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鍵盤上撫了一遍又一遍,開了頭,又刪掉。不知道要以怎樣的開頭,敘述這段故事。
一時間,我竟然發現自己卡文了,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詞匯量竟然少到如此地步。始終無法找到一個詞,來形容這幾年。
嘲笑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自己成熟了不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憨狀可掬的少年。原來一切還是那樣,只是我們都長大了。
1
“莫回望,流水落花不經看,不如將韶華換做輕歌與酒伴。”哼著熟悉的曲子,忽然想到了一句話:“人生就像旅程,回望一段段心碎的過程,淚還是流得一如從前的真。”
每個人的記憶都有一把枷鎖,其鑰匙便是時間、人物、地點,只要對上了,無論塵封多久的往事,都能在遺忘中重新拾起。
千與千尋中給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發生過的事情是不可能忘掉的,只是一時間記不起來罷了。
其實我恨透了這句話,因為每當我想要忘記一些人一些事的時候,它總會提醒我:不過是徒勞而已。不知道是不是恨極生愛,時間久了,反而愛上了這句話。
2
我希望被你需要,在你想找人說話的時候,在你孤單難過的時候,在你不知所措的時候,在你想找人分享的時候,在你每一個失眠的夜晚……
總是想要做一個被人需要的人,仿佛這樣才覺得自己有點“作用”,可能也是受了橘子的影響吧。
和橘子初識是在2011年,一個特別愛笑的女孩兒,永遠都能讓人感覺到溫暖與舒適。都說笑點低的女孩都是淳樸、善良的,所以要好好珍惜她們,因為她們是上帝派來歡樂天使,我印象中橘子就是這樣的啊。
橘子很傻,永遠都不會拒絕別人,所以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
“誒,橘子,明天幫我帶早餐好不好?”
“嗯,好的”
“橘子,順便跟我也帶一份”
“嗯……”
“+1”
“.…..”
在我印象中,這是橘子遇到最多的情況。每次做好一件事,對方也只會禮貌性地感謝一下,如果辦不好就……
所以有時候我也蠻心疼橘子的,還記得有一次我問橘子:“你累不累?”
橘子聳聳肩說:“還好啦,也不是什么麻煩的事情。”
說到底,我也蠻羨慕橘子的,因為她總是能被人需要,而我就不同了,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一直幻想著成為橘子一樣的人,被人需要,讓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我努力寫文字,慢慢地也被人需要著。我讓自己變得有溫度,能夠給身邊的朋友以安慰。硬著頭皮做自己以前不敢做的所有事情,給身邊朋友以安心。
慢慢地我成為了橘子,而橘子卻沒有成為我。
3
我喜歡和橘子在一起的時光,因為那個時候我永遠都是最真實的自己,無須隱藏。
如果你和一個人無須改變的人在一起,那么這個人就是能夠信任的。如果你和能夠讓自己變得更好的人在一起,那么這個人就是對的。
因為喜歡和橘子待在一起,所以我偷偷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橘子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我們的座位是輪換的,有一次位置換岔了,橘子不知道自己該坐到哪里。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橘子換岔了,所以我就裝傻愣在那里也不換,把桌子搬出來,把自己正中心的位置讓了出去。結果不出我預料,橘子和我沒位置,就隨便找了一個靠墻的位置坐下來了。
其實類似這種我故意把位置換到橘子旁邊的事情很多,多到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會因為橘子對一個人好而感到危機感,之后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還和一些朋友鬧了矛盾,不過最后也都釋然了。
很長時間我都把這個當做自己人生的污點,不愿提及,不敢回看。甚至,一度我還以為自己是一個嚴重的偏執狂。
還有為橘子補化學,很多契機都是自己刻意為之,只是橘子不知道而已。我希望橘子能夠越來越好,應該更優秀一點。可能是虛榮心在作怪吧,我覺得跟橘子在一起很自豪。
對,就是自豪!你看呀,我有這么優秀紅顏知己,何等令人羨艷。
我知道橘子的朋友很多,自己也不過是恒河沙數中的默默一個罷了,所以能為橘子做多少,我都會盡最大的努力。
4
不知不覺中,身邊的人走得匆匆忙忙。無聲無息中,我們都從彼此的視線中淡化了。少了一個名字,記憶里就少了一個身影。模糊了一個聲音,生命中就淡了一份感情。
時間在走,年紀在長,活得越來越清晰,卻也失去了那些稀里糊涂的快樂。
高考之后就和橘子分道揚鑣了,橘子很優秀,生活中還會有更多和我一樣的人出現,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橘子接下來的生活。
橘子是寧愿花費大量的時間修煉不完美的自己,也不要浪費時間期待完美的別人的人。所以永遠都有活力,永遠都像天空一樣寧靜,像大海一樣溫和,像孩子一樣真誠。
因此啊我相信而且堅信,橘子一定會把自己的大學生活過得讓人羨慕。
5
總在每個流云驚轉的瞬間,才發現浮生過客匆忙也。總在漫無邊際的夜里,才發現物換星移的悲涼。總在浩渺無際的回想中,才發現歲月流離無可追。
時隔一年,我與橘子都“心有靈犀”地沒有聯系彼此。
我也開始了自己的大學生活,努力“毀掉”曾經的自己,成為自己想成為的那一類人。
忙忙碌碌中,看到杳無音訊的橘子發了一條動態:“清好友,如果誤刪請聯系我。”
看完之后笑了笑,隨即便釋然地關了手機,這么久沒聯系,自己必然也在那個必刪的隊伍里吧。
這只是個小插曲,在我和橘子分別之后的日子里,就像萍水微瀾一般,微不足道。
火煉真金,大浪淘沙,時間就像篩子一般,會為你淘去陳渣,留下最彌足珍貴的東西在你今后的歲月中褶褶閃光。
我的朋友圈會出現一個分水嶺,小學、初中、高中每個階段都有不同的朋友,但是最終留下來的只有寥寥數人。有的人在這個分水嶺離我越來越遠,但總有那么幾個一直留在我身邊。
所以我相信,只要緣分未盡,時光一定會讓我們再重逢。
6
總是在喝過很多種茶之后,才發現還是白開水好喝。總是在走過很多地方之后,才發現還是家鄉最溫暖。總是在換了很多種風格之后,才發現青春才是最靚麗的風景。
人不都是這樣嗎?總是在和無數人錯身而過之后,才能抓住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人。長大了、成熟了,才不會莫名其妙地分開。
所以啊,重要的人經過時間的沉淀之后 ,再遇見才會分外珍惜。
2017年,也是和橘子分開的第三年,其間寫過一些文章,有橘子的影子,不過很模糊了。
小川來十堰實習一周,理應盡盡“地主之誼”,所以準備帶阿順在十堰轉一轉,時間定在周四。
小川說:“等等吧,橘子她們周五過來。”
“橘子?”我心頭咯噔了一下,這個名字似乎已經有些陌生了,卻又那么清晰。
“她們說要來這里爬武當山。”小川說道。
“好,我準備一下吧!”我回答道。
沒想為什么要挑這么一個日子過來,只知道來了。
有些人的到來,永遠都不必在乎時間對不對,因為隨時都是最合適的日子。
7
拂去光陰的塵埃,望著荒蕪的歲月,指尖觸碰著月光的微涼。一路走,一路藏,藏好一路上點點滴滴難忘的歡笑,留著以后閑暇的時候慢慢翻,慢慢聊。
似乎把曾經的歲月記錄下來,我們就永遠都不會走遠一般。
如果有一天,翻開手中的扉頁,每一個故事還是如最初那般鏤骨銘心,就好了!
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