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幅畫改變,并被人們追捧的時候,除了對畫風進行深入分析之外,更需要關注的是那些喜歡這類畫的人,他們的生活是什么樣的。正如喬托,如果說中世紀是教士和騎士們構成的世界,那么,喬托所面對的世界已經開始是一個由雇傭他的有錢生意人和銀行家所構成的世界了。
中國的西南,依然保存著久遠的蠟染。從當前的史料及考古記載,至少在秦漢之時,蠟染已經制作成熟。蠟染的變遷軌跡,似乎也告知了這門手藝在面對的人群是如何進行的改變。但要如繪畫、雕塑般一點一點的從中去看當中的變幻,還真是無法。當前,連明朝以前的蠟染實物尚無法掌握,更別說去述說整個歷史。既如此,便看近,從當前收集到的近三、四百年的丹寨型蠟染實物,也可見有三個階段的變遷。
第一階段大約是1900年以前,早期的藝術風格較為古拙而神秘。
第二階段大約在1900年至1950年之間,此時的藝術風格纖巧而精致。
第三階段大約就是1950年至今,現在的則顯得世俗而繁復。
我曾多次幻想1900年以前的這些人們,那時候會是怎么樣的生活。他們住在叢山峻嶺中,漢族住在河邊邊,苗族住在山頂頂。山林里出沒著猛禽怪獸,可怕的神靈,還有無法戰(zhàn)勝的神秘力量,世界對于他們而言,或許是神秘的,危險的,同時又是互相支撐的。于是人與人之間的質樸,一起抵抗生活里的幽暗深邃,想見那無邊無際的力量。
由于他們腦海中的神靈是抽象的,是來自自然物中的各地各處,從當前收集到的物品中便可見點蠟中的鳥、魚、龍、蝴蝶等在有一些形體之外,多為抽象的刻畫。而越是接近現代的蠟畫便越接近寫實。在這歷史變遷的幾個時間里,如果再去看看近代史,便會發(fā)現還真是有趣。
今天染了四條手帕。我在染缸前一遍一遍的染,一蹲便是兩個小時。出來的顏色卻總是缺一些感覺。究其原因,應該是我太心急了,而且貪婪。以后還是一條一條慢慢來。再有就是我的染缸雖然已經有了發(fā)酵好的樣子,可是我完全無法把握,它徹底發(fā)酵好的樣子,于是我打算再起一口缸,做一個對比。養(yǎng)缸是一個有趣又辛苦的過程,特別磨人耐性。
在一開始染的時候我還帶個手套,沒忍住,下了手。現在半干澀半藍的手,還真真是難看,但手觸碰染液,感受到藍靛染液在手中游蕩的時候,那真是一種幸福的感覺。活著的染液,它真的擁有生命。
還發(fā)現了一個新的問題,就是浸染后,我的蠟液總是出現淺淺厚厚的痕跡,蠟液不透。按理來說,這樣的問題存在,就是說明我的蠟溫沒掌握好,但蠟溫我應該是已經基本能掌握了。那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為了蠟液不浸透到桌子上,我用了一塊鐵板墊著,一觸碰到鐵板,蠟溫就改變了。
明天可以試試用其他物品來墊,總要是發(fā)現問題,然后再解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