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剛過,總有許多人反復念叨著故鄉是回不去的故鄉,大抵是大城市奮斗的人群理解不了小城鎮人們的悠閑與散漫,那些麻將聲此起彼伏占滿生活的景象已不能接受,信息的開放,物流的迅達,充斥著現代生活元素的小城有些變味了,不倫不類,離人們心中所思所念的故鄉已是物不是人也非。
故鄉,到底是什么?真的回不去了嗎?細細思量,內心似有暗潮涌動。
當我在2016年的這個春節,踏著匆忙的腳步回歸故里時,一回頭,竟有10個春秋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故鄉的年了!
故鄉是鄂東北的一個小城,這里曾是自己出生,成長,從孩童走向青春的地方,自十八、九歲求學離開后,每年也只有幾天或是十幾天的短暫駐留。每次歸來的故鄉,是親情交融的聚集地,是回憶流淌的發源地,對于故人故土的情愫總是在回到故鄉時得到最好的發酵,散發的滋味經久不散,在別離后得以回味。
街道依然是熟悉的街道,景致卻隨著歲月的流轉有些異樣了,小城因為建設滯后,相對十年的光景其實變化沒有太多,有的地方因為年久失修或無人居住反而失去了十幾年前的繁華而破敗不堪。因為是萬家團圓的日子,遠去的游子只要能回,都會在這樣的時刻跋山涉水排除一切困難,回到故鄉懷抱。因此,不大的小城,到處都是歸來的人們,到處都是車牌各異的外地車輛,街頭的賓館也都住得滿滿當當,街上的人們迎面望去,即使是舊人恐我也認不出幾個了,曾經的熟悉的小巷現在走來竟像迷宮一般,我都有些迷路了,走過學霸女同學小學、中學一路住過的集體宿舍時,順手拍下兩張發在微信上,大洋彼岸的她醒來看到想必已是唏噓不已。在這些現實與記憶遙相碰撞的景致里,流年匆匆,華發將生,卻陡增思念,是對年少時光的眷念,是對人事過往的嘆息,有時候夢中的一回首,仿佛自己還是那個在山野里隨風奔跑的小丫頭,在街角喝著橘子汽水傻樂的姑娘,在校園的陽光里跳著皮筋丟著沙包的稚氣的學生¨¨¨
故鄉,對于離去的人們,不在于你怎么接納,不在于你能否融入,只在于那是夢開始的地方,承載太多回憶與希翼的地方,在那里,你的每一次失落和彷徨激發了你的前行!你的每一個跳躍和轉身鑄就了你的華麗!故鄉,在時光的穿梭機里,它永不退色!
回來的時候縱沒有太多的驚喜,離去時竟也生出幾多離愁,就像擁有時不覺得有多美好,失去了還是會心心掛念。回不去的故鄉,在每一個人的心中總會千萬次的回過,回不去的故鄉,依然想回!依然要回!
故鄉,于我,回或不會,它就在那里,變與不變,總是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