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少年》(14)

星期一,陸明杰頂著黑眼圈去上課,王雯娟就坐在他前面桌,陸明杰走進教室看到王雯娟伏在課桌上,肩膀微微顫動,似乎在輕輕啜泣,陸明杰輕拍她肩膀,問她怎么了,是不是扭到的腳還在疼。

王雯娟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左臉上有些紅腫,模糊像是巴掌印,陸明杰驚訝的問道:“怎么回事?”

王雯娟嗚咽道:“早上來學校,被幾個小混混攔住,打了我一巴掌,說是替忠哥的妹妹打的,讓我以后小心點。”

陸明杰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口,忠哥的妹妹,不就是楊梓萱嗎?她居然讓哥哥叫人把王雯娟打了!陸明杰不敢相信,楊梓萱怎么會做這種事,但是事實就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快上課了,他柔聲安慰王雯娟,先上課再說。一下課他就沖到一(三)班門口找楊梓萱,楊梓萱走出來,也不正眼瞧他。

“我們到那邊去說。”,陸明杰指了指操場,轉身就先走了,楊梓萱猶豫了下還是跟了上來。

“你為什么要打王雯娟。”陸明杰劈頭蓋臉就質問楊梓萱。

“你說什么?”

“你別說你不知道,是不是你叫你哥哥打的她。”

“你今天叫我出來就是說這個?她被打了關我什么事,她被打也是活該。”

“你怎么能這樣。”

“她說的你都信,你這么心疼她,她一說你就跑來興師問罪了。”

“我只是就事論事。”

“陸明杰!我真是看白你了,你竟然為了一個賤人來吼我。以后不要再來找我。”楊梓萱轉身離開,一路走一路用手擦淚。

陸明杰呆立在原地,事情演變成這樣遠非他所料。

陸明杰失魂落魄地回教室,一整天上課他都云里霧里的,什么也沒聽進去。這事之后一連幾天楊梓萱都特意躲著他,他找不到機會跟楊梓萱談談。另一邊陸明杰明顯感到王雯娟對他態度發生轉變,早上會給他帶早餐,借MP3給他聽,說是報答他背著爬坡的恩情,下課時間總是轉過來找陸明杰聊天,時不時請教他作業題目,王雯娟在班上也是數一數二的美女,整天圍著陸明杰轉,同桌男生一臉羨慕嫉妒恨。室友有同班的,回去添油加醋描述了一通,晚上臥談會一幫人追問陸明杰和王雯娟進展怎么樣了,陸明杰當然矢口否認。

“她的MP3都借給你聽了,還說沒什么,我們都只能聽磁帶呢?”

當時MP3確實很稀有,絕大部分學生都在用小收音機放磁帶聽音樂,用復讀機的都算是有錢人了。全班就只有王雯娟有一個粉色的MP3,她誰都不肯借,唯獨愿意給陸明杰,陸明杰因為和楊梓萱鬧別扭,心情低落,也領情地拿回來聽歌排解煩惱。寢友們的八卦令他不勝其煩,塞上耳機不再理會他們,他聽著歌睡著了,第二天起來MP3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耳朵被撐得生疼。

出寢室去上課,正好碰上陸明輝,“我聽說你和班上的千金小姐在一起,就把楊梓萱給甩了?”陸明輝問道。

“胡說八道!你聽誰說的?”陸明杰氣急敗壞。

“沒有就好,我們和城里的不是一路人,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能對不起楊梓萱啊。”

“都說了沒有的事,我和楊梓萱是因為......”

陸明杰糾結了下,還是決定把這些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際明輝說了,陸明輝聽完,嘆了口氣,“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不對,任何一個女生碰到這種事情肯定都會生氣的。”

“那她也不能叫她哥把王雯娟給打了啊。”

這時上課鈴響了,陸明輝走向教室,停了一下轉過頭來說道:“我不信楊梓萱會做出那種事。”

陸明杰坐到座位上,尋思著陸明輝的話,他本來也不信的,但是現在他感覺自己有些看不太懂楊梓萱了。課間陸明杰把MP3還給王雯娟,“不好意思,把電都聽完了。”

“沒關系,我回家充就好了。”王雯娟接著道,“這些歌我都聽膩了,你能不能陪我去店里下載新歌?”

陸明杰剛借了她的MP3,不好拒絕,點頭答應了,楊梓萱很開心,下午放學就急急拉起陸明杰走。

“可是,食堂就要開飯了啊。”

“食堂的飯菜有什么好吃的,跟我走我請你吃好吃的。”

“我還是自己走吧。”,陸明杰輕輕抽回手。

王雯娟一路嘰嘰喳喳自顧自說笑著,陸明杰也被她的歡樂感染了,他偷偷觀察王雯娟,王雯娟穿著白色裙子,留著中短發,干凈利落,俏皮可愛,他們一路談笑著來到數碼店,把寫好歌名的紙張遞給老板,老板操作電腦,一首一首幫忙下載,下載得很慢,他們站著等了好久才下載完成,付了錢,慢慢走回去。

“謝謝你陪我來,我請你吃東西~”楊梓萱開心地說。

“呃,不用了。”

“你就別客氣啦,我們去吃燒烤吧”,王雯娟挽著陸明杰的手臂,拉著他走。

“好好,我去就是了。”陸明杰有些招架不住。

這頓燒烤吃得很香,陸明杰第一次吃燒烤,以前在家里他曾經偷偷割了一點火坑上的熏臘肉,用竹簽串起來在火坑上烤,香味四溢,但是嘗了一口就吐了出來,咸死了,家里是不允許他用新鮮肉來浪費的,他的烤肉開發只做了一次就擱淺了。

他們填飽肚子,心滿意足的走出來,迎面碰上了楊再忠,楊再忠后面還跟著十幾個人。

楊再忠端詳著他們倆,良久,才開口道:“陸明杰,你可以啊,跟著富婆出來吃燒烤來了,混得很瀟灑嘛。”

陸明杰不說話,拉著王雯娟從旁邊離開。

“站——住。”楊再忠悠長的喊道,“想走?你的賬還沒結清呢。”

“你想干什么。”陸明杰說道。

“干什么?你自己做的事還要我提醒你?聽說我妹妹最近心情不好,原來是你干的好事。”

楊再忠的小弟們把陸明杰和王雯娟團團圍住。

“有什么事沖著我來,我奉陪到底,放她走。”陸明杰道。

“像你這樣朝三暮四的人還想英雄救美?看我不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兄弟們,上!”

一聲令下,楊再忠等人群起而攻之,陸明杰用身體護住王雯娟,為她擋住四面的攻擊,陸明杰承受著四面八方的拳腳,感覺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隱約聽到嗚嗚的警笛聲,楊再忠等人停了手,快速撤去,燒烤店老板走出來,扶起他們,“你們沒事吧,我剛剛報了警,警察快到了。”

《燈塔少年》(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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