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飛行——讀書小記1703《檀香刑》(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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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絕不是一個令人愉悅的故事。洋洋灑灑三十多萬字,字里行間透著血腥。斜著眼看去,才會發現,密密麻麻的都寫著兩個字“吃人”。關于這些酷刑,太過殘忍,不想再敘述,我讀的時候,毛孔是一直保持張開的狀態。

真實的故事。聽說這是根據真實事件而創作。在山東省高密縣有個地方曲種茂腔,真實。義和團運動在山東遭到袁世凱的鎮壓,真實。德國人修的鐵路需要經過高密縣的墳地,真實。當地確實有個孫文,領導義和團反抗德國人修鐵路,真實。

冷漠的看官。在檀香刑里,這些都成為了莫言的故事。趙眉娘是個中心人物,她的公爹是劊子手趙甲,親爹是義和團的小頭目孫丙,干爹(那種關系)是縣老爺錢丁。于是故事來了,錢抓住了孫,要讓趙給孫上刑。趙錢孫,甲丙丁。似乎少了個乙。乙是誰?莫言想要告訴我們乙是誰?答案呼之欲出。

敘事的揉捏。馬爾克斯式的預敘,和插敘,倒敘,順敘等教科書般的敘事手法,一再交錯著時空。鳳頭豹尾部分從趙甲,趙小甲,眉娘,孫丙,錢丁五人的視角聚焦于故事,而豬肚部分,卻從全知視角講故事。視角的變化卻十分自然,莫大俠揉搓得一手好面。

魔幻的故事。莫言的故事總有種讓人瘆得慌卻又丟不開的魔力。整個故事簡直就是中國酷刑三百篇的科普論文。從斬頭,腰斬,凌遲,到稀奇古怪的閻王閂,檀香刑,實在重口味。無心理準備的,慎讀。

能看得清世間真相,人的本相的,往往就是動物、嬰兒、以及傻子。所以,就有了趙小甲的傻話。可偏偏,也許只有小甲才是真正具有撥云見霧的慧眼的那位。他讓眉娘取虎須,具有強烈的色情暗示,卻透過虎須看世界,看周圍的人,又大有色即是空的深長意味。這部分,典型的莫言式魔幻色彩。

這明顯就是一部思想性與故事性兼備的作品。講故事的同時,又不僅僅想講一個傳奇故事而已。讀完整個故事,感覺就像經歷了一場午夜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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