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們便是超能力者
Z市超能力學院,是一所專門為日益增多的‘新人類’所設立的學校,旨在教導他們更加熟練掌握自己的能力,以及為國家甄選人才。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越來越多的人類的身體發生了異變,甚至出現了只有在小說中才有的‘超能力,’那些異變會讓他們變得與常人不同,而不同之人,便是‘新人類’。
與普通人同理,每個‘新人類’的天賦不同,所以獲得的力量也有利有弊。而Z市超能力學院亦是如此——這里,有名動世界的超新星,也有遭人鄙棄的‘四大廢柴’,沈秋樂,便是廢柴之一。
他們的能力被校方判定為最沒用的能力,根本就沒有培養價值。但本著《超能力者制約法》規定,所有到了上學年齡的新人類都會受到應有的特殊教育,這也是四大廢柴遲遲沒被趕出來的原因。
雖然校方對此不做表態,可學院中的學生則百般刁難他們,認為四大廢柴是Z市超能力學院的污點,他們窮盡所有辦法來讓四人自覺退學,但收效甚微。
其原因嘛...
1 我們便是四大廢柴
“叮鈴鈴。”一陣匆忙的電話鈴將沈秋樂從熟睡中叫醒。
“喂,哪位?”秋樂惺忪著睡眼,拿起電話問道。
電話那頭傳來吵鬧的聲音,似乎有人在發脾氣。他猛地睜大雙眼。
“糟糕了!”秋樂抓起鬧鐘,苦笑道:“陳言,看來我又遲到了。”
“——什么叫沒放在心上?就是因為今天有活動,所以昨晚很早就睡了。”沈秋樂辯解道。
“遲到...就算你叫我解釋遲到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啊!”
“總之對不起啦,我會盡快趕到的。”
告了無數聲罪后,沈秋樂望著進入黑暗的手機屏幕,重重嘆了口氣。
他撓撓頭,自言自語了起來:“怎么又遲到了?真是的,又要給他們道歉了。”
“不,比起道歉...還有更嚴重的事情吧?”
秋樂穿著衣服,憂心忡忡望向灰沉沉的天空——今天是他們與‘超能力系’的學生們打賭的日子,昨日信誓旦旦的話語猶繚繞在耳邊,可今天卻...
該死!
秋樂暗暗責備著自己——我怎么能遲到?我怎么可以遲到?
簡單收拾完上學東西后,他風風火火跑出了家門。
...
當沈秋樂氣喘吁吁來到學院門口后,站在校門口的三人已等候多時了。
一名長相俊美的男生怒氣沖沖向他走來,揪起他的脖領怒斥道:“秋樂,你到底在干什么?貪睡也要有個限度啊!”
在他身后二人雖未明說,可眉眼之間也有著責備。
沈秋樂任由那個男生拽著,他羞愧的垂下頭,充滿歉意道:“對不起了諸位,我明明...有注意的。”
“哼!”男子怒哼一聲,狠狠放下了手。
二人中,一名皮膚黝黑憨厚老實的人勸道:“算了陳言,秋樂也是身不由己,你忘了他的能力...”
“我都說了!”名叫陳言的男人回頭喝道:“‘超能力就是詛咒’這個理論純粹是無稽之談,老趙,你就別為他開脫了!”
“對了。”秋樂看到空曠的校門就他們四人,忍不住疑惑道:“超能力系的人呢?”
“被陳言嚇跑了。”說話的人是二人中另一人,他全身穿著仿真外骨骼,臉頰也鑲嵌著幾顆做固定的事物——他叫二波,能力是全身橡膠化,但與某著名漫畫主人公不同,他的骨骼也變成了橡膠,這使得二波連最簡單的站立都做不到,而且一旦失去支撐,他的內臟將會因為錯位而讓其命喪當場。
先前說話的憨厚老趙則是‘夜光人’,他的身體會在黑暗里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芒,除此之外別無特別之處,但有個原因,讓他的能力顯得可笑了起來。
老趙害怕黑暗,一到晚上,就連走出客廳都做不到。
而質問秋樂的陳言,則是廢柴四人組的領導者,他的能力非常尷尬,陳言在情緒波動劇烈時會變換性別,由男人變成女人,而自從認識他,其他三人都養成了談話先看喉結的習慣。
至于橡膠男二波口中‘被陳言嚇跑’,就更有意思了。
別惹陳言,這是Z市超能力學院公認的規則,甚至每當新生入校后,都會有學長語重心長的告訴他們這件事。倒不是在于前者實力有多強,而是因為陳言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曾經,有一個班在校慶時表演了個短話劇,而話劇內容正是圍繞陳言的能力所展開的,這事當時成為了大多數人嘲笑他的緣由。
于是陳言暗地里調查了話劇演員的家庭資料,在其后的暑假里,用能力將他們的家庭搞得四分五裂。
男的陳言,俊美的不可方物,舉手投足間都有股難言的魅力,任何年齡段的女人都會為他傾倒。
女的陳妍,如天仙下凡,天生媚骨,一顰一笑都可以讓天地失色,任何男人看到她都會為之瘋狂。
只是誘惑一些普通人,對于他來說舉手為之,輕松的不能再輕松。
借著他的影響力,四人組在學院中磕磕絆絆度過了兩個學年,終于迎來了最后的畢業季。
秋樂擔憂的看著陳言:“你老這么強勢,等畢業會不會遭到報復?”
學生對陳言又恨又怕,已經很多人揚言要在他畢業后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了。
陳言嗤笑一聲,不屑道:“你是說那些溫室里的花朵嗎?好啊,來啊。”
他滿不在乎道:“不管多少我都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秋樂無奈一笑,他似乎聽慣了陳言那睥睨天下豪杰的語氣,明明大家都是廢柴,真想不通為什么他會這么有底氣。
畢竟,判定一個新人類的強大與否,永遠看的是他的實力,而不是心機。
“對了。”一直沉默的老趙突然道:“超能力系的人走之前,好像有在談論什么事情...”
秋樂一怔,以為他們還不甘心,連忙道:“什么事?”
可老趙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有一名轉校生,今天會來我們班級就讀。”
2 第五個廢柴
新生到來往往最讓他們激動,因為他不會帶著有色眼鏡來看他們,盡管這段時間很短。
秋樂自然也非常開心,在去往教室的時候,他還四處打聽新生的來歷,倒是陳言撇撇嘴,對此不置可否。
時間過得很快,當上課鈴聲響起許久后,秋樂的班主任徐老師帶著一名少女走了進來。
少女長相平平,倒是那雙眼睛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那雙眼睛帶著久經世事的滄桑,這讓她又多了絲神秘感。
“大家好,這位是白夢同學,接下來她會加入我們。一起走完最后的學生生涯,諸位要好好對待她哦。”徐老師笑瞇瞇的拍了拍女生的肩膀,他指著許多空著的座位,道:“去給自己挑一個座位吧。”
白夢微笑的對同學們揚著手,她掃了眼教室,視線停留在角落里的四人組上面。
超能力學院占地很大,但學員數量一直處于不上不下的水平,幾乎每個教室都會空出很多座位,而學生們也會根據自己的關系三三兩兩坐在一起。
而四人所在的班級本就在年級中位列倒數,其學生大多都是混日子的,分布起來也是零散的緊,況且因為四人組聲名在外,自然沒多少人跟他們坐一起。如此一來,四人那抱團而坐便顯得十分扎眼了。
她望了許久,提著書包慢慢走到了秋樂身邊。
“同學。”白夢的聲音十分好聽,她極有禮貌的問道:“你旁邊有人嗎?”
秋樂根本沒想到她會徑直走到教室后面,竟沒回話,在原地愣了起來。
其余同學哄笑著:“沈秋樂,你看傻了?”
陳言捅了捅前者,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額,沒有,沒有。”沈秋樂慌忙應道。
“那我就坐在這里可以嗎?”與秋樂相比,少女則少了許多拘謹,她邊笑邊把書包放在課桌上。
秋樂傻笑了起來:“沒事,沒事。”
陳言在一邊捂臉嘆道:“這小子,平常也沒少看老娘的絕色,怎么這么扶不上墻?”
二波在旁邊偷笑:“陳哥,我們可沒把你當成真正的女生。要不然整天跟你待一起還受得了?”
陳言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嗔道:“受不了怎么了?難道你覺得你追不上我?”
雖然現在還是男人,可陳言畢竟底子在那,二波被他一計眉眼掃的心神蕩漾了起來,但想起他的威名,笑嘻嘻道:“陳哥,你永遠是我陳哥。”
一語不發的老趙突然悄悄將手機遞給陳言。
陳言疑惑的望了他一眼,看向了手機,這一看不要緊,他眉頭不由緊鎖在一起。
那上面是少女的入學簡歷,按道理學生的入學簡歷是不允許外泄的,校方也深知學院內部鄙棄弱者的現象,所以在這方面做的極其人性化,可老趙在覺醒超能力前,曾是外界大名鼎鼎的黑客,校內網的防火墻對他來說簡直不堪一擊。
也正是老趙提供的信息,才讓陳言精準鎖定當初話劇演員的家庭住址。
簡歷上,白夢的能力是快速記憶,顧名思義,這是一種應用性極強的能力,快速記憶者能記住三十年中經過他們視線的一針一線,比什么照片式記憶厲害多了。
而這,也是官方評選的最沒用的能力之一。誠然這樣的能力若去做臥底特工會事半功倍,可超能力者的敵人豈是易于之輩?何況現在每個有名的組織都會招攬讀心能力者,對于快速記憶者,讀心術是他們名副其實的天敵。
培養成本高昂,戰術性不強這些種種原因讓快速記憶能力者迅速退出了新人類的舞臺,倒是在普通世界他們的能力會更加吃香。
但在超能力學院這樣的強者為尊的地方,快速記憶者一無是處。
“你怎么看?”老趙問道。
“能怎么看?”陳言眉頭輕舒,將手機遞給前者后,懶洋洋道:“看來我們廢柴四人組又要擴招咯。”
他的話不加掩飾,就連秋樂跟白夢也聽到了。熟知陳言的秋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對白夢的興趣更濃了。
“想問什么就問吧。”似乎看出了沈秋樂心中的疑惑,白夢吐了吐舌頭,笑道:“在來之前,我可是調查了你們四人很多事情呢,秋樂同學。如果不了解我的話,對你而言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調查我們?”秋樂不解問道:“為什么?”
“這還用說嗎?”白夢眨了眨眼:“我跟你們一樣,也遭受了很多人的白眼呢。”
“白眼...你原先的學校,也跟這里一樣嗎?”秋樂道。
“嘻嘻。”白夢收拾著課本,輕聲道:“下課再說,徐老師在看著我們呢。”
“哦,哦!”望著班主任投來的嚴厲目光,秋樂手忙腳亂的掏出教材,滿頭大汗的趴在了桌上。裝出了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唉,這小子,被吃的死死的。”陳言見狀,無奈的揉了揉額頭。
...
【所有人——無論是同學,教師,還是收發室的老大爺,都將我的存在忘了個干干凈凈。
無論我如何聲嘶力竭對他們訴說著我的名字,但每個人的雙眼都透露出冰冷的茫然,我的存在從他們的記憶中被抹去了。
我疲憊的回到家中,滿腹心事的敲開門,心中充滿了一片死寂。我曾以為那就是絕望。
但是我錯了。
七月一日,大雨。
我站在大雨磅礴的雨幕,望著溫暖的家,看到了兩雙茫然的眸子。
——我的父母忘掉了我。如同那些陌生人般,徹底失去了對我的所有記憶。
我跌入絕望的深淵,終于來到了地獄。】
3 超能力與詛咒
漫長的一天過去了,當放學鈴吹響后,整片校園煥發出蓬勃的生命力。
秋樂收拾著課本,他望著身旁略顯孤獨的白夢,神色突然猶豫了起來。
最后,他還是鼓起勇氣問道:“白、白夢同學,你放學后有什么活動嗎?”
白夢似乎在想什么事情,聽到他的話后,臉上露出落寞神色,旋即一展笑顏:“怎么,你要約我出去嗎?”
“啊不不不...”秋樂本能般擺了擺手,但說完又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情急之下,他用哀求的目光望向陳言。
“喂喂,犯蠢也要有個限度吧。”陳言頭疼的揉著腦袋,但還是對白夢說道:“同學,不介意的話,一起結伴吧。”
“一起結伴?你們是小學生嗎?這么乖?”白夢笑道。
“我能怎么辦?”陳言攤手無奈道:“這三個家伙沒我就是被欺負的命,身為他們的老大姐,總得為他們排憂解難不是?”
二波叫屈了起來:“陳哥,我才不會被欺負呢。”
“哦?”陳言乜了眼后者裝備嚴密的外骨骼,淡然道:“如果我現在把你的書包搶走,你猜你能不能追上我。”
二波的聲音戛然而止,沉重的外骨骼給了他身體很大的負擔,莫說是跑步,他走路的速度都慢的嚇人,事實上就連日常結伴,其他三人都會放慢腳步等他趕上。
老趙噗嗤一笑。
陳言看著他,冷道:“五十步別笑百步,你更麻煩,連夜路都不敢獨自走的家伙給我稍微收斂點聲音啊混賬東西。”
老趙扯扯嘴角,不說話了。
白夢聽的來勁,她一指在旁邊手足無措的秋樂,好奇道:“他呢?”
“他...”陳言剛想說,卻看到秋樂在白夢身后正給他作著揖,旋即無趣道:“嘛,至少比這兩個家伙強點。”
“哈哈,你們四個可真有意思。”白夢開心道。
“主要是陳言哥待我們很好啦。”沈秋樂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他真的為我們做了很多,就連每次回家的時候,他都是特地繞遠路先將老趙送回家的。”
“老實說...我甚至都不確定陳言哥的能力到底算不算‘廢柴’。”二波語氣有些低沉:“明明,他在學校這么厲害...”
沉默寡言的老趙也點頭道:“若不是他,我們四個的關系絕不會這么好,至多也是同病相憐。”
“話題怎么變了?”陳言瞥了眼幾人,沒好氣道:“這世界上哪兒那么多如果,這宿命論吶,就跟‘詛咒論’一樣不靠譜。”
他說到這里,白夢猛地昂起了腦袋。
“陳言,你...不相信‘詛咒論’嗎?”她直視著他,道。
陳言坦然迎著她的目光,道:“不相信——即便現在有越來越多的證據來證實這個理論,可它從根本上就錯了。”
他望了女孩一眼,輕蔑笑道:“那只是博人眼球,嘩眾取寵的東西而已。”
“博人眼球...嘩眾取寵?”白夢全然沒了剛才的開心微笑,她緊緊攥著拳頭,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你沒事吧?”秋樂擔憂的望了她一眼。
陳言似乎看出她有異樣,問道:“怎么?難道你相信‘詛咒論’...”
“陳哥,不要說了。”看到她緊緊咬著嘴唇,秋樂仿佛心也被揪痛,他大聲打斷了陳言的話。
“嘖,男人。”陳言搖搖頭,對身后二人道:“我們走,讓他們兩個獨處會兒吧。”
言罷,他一馬當先走出了教室。
二波與老趙對秋樂打了聲招呼,便匆忙追向陳言。
“陳哥,陳哥...”二波追了出去,想要叫住陳言,可走到一半卻停住了。
只見正在行走的陳言身體發生了驚人變化,原本利落的發型如同黑色瀑布般傾瀉至腰間,他的身高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緩緩變低,與此同時,他的前胸高高隆起,后臀亦是翹了起來,剛硬的面部也柔和了起來,那雙帶著懶散與陽光的眸子仿佛化作了深秋露水,你只要望一眼便會被深深吸引進去。
短短半分鐘內,陳言化作了一個前凸后翹的絕世女子。
陳言的能力是性別轉換者,一旦情緒出現波動他就會由陳言變作陳妍。
“陳...姐。”似乎也看習慣了陳妍那驚世駭俗的變化,二波一改言辭,小心問道:“你...生秋樂的氣了?”
陳妍望著天空,白皙的臉頰露出了柔弱跟讓人憐惜的迷茫神情。
“傻瓜,我怎么會生他的氣呢?”她的聲音像杜鵑啼鳴,清脆悅耳。
她看著黑壓壓的烏云,輕聲喃喃了起來:“只不過...那不是詛咒,那不是詛咒啊!”
...
偷偷望了眼窗外,秋樂頭疼了起來:“啊,真傷腦筋,陳哥果然生氣了。該怎么跟他們道歉呢?”
白夢望著這個男孩,張了張嘴,歉意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沒,沒關系。”秋樂不自在的笑了起來:“這是我應該做的啦。”
“應該做的...”女孩輕聲念著這四個字,不解道:“我們不是今天剛認識嗎?為什么你為我做到這種地步?”
“啊,這個這個...”秋樂害羞道:“你直接坐在了我的旁邊,我想...這樣就已經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嗎?
白夢又笑了。
朋友...啊。
她乖巧點頭,道:“恩,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
二人相視一笑。
一道戲謔的話語從門口傳了過來:“喲,秋樂,今兒怎么沒跟陳言走啊?”聽到來人聲音,秋樂心底一沉,連忙昂起頭,望向他。
那是一名穿著明黃色衣衫,發型呈川字型豎立起來的墨鏡少年,秋樂自然認識他——少年是超能力系的代表人物,同時也是學院中被授予‘超新星’榮耀的天才。
雷電系能力者,張揚。
秋樂咬著牙,對白夢道:“我們走吧。”
只聽得‘噼啪’一聲,遠在教室門口的張揚竟瞬間來到了秋樂身邊,他伸出手搭在秋樂的肩膀上,向許久未見的老友般笑道:“難得你我碰到一起,不聊聊嗎?”
“張揚同學...我跟你沒什么好聊的...”秋樂不自在的甩開了他的手,轉身欲走。
張揚臉色一沉:“沈秋樂,還記得你今早放了我們鴿子這件事了嗎?怎么?真當我不敢動你?”
伴隨著怒斥的,還有他攀延于他手臂上的細小電蛇。
“唉...沒辦法了。”沈秋樂苦笑一聲,對白夢道:“白夢,你先走吧,免得在這里受了連累。”
白夢望著場間凝重的氣氛,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校方是禁止學生在校園內私用超能力的吧?”
“你就別管了...”秋樂欲言又止,又勸道:“快走吧。”
張揚在一旁露出了冷笑神情。
白夢望著他那得意的嘴臉,又看到秋樂那懦弱的神情,搖了搖頭,道:“不成,如果我走了,你會被欺負的。”
“既然如此,你就別走了。”張揚忍耐也到了界限,早上被放鴿子的事跡一經傳開,便成了旁人挖苦他的笑柄,這讓一向驕傲的張揚怎肯罷休?如今又看到個女人在此糾纏不休,更讓他煩躁到了極點。
他身體未動,身上繚繞的電蛇靈巧躥了出去,它們將白夢的身體牢牢纏繞了起來,并舉到了半空中。
“住手!”秋樂見此臉色大變,他攥緊拳頭怒吼道。
感受到身體傳來的陣陣麻痹感,白夢皺眉道:“真是個失禮的招數。”她低頭,看向秋樂:“就算被稱之為廢柴,你也有能力吧?”
秋樂身體一顫。
“既然如此,放手一拼難道不好嗎?與其作為懦夫被人一直嘲笑,為什么不親手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我...我...”男孩啜喏著嘴唇,他身體開始了顫抖。
“哼,新來的,你對他期望太深了。”張揚看著二人的對話,忍不住嗤笑一聲,道:“沒錯,沈秋樂的確是有能力的,可那能力實在是太過可笑了。”
他望著那個顫抖的人,得意說道。
“讓我來告訴你吧,他的能力是——”
“張揚,收起你的電火花。”
教室門前,一道倩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里。
陳妍面色陰沉的看向猖狂的張揚,陰森不已道:“不然,你這顆超新星,就要在此隕落了。”
“是你!”張揚似乎對陳妍抱有陰影,面對后者強勢的威脅,明明實力更甚于她的張揚竟然陷入到了掙扎中。
“我再說一遍。”
陳妍踱步而來,面容冷漠一字一句道:“收起,你的,能力!”
“哼!”
張揚不甘的怒哼一聲,同時身周電蛇陡然消散于空氣中,白夢也掙脫了束縛,跌在了地面上。
他望向陳妍,道:“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手段,這一次,敢不敢接下我們超能力系的挑戰?”
陳妍定定看著他,直到看的前者心里發毛后,才點頭道:“這個挑戰,我們接了,不過,要加上一些賭注了。”
張揚一怔,旋即大笑了起來:“賭注?你們有可以輸的東西嗎?”
“當然。”陳妍看向一語不發的秋樂,轉過頭對他道:“如果我們輸了,我等四人會立即離校,遠離‘新人類’世界。”
聽到她的話,沈秋樂霍然抬頭——離開‘新人類’世界,這對任何一個能力者都是最可怕的代價。
張揚似乎也被陳妍的狠毒所驚到了,他沉默了好一陣。
“當然,如果我們贏了——”
陳妍瞇起眼睛,道:“你就給我滾到這個班級,加入我們,來做超能力學院的第六個廢柴,怎樣?敢不敢?”
“有何不敢?”到底是年輕新銳,張揚眉頭一挑,答應了她的賭約。
“而比賽內容跟昨天商量好的一致,如何?”
“沒有問題。”
陳妍應允了下來,她乜了眼前者,不客氣道:“你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滾?”
“我告訴你,你別太得意,若你們真的輸掉,等去往普通人世界的時候,失去了‘新人類’保護法的那層制約,我一定會將今天受到的屈辱百倍奉還...”
聽到他那不甘心的話后,陳妍抬頭看了他一眼。
與她稍一對視,張揚的身體便僵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在心底驚恐叫了起來。我的身體,怎么動不了了?!
他看到在陳妍身后,仿佛有一尊兇惡巨獸,那巨獸掃了他一眼,張嘴便將他吞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張揚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聲音傳了許久,終于,他又能感受到身體的存在了。
于是他睜開眼,望向四周,四周都是桌椅板凳,哪里有什么巨獸?但被咀嚼、被吞下的感受卻又如此真實,張揚看著這位有著傾城絕色的少女,徹底為之膽寒了,他開始明白陳妍兇名在外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難怪曾經他請求族中成名已就的高手來報復少女時,那些高手卻神色古怪的用輩分問題將之搪塞了過去。
這家伙...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賭局約定在下周這個時間,你沒有意見吧?”陳妍有些疲憊道。
經歷了剛才事情后,張揚哪里還敢提什么意見,這名驕傲的超新星忙不迭點著頭,待陳妍說出‘滾吧’這兩個字后,他才如臨大赦般飛快逃了出去。
“為什么...”
張揚剛走,一直沉默的秋樂便低吼了起來。
“恩?什么?”
“為什么,你要答應他們這么危險的賭注?”他眼中泛著淚光,哽咽道:“如果被欺負就能避免這樣的事情,那我情愿再讓他們欺辱一年。”
“可為什么,你們每個人都擅自做主替我扛了下來?當一個老好人也要有個限度吧!”
陳妍看著崩潰的少年,她走過去,高高揚起了手。
“喂,你難道...”白夢看著她的動作,忍不住驚呼一聲。
砰!
一股巨力將正在哭泣的秋樂狠狠打飛,他掀翻了一連串課桌板凳,整個人如同炮彈般被鑲進了墻里。
“嗚哇...”秋樂痛呼一聲,身體從墻上跌在了地上面。
“這一巴掌,是因為你把我們之間的親情看作了那么膚淺的東西。”陳妍走過去,不顧形象的蹲在秋樂身邊,她緊咬銀牙,眼中亦是泛起淚花。
“你們這三個家伙,可是我無比珍視的家人啊!正因為是家人才要一起共進退的,難道不是嗎?”
沈秋樂聽到他的話,慘然笑道:“可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人就讓你們失去未來!那樣的罪孽對我來說,太沉重了。”
“未來從來就不是別人賞賜給你的。而身為一個弱者,你的存在本身即是罪孽。”
陳妍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秋樂,白夢妹妹說得對,與其作為懦夫被一直嘲笑,還不如親手來捍衛自己的尊嚴。”
“我們逃了太久太久——而這一次。”
“...我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