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傷之時,梨花便落滿了南山。)
? ? ? ? 忽然憶起了些什么,我曾經記憶里很渴望的東西。像是書,是畫,是詩,或者,是江南。是的,我如今身居江南,在這個柔情而又略微憂傷的秋季。臨近中秋的天并無半點喜色,偶爾的大雨與時常淅瀝的小雨,加之突然悶熱的天氣,像極了我此刻的心。自小離家一人求學,與長年在外的父親與母親過節的次數甚少,我的記憶中,少有思家之情。居無定所,無論何處,能安定一段日子的,也便是家。朋友說,有家人的地方便是家,是心之所屬。然,不因思家,也不因思人,我莫名的孤寂貌似只有詩文能傾瀉。縱使是在這令我魂牽夢縈的江南,煙波翠柳,亦無法排遣那份盛滿月光的冷清之情。借月光,卻不能如太白般對飲;坐長椅,唯只有聽耳麥中琴音。我少年人說不得愁,亦不敢懂得愁,那莫名的情緒,只可拆為秋之心。一愁有無盡心情,古往今來道不清,吐不明。就像秋水共長天一色,突兀的一片秋葉緩入水中,你不知道它喜歡水的心。然而,描述此刻的心情,白落梅的一首臨江仙足矣。“淡淡秋風微雨過,流光瘦減繁華。人生似水豈無涯。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 還憶經年唐宋事,心頭一點朱砂。相逢千里負煙霞。空山人去遠,回首落梅花。”懂不得大道理,只能感觸于“空山人去遠,回首落梅花。”的那種曠遠與凄清,以及間雜的些許心心念念。
? ? ? ? 如果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那么曾有多少位故友與我擦肩?有時漫覺光陰,是恍惚而過,才記初入中學,此刻已然大一。是時光太瘦?還是指縫太寬?又或是那些所謂的情感,太過綿綿?沒有深入心底的接觸,也就不會有又別離的感傷。我尚是一有情感之人,無感傷之心,或許是不存在的。有些時候,很喜歡一位恩師的風格,不與誰太近,亦不疏遠,淡淡地來,閑逸地去,皆是因為害怕分別。與其離開時傷心,不若初始時便淡然。做一枝梅花可好?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