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鐵軌
冬至夜，寒風如舊，燈火闌珊，在固原小站登上了開往西安的列車，結束了在西北高原的近一個月行程。
固原站，一個進站口，一個候車室，一個檢票口。洗手間在車站大院里，與候車室一個棉門簾之隔。深夜的候車廳，人流緩緩，如在夢境。爬過兩層樓梯，走過兩道鐵軌，在站臺等著開往遠方的列車。我不知道自己的車廂對應哪里，就在站臺上隨機漫步。兩個男人在站名下抽煙，煙頭忽明忽暗，是夜里最亮的紅。女孩拿著手機，屏幕將臉孔打亮，沒有比緩緩進站的列車的光更亮。列車停穩，扔了煙頭，收了手機。我在站臺上無聲奔跑，在對的口被允許鉆入列車肚中。那里沒有寒風，那里通向溫暖。
到平涼時，已酣然入睡。寧夏、甘肅、陜西與內蒙在某處犬牙交錯，陜甘寧由來于此。平涼隸屬甘肅，“絲綢之路”重鎮，稱“西出長安第一城”，崆峒山在其境內。三線建設時在此地布局了眾多電子工業，不少名號在我讀書時依然響亮，聽說現在已基本遷往京津。
下一站，寶雞。古城陳倉、雍城，公元757年因“石雞啼鳴”之祥瑞而改稱寶雞。當年的重工業之城，今天的岐山臊子面更出名。
下一站，楊凌，因隋文帝楊堅的陵墓—泰陵而得名，農業高新技術產業示范區。提起楊凌，不得不說這里的西北農林科技大學，集合西北農林科研院校成立的年輕大學。一個高中同學在此工作，兄弟是否還好？
下一站，興平，古稱槐里，陜西經濟第一縣。然后，經咸陽，抵達西安站。不愧為向西最后一處綠洲，在這里看到了滿街的久違綠色。
還有最后一段路要走，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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