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八年除夕的當天去了外地旅行,對于一個出柜七年的人來說,應付幾年一見的親戚是相當苦惱的事情。
于是百無聊賴的一個人坐著最晚一班的火車離開了成都。
我想,不然還是養條狗吧,把我困在這座城市里也好,起碼不會總想著往外跑。
于是我的生活便有了三七。
她是個愚笨但活潑的女孩子,把我暗自傷感的時間全部利用起來打整房間。
三七來家里是一八年三月。
那段時間我趁著年假旅行回蓉,賴在十二平的出租套間里,開著暖黃的燈半夜十二點嘶吼著唱歌。
每一天都能收到管家發來的假裝群發的消息,說深夜請勿打擾室友休息。
我知道說的是我,但是我就是心情不好,不想讓人陪,但是真的很需要人陪。
畢竟GAY總歸還是多愁善感的不是。
然后在反反復復的嚎叫和日日夜夜的提示短信中,我決定要養條狗。
事實上我養三七的時候,就決定要搬走了,從城中心搬到了北門。
走路十分鐘就能上班的距離變成了四十分鐘的公交換乘。
朋友說,為什么要選那么遠的地方。我卻試圖以想把夜晚的時間多留一個小時給公交和這座城市為理由說服他們。
成都的生活節奏總歸是很慢的,所以我也很慢,心情很慢,療傷也很慢。
習慣提前一站下車,走去偏僻的巷子,找找這個季節已經快過季的葡萄小販,一邊笑著摘下耳機,一邊為一毛兩毛求求情。
這大概不是市斤,但也希望自己能普通的很市斤。
九月中旬的成都已經熬過了夏日悶熱的摧殘。短袖加薄風衣成了我最好的選擇。事實上這些東西我都提前帶回了家,所以狂風暴雨來的時候,我還是躲在屋檐下給老媽打著電話告訴她,我想我需要兩件風衣或者一袋板藍根。
第二天晚上便收到了快遞。我以為里面還會有一張老媽的親筆信,比如“家里已經沒有衣服了,你的衣服已經全部被你帶走了”之類的,但事實上并沒有。
媽媽是個很溫柔的人,而我是個很尖銳的沙子。雖然我爸原來給我說過老媽把我當做全部,這些便都是后話了。
慢慢的活的很獨立,可能這也和自己慢慢上移的發際線有關,大概是越來越不討喜了。
習慣一個人活著,習慣去拒絕,也習慣離人很遠,然后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刺猬。
這種矯情的話原來也會出現在自己的筆記里。
不過總歸是好的,慢慢有很多時間空間去做自己的事情。
可是,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會到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