我突然覺得，剛才這并不是什么意外，也不是偶遇的殺手，而是一場預謀。既然別人會針對我們，就一定還會對付夕夕……”
“怎么，你覺得夕夕她有危險？……”珠兒也猛然醒悟過來。
“你想啊，今天下午我和她遭遇了第一次伏擊，剛才我倆又遭遇了一次，很明顯，這一切應該都是那些想得到沙姆巴拉秘密的人干的，而且很有可能，他們是一伙人。現在夕夕一個人正在研究手稿，假如遇到剛才這樣的襲擊，不一定應付得過來……”
“這樣啊，我明白了。不過，你的身體也還沒有復原，不如還是和我一起回去。”
“不了，我跟我老爸說了今晚要回去的，就一定要回去。我想，這次他們襲擊失敗之后，既然不明我的虛實，那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敢再輕舉妄動了……至少今晚應該沒事了……”
“可是，你一個人更要小心啊。”珠兒明了曹季的固執，也就不再堅持了，只得叮囑道。
“沒事的，我有小師父教的那些怪招數防身，就算打不贏壞人，跑也跑得掉的。”曹季故意輕松的微笑著勸慰珠兒道。
“你說得也是，那好吧，明天你早點過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看應該怎樣去西藏找那個世界之石沙姆巴拉。同時幾個在一起，也免得被那些壞蛋各個偷襲了。”珠兒那敏捷的心思顯然有回來了。
“好吧，再見。”
曹季說著，轉身往回家的路口先走去了。珠兒則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他那雖不高大英偉，卻有著一種親切與深邃混合在一起的氣質的背影。當曹季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她才轉身快步往回走去。
卻說夕夕一個人在房間里一邊查閱網絡資料，一邊再次研讀那本塵封的德文手稿。其中有幾處關鍵性的地方，雖然她大概讀懂了其表面的意思，但是究竟指的是什么，她卻并不太清楚。她決定在網上找一下關于西藏古代的地圖，以及那些寺廟的分布狀態。漸漸的，她明白了其中兩個古怪的牛頭符號的含義，原來，那是古代苯教信仰在喇嘛教中的殘余痕跡。那么，那兩個符號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兩個殘留著苯教習俗的村落。從那兩個村落向上，攀上一座高大的山脈，距離后面的那個標志沙姆巴拉的地域就已經不遠了。
可是，地圖到了這里，就被撕裂了，另外那大半張上，應該標著如何繞過那些從這半張地圖上無法看到的地方，到達最后的目標。
夕夕有些失望的再次翻開筆記本，在海因里希.哈勒少校的手稿中無目地的亂翻著。里面詳細的記述了那次西藏之行遭遇的各種天災以及來自其它組織的截殺。甚至，在剛離開嘎倫堡不久，他們還遭到了一群保護圣物的喇嘛襲擊。不知不覺中，夕夕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終于不支趴在了桌上。
屋內的燈光驟然熄滅，跟著所有的電器都停止了運轉，黑暗立刻籠罩了整個房間。一條敏捷的身影驟然閃了出來，躍向趴在桌子上的夕夕，其目標顯然就是她頭下枕著的那本珍貴的手稿。恍惚中，夕夕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勁風自身后襲來，想要站起來，卻只覺渾身乏力，終究沒有站得起來。此時，那人一手推開了夕夕，一手從她腦袋下面抽出了那半個筆記本，轉身就欲離開。
當那人轉過身來的瞬間，驀然發現背后不知何時居然冒出來一個雙眼泛射出幽綠色光芒的身影，正是珠兒。原來，珠兒剛走近家門口，就發現房門敞開，里面一片黢黑，第一反應，她立即想起了剛才曹季說的話，先前襲擊他們的那幫人的同伙來了，目標當然是關于記載著沙姆巴拉的那個筆記本。當下，她立即變身為幽靈形態，不聲不響的飄了進去。眼看著那人拿著筆記本轉了過來，珠兒吐出一條猩紅的舌頭，無聲的笑了一下，同時，兩條閃著寒光的獠牙也從口中默默的伸了出來，一蓬夾雜著無數流星冰晶的凍氣跟著噴向那人的臉上。
惶急之下，那人當即閉氣回躍，同時雙掌連連舞動，將身前驟然飛來的冰晶紛紛打落。被那人一雙手掌打歪方向的幽綠色冰晶簌簌的撞在兩旁的墻壁上、落在地面上，頓時該處冒起一團凍氣，出現了絲絲皸裂的痕跡。盡管那人用力想要擋開身前襲來的所有冰晶，到底還是有一些穿破他的防線，噗噗的射入他大腿、小腹，同時，那人只覺頭腦一陣暈眩，大概剛才閉氣不及，還是吸入了少量的腐尸凍氣。
“投降吧，你那點雕蟲小技不是我的對手。”珠兒冷冷的說到。
那人趁著珠兒開口說話的機會，已經站穩了身形，力量也跟著凝聚起來，雙手在身前的虛空中一上一下的劃出一個不大的圓圈來。只見他雙手劃動的速度異常之快，僅僅數秒之間，那個無形無質的圓圈就變成了上綠下黑的兩個陰陽半圓。那綠色的，乃是珠兒剛才發射的速凍冰晶，黑色的，則是來自高維空間的腐尸凍氣。
珠兒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有如此能耐，兩下就劃出了這種怪異的景象，當即加大力度，將更加低溫的青色凍氣噴射而出。那人卻似乎不慌不忙，不但迅速的再次將珠兒的攻勢盡數收于雙手劃出的圓圈之中，同時那圓圈中心開始出現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屋內的那些東西比如杯子、圍巾，甚至椅子都一一吸了進去，所有東西立刻消失在那深淵一般的無底虛空圓圈之內。自然，此刻的珠兒也同樣感受到了來自那圓圈中心的吸力，腳下一陣虛浮，似乎就要跟著墜進去。她這才明白剛才對方驟然遇襲之下的窘況多半是裝出來的，連忙收攝心神，穩住了身形。
“嘿嘿，怎么樣，還是你投降吧，或許我會看在你本來也算個美女的份上，放了你這一次……”那人的無賴調笑氣得珠兒一陣牙癢癢，卻又一時毫無辦法。她的“積尸氣爆裂波”并非片刻之間就可以凝聚起來的，假如沒有別的情況出現，大概在她的最強攻勢施展出來之前，她就已經被吸進去了。
突然，她眼神一閃，臉上也露出了一個令人恐怖的笑容。那人心知有異，急忙回頭，卻也來不及了。一直倒在他身后的夕夕，此時在室內兩股強烈的對戰勁風的侵襲之下驟然醒了過來，她立刻看出珠兒的危險，盡管自己還沒有完全復原，卻悄然發動了“積尸氣爆裂波”。隨著她的尸氣瞬間發動，與她心意相通的珠兒的力量也得到牽動，跟著發動了爆裂波。只見兩團閃爍著炫目光華的接近絕對零度的積尸氣陡然綻放而出，一前一后的將那人夾在中間。那人大驚之下，顯然已經來不及把雙手劃出的圓圈驀然分成兩個以作前后抵擋。當下，那人把大部分勁力集中于雙手，將連通此世界與高維世界的圓圈的吸力加到最大，竭力抵擋來自珠兒的積尸氣，而他的后背，則只能拼著受夕夕沉重一擊了。
只聽嘭嘭兩聲炸響，兩團光波在空中爆裂。珠兒的積尸氣爆裂之后大半被那人的圓圈吸收了，而夕夕的攻擊則重重撞在那人身后，頓時將那人的身子拋飛了起來，一股強烈的夾帶著腐臭氣息的冷凍尸氣迅速將那人的身體卷入其中。那人此刻已是身受重傷，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卻仍然妄想逃出不停旋轉的冷凍尸氣。在夕夕珠兒兩人的合力之下，那加速急轉的尸氣渦流將那人渾身的衣物都拋了出來，只有那個筆記本，卻仍然緊緊的拽在那人手中。
“快點扔出來，不然，你馬上就會變成一具冰雕！”珠兒喝道。
此時，那人頭發眉毛以及裸露的身軀上，都已經結滿了厚厚的冰霜，轉瞬間就會僵凍而死。到了這個時候，自然保命要緊，盡管覺得就此狼狽回去不好交待，卻總比連命都沒有了強。那人想至這里，當即渾身打著顫說到：“……你……你們可要講……講信用……”
“當然，只要你說出是誰派你來的，把手稿扔出來，我們保證放你活著離開。”其實，此刻夕夕珠兒兩人為了維持這個積尸氣凍氣圈，早已覺得手腳酸軟，快沒有力氣了。不過，她倆卻只能苦苦硬撐著，不敢讓對方看出破綻。
“好……吧，我……我是三個……火槍手……的人，這個……還給你們！”那人恨恨的將手稿拋了出來，珠兒眼看一旁的夕夕大概連伸手去接的力氣都沒有了，為防露餡，連忙奮起殘余力量伸手接住了，同時撤去了凍氣圈。那人看她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還以為她倆都還頗有余力，可全沒想到，若他此刻鼓起力量上去搶的話，說不定眼前兩個女孩都要敗在他手下了。不過，此刻也只覺一陣陣力不從心的那人，也不再細想，轉身就朝外面走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了。珠兒連忙過去關上了房門，接著，她也仰面朝天倒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來。這時，夕夕則早已累锝連大聲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望著她，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過了片刻，珠兒身上的電話響了，她好不容易才掏出了電話，原來是曹季打來的。看著夕夕珠兒兩人那筋疲力盡的樣子，然后再看到房間里一片凌亂，曹季忍不住問道：“真的出事了嗎？你們……你們兩個都沒事吧？是不是剛才那些家伙的同黨跑來搶手稿？我馬上過來！”
“沒……沒事，”珠兒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你不用來了，敵人被嚇跑了，……嘻……嘻……，原來又是三個……三個火槍手的人……”
“又是他們，可惡！”曹季有些憤怒，“我還是過來好一些，說不定等會又會出什么事。而且，你看你們的房間被那些家伙搞得亂糟糟的，根本沒法住了，還是到我家來暫住一下……”這一次，曹季改變了想法，覺得幾個人還是聚在一起好一些也有個照應。他不容珠兒勸阻，就掛掉了電話，立即出門召了一輛出租車過來了。在他要求之下，兩女只好答應隨他一起去他家避一避。
當然，兩女一同到了曹季家，在曹爸爸那異樣的眼神中，曹季少不了要做一番必要的解釋，而夕夕珠兒兩女也窘得不知應該說什么好。不過，當曹爸爸轉身回房的時候，卻顧自的嘟噥了一句：“嘿，這小子，居然一次就帶兩個女孩回來，比老子當年，嘿嘿嘿……”
曹季再一看兩女，臉都已經紅到脖子根了。“咳……不好意思，這個嘛，這個嘛……”曹季搓著手想要說明一下父親有時候就是有些怪話的習慣，卻感覺似乎會越描越黑，話也說不清楚了。
“算了，我明白。”珠兒笑著阻止他，夕夕則自己跑向曹季的房間，想要躲起來。本來她是想要進客房的，大概跑錯了房間。
“喂，那是曹季的……”珠兒連忙提醒。夕夕這下更是大窘，立即轉身打開了旁邊客房的門，進去躲了起來。
“好了，你也先休息吧，今天都太累了，明天說不定還有什么事……”曹季把珠兒也讓進了客房，跟著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各懷心事之中，曹家的主人與客人在各自的房間里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個晚上就在一片相安無事的氣氛中過去了。三個火槍手的人，大概也由于幾次偷襲都沒有成功，而頗有些忌憚三人的實力，居然也沒有再派人前來襲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