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五晚來大雪。
翌日晨,單位一家人自覺掃雪,個個熱氣蒸騰,大汗淋漓。保潔大媽們和傳達室大爺打掃后院兒空地。
大爺花甲歲數,身影矮瘦,下巴短窄,剃平頭不留須,話少,聲兒小,和善,寒暄笑眼。偶爾抽根兒哈德門,入冬以來天天披件黑色帶著“保安”字樣的大襖,值夜班就弄一插卡收音機哇啦哇啦聽。
這人特勤快。回回桶裝飲用水卡車開進后院了,爭先恐后去卸水的90后小鮮肉里面,就摻和著老頭兒六十來歲一點不鮮嫩的笑臉。
大爺大媽們手腳也麻利,天地一白,片刻清爽。然后他們就把雪堆塑作雪人。
干干巴巴,話少愛笑的大爺一手扶著掃帚,一手給雪人裝眼睛,畫嘴巴,很是投入。裝扮停當,姹紫嫣紅襖大媽們掩口前仰后合笑,黑襖大爺抱著掃帚也咧嘴笑。
這場雪吧,就見著這一個雪人。
今兒我一看,雪人化成雪坨了,還聽見前天早晨零下5℃空氣里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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