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最后去廣東參加了一個比賽,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的原因。
寫這篇文字是因為感覺自己無比的幸運,去的時候的風景,是晶晶說“只有南方雨季才可以見到的云”,返程又趕上無與倫比美麗的空中夜景。
如果說第一次搭飛機讓我經歷了自然,那么歸途帶給我的,是來自人的感動。
像第一次一樣,我極度享受起飛的過程,感受著滑行速度然后身體慢慢傾斜,通過小窗口我看到地面越來越遠,耳鳴似乎是什么因為得到了這種享受所以你必須承受的代價,因此一點兒也不讓人厭煩。
起飛的時候已經是20點45,天完全黑了,但我依然看到飛機越過了云層,云層下是隱約的燈光,那么迷人,我想。
后來我睡著了,直到送水時晶晶叫我醒來。飛機上正在播放《云中行走》,很遺憾上映時沒看這部電影,本想現在看,但是困意太重了我還是決定睡覺。
這個狀態保持了一會兒,直到我看向窗外。
一片又一片的燈光,我意識到那是一座又一座的城市。他們各自獨立但隱約的都被細線連接,有的龐大有的纖小,燈光勾勒的大概是橫縱交錯的道路。沒有燈光漆黑一片的地方也許有山、有水、有丘陵和溝壑,他們連同城市,都從飛機下緩緩流過。
我不知道我都看到了哪些城市,只知道我經過了半個多中國。莫名的有些感動。
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時候,播報員播報了快到北京的消息,一瞬間感動變成了一絲絲激動,就像每次坐火車回保定一樣,我并不想家,只是到達那個熟悉的場景就會忍不住的笑起來。我想,對于北京,保定是我的家鄉;對于南方,北方是我的家鄉;假如去到國外,回中國的航班上也一定會涌出這份喜悅,因為中國是我的家鄉。不在于人,只在于這片土地。
我看著窗外無法轉移視線,就快到了啊,是不是我也看到了保定?我正在誰的上空飛過?我都不知道,這份不知道更加深了我的激動。
人沒有翅膀卻可以飛躍于云層之上,人是肉身卻用鋼鐵搭建起了一座又一座宏偉的城市并將之相互連接,人明明那樣渺小,在此時卻讓我感到異常偉大。能看到這些景象,我幾乎有些哽咽,這是多么的美好和令人感激。
飛機開始下落,連成線的燈光逐漸變成小點,然后慢慢清晰,我睜大了眼睛,接著又辨認出了行駛的汽車。我看到我的飛機很低的略過了一片屋頂,離地面越來越近。它在很接近跑道的上方飛行,很快落在地面,巨大的摩擦聲響起,我又十足的感受了一把這強烈的速度感,降落和起飛一樣讓人激動呢。
出發去廣東前我問晶晶說:“哎呀好緊張,怎樣可以顯得我不是第一次坐飛機?”
現在我覺得,不論我坐過幾次,這份感動,對于家,對于人的感動,不會隨著次數增多而衰減。
也許會睡全程,但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