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父母:不想最愛的人陪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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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前的那段日子我過得豬狗不如,一邊寫畢業論文,一邊幫老師翻譯文獻,另外還要吭哧吭哧地寫公號,經常忙到昏天暗地以至于忘記吃飯。一天下午我將自己滿腹的焦躁與煩悶,發泄在朋友圈內,說了一句:我想自殺!!發完朋友圈就繼續翻譯文獻了。沒過兩分鐘就接到了我媽的電話,她張口就問我怎么了。相距千里,她滿懷擔憂的氣息此時就彌漫在我的耳邊,我楞了一下,然后就沒出息地哭了起來。

在微信好友的眾多分組里,總有一個分組是專門給父母設置的,在我們發布動態時,會小心翼翼地將其劃分到“不給誰看”的行列中。這樣做,不是害怕父母窺探自己隱私,更多的是怕他們知道我們最近過得不好而擔憂。有些生活中的傷痛和不如意,我們寧愿自己獨自面對,也不愿讓他們跟著我們一同悲傷。

我一直以為弟弟是沒心沒肺只為自己著想的家伙,直到那年冬天他生病住院,我才真正看到了他的成長。因為胸腔積液而引起的胸膜粘連,會導致胸部有一種牽扯似的疼痛,嚴重的時候連呼吸都會很疼。最開始治療的那段時間,弟弟經常會疼到無法入眠,然后他就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既沒有叫醒守夜的爸媽,也沒有喊過一聲疼。半年來入院三次,那時候的他還只是一個未滿十五歲的少年。

“不敢死、不敢窮、不敢遠嫁,因為父母只有我”喊出了獨生子女的心聲,可并非只有獨生子女才不敢死,不敢窮,不敢遠嫁。無論你是否有兄弟姐妹,都無法磨滅你在父母眼中的唯一性,你的一舉一動,時刻都牽扯著父母那顆敏感而又脆弱的心。為了不讓他們擔驚受怕,慢慢地我們學會的保密和撒謊,習慣性地報喜不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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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風來》中有一個場景我感觸特別深,滬漂程天爽在中秋節時給母親打電話,看到一家人在飯店和和美美地吃團圓飯,就想到了自己的親人歡聚一堂的場景,此時孤身一人的她再也無法掩飾內心的情感,嚎啕大哭起來。有多少人失戀了很想找父母傾訴,卻擔心二老為自己牽腸掛肚,而選擇一個人面對;有多少在外奔波的漂泊蟻族,就算工作再累,生活再苦,也不會向父母透露半分;又有多少人明明怕得要死明明痛得想哭,在父母面前依舊表現的很堅強,相比于父母因為自己的痛苦而擔的驚受的怕,這點疼痛算什么?

我們宿舍的大姐大,是一個十足的女漢子,生活中我真的找不出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就在去年她查出了膽結石,我們才知道她也有怕的事兒,就是跟父母說自己的身體狀況。那么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在給父母打電話的時候卻是那樣地戰戰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說出沒輕沒重的話,露出什么蛛絲馬跡,讓遠在萬里的父母擔心。她因為膽結石復發痛得滿頭大汗在床上打滾,吃完止痛藥后就打趣地說自己在床上翻滾的樣子像條咸魚,然后讓我們整個宿舍的人都向她的父母保密。

父母的愛是痛苦的放大鏡,在你眼里不值一提的痛苦,在父母眼里就會放大到難以忍受的地步。我看到很多新聞關于某些父母對兒科護士態度惡劣的批判,很多人也跟著指責這些父母沒素質,不懂得體諒他人,可是我想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被護士連扎幾針依舊沒找到血管的患兒是自己的孩子,你真的不會心疼嗎?真的不會質疑護士的扎針技術嗎?生病的孩子本就十分痛苦,還要承受額外的扎針痛苦,此時孩子的哭聲有多大,父母的心就有多痛,可憐天下父母心,何必無情指責他們的愛子心切。

有人說,越長大越害怕生老病死,其實不是怕生老病死本身,而是怕自己生老病死后的悲傷將最愛的人壓垮。越長大越能看清自己存在的意義,越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對于他人的重要性,越能意識到自己所扮演角色的多樣性,也越來越明白活著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平淡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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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歡樂與放縱都會以另一種猙獰的面目而再現,當初任性喝的酒,放肆熬的夜,都將變成病痛讓人用健康來償還。《滾蛋吧,腫瘤君》里面有這樣一個問題:在別人生命剛開始的時候,你的生命就已經走到了盡頭,你怕嗎?如果讓我回答,我會堅定的說怕,怕所有的美好都歸結為一個“來不及”進而變成永久的遺憾,更怕父母要承受我離開之后的所有痛苦與悲傷。

正如《翻譯官》中的喬菲隱瞞程家陽獨自去瑞士做手術一樣,她不想程家陽為自己擔驚受怕,更怕最壞的結果出現會給程家陽帶來難受承受的痛苦,因為愛,她選擇獨自承擔一切的意外。

當痛苦與不幸來臨的時候,我們習慣性地選擇隱瞞,絞盡腦汁地想出一個聽上去不怎么恐怖的答案,費盡心機地演繹出不是什么大事兒的樣子,就是為了讓父母心安,一個人痛苦就行了,何必讓愛的人跟自己一起痛?


(文章原創:七咪,圖片來自于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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