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剛的電影《非誠勿擾》里,秦奮對笑笑一見鐘情,而笑笑卻委婉推辭道:“對一個人一見鐘情的話,不是看,是味道,彼此被對方的氣味吸引。氣味相投,你懂嗎?”
01
前陣子,和高中好友小鈺久別小聚,約在曾經周末時常去的一家小飯館里。飯館位于高中旁的小巷深處,故而食客不多,聊天自由而舒心。
小鈺依舊是那樣能吃,挑完自己碗中最后一塊糖醋排骨,擦了擦嘴,習慣性的拿出包里的口香糖,自己吃了兩顆,而后豪爽的將整個口香糖盒推到我的面前:“要吃,自己拿!”
“終于肯嘗試新口味啦,” 我不客氣的咀嚼著 “這味道還不錯,比你之前總吃的那個什么草本口味好多了,那跟吃中藥似的。”
“哦,那個,戒了......”小鈺悠悠的說著,似乎在回想些什么。
之后,她講述了一件我未曾了解的有關她的故事。
02
那一年,小鈺剛入初中。入學不久,便結交了好友莫欣,兩人一起學習,一起吃飯,一起玩樂,旁人笑稱,她倆是一對兒異卵雙胞胎。
一天體育課,自由活動,小鈺跟莫欣站在操場旁,看著正在踢足球的男同學。
爽朗的小鈺向莫欣指著場中看似最厲害的A:“你看!A好厲害!完全是全場的主控!”
“別這樣,小點聲,被看到了不好”莫欣忙擋下小鈺的胳膊,“A是厲害,但是太猛,后面容易累,你看B,他就比較聰明,會控制節奏,我看好聰明的男生。”
莫欣所指的B,正是小鈺當時的同桌——魏同學,面目清秀,頭腦靈活,數學成績尤為突出,時常熱心幫助小鈺解決數學難題,跟小鈺分享好玩的事情...... 每天跟魏同學聊天,成了小鈺最開心的事情。為了表達欽慕之心,小鈺跟小弟似的,主動幫魏同學寫他厭煩的語文作業;上課睡覺幫著盯梢;文具盒里常備兩份文具,以免魏同學丟三落四......
“你能跟他同桌,真幸運”莫欣羨慕著。
下課鈴響,魏同學被同學簇擁著下場,神氣而自豪,看來,是他們贏了。
小鈺目送著魏同學離開,微笑著,欣喜著。
03
一學期后,調換座位,班主任的“互幫互助”計劃,讓數學成績優秀的魏同學坐到了數學偏科的莫欣旁邊,而小鈺則搭檔了一位乖乖男。
一日,莫欣搖晃著一瓶空的口香糖盒,笑著跟小鈺說:“看,他最喜歡這個口味的口香糖,這種淡淡的草本香氣,聞著很舒服。”
原來,青春期的小懵懂,讓魏同學跟莫欣從互幫互助升級成戀愛狀態。上課時,偷偷拉個小手;放學后,一起壓著馬路。厭惡寫字的魏同學為莫欣每天寫日記,還向好友推薦這一提高作文水平的好方法;莫欣的數學成績也在愛情的滋潤下,從班級墊底升入中等偏上水平。一切的一切,小鈺都是知道的。
小鈺選擇漸漸把視線轉移,課余時間,參加校慶活動,編演小話劇,想通過忙碌的生活忘卻魏同學的好,但每當看到魏同學跟莫欣一起時,內心不自覺的沒落,解釋了這一切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04
好景不長,也許是莫欣家人的干預,也許是兩人觀念的不和,總之,相互怨恨著,分開了。
此后,莫欣一度拉著小鈺,埋怨著魏同學的各種不好,雖然小鈺心里很想反駁。
后來,魏同學又調回到了小鈺的身邊,依舊會幫小鈺解決數學題,在小鈺的追問下分享些事情,口中也依舊是淡淡的草本香氣。只是,說話時不愿多直視小鈺的眼睛,小鈺覺著那是種不情愿的應付,自然,對有關莫欣的一切,他閉口不談。
再后來,初中畢業,小鈺、莫欣、魏同學,各自考入不同的高中,除小鈺跟莫欣之間偶有交流外,其他,斷了聯系。
05
大三升大四的那年暑假,小鈺的初中班級舉行了一場大聚會。
小鈺就在本地,最為方便;魏同學從英國趕了回來;莫欣在國外備戰考試,遺憾缺席。
晚餐上,魏同學跟多位老友敘舊后,微醺的端著酒杯,坐到小鈺旁邊。
“對不起,”魏同學的第一個詞,讓小鈺有些詫異“曾經讓你夾在我跟她中間,難為你了”
“什么?”小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一開始,對你倆的感覺都挺好,尤其是對你,本想著通過跟她接觸能間接多接觸你的,可是…… 但你...... 于是后來...... ”魏同學眼神恍惚,回憶著“之后,難為你夾在中間...... 其實你一直是我初中時期相處最融洽的女生...... 后來,我又遇見一個女孩......”
聚會結束,已是深夜12點,在寒暄聲中,曾經的同學相互揮手告別,小鈺獨自走進街邊的一家24小時便利店,從未喝過酒的她,買下一聽啤酒,一飲而盡。
原來,曾經,還有著這樣的真相。
06
“我曾不停的在腦海里浮現過他在我身邊的樣子和情景,可能是種得不到的不甘心吧,呵呵,基于的都是對他的幻想。但那天,當他真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他的坦白,算是給我在這段感情上畫了句號。是時候,放下曾經,向前看了。”小鈺慢慢的說著,臉上是釋然的微笑“從那天起,我就不再吃草本口味的口香糖了。我,終于從初中,真正的畢業了?!?/p>
越是神秘,越是好奇
越是不確定,越是在意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
于是,我們興奮、糾結、甚至瘋狂
但當一切塵埃落地,真相大白,結果便不再重要
這場追尋過程的旅行已然結束
收拾行囊,向著前方,我們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