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鏈接:貓冬奇遇記(7)
“我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啊。”吉布提說。
我們吃完早餐,正在湖面上散步。薩滿大叔聽吉布提這么說,有點生氣了:“你還想抓捕銀松鼠啊?我可不答應(yīng)。”
“不不不不,”吉布提忙說,“我已經(jīng)打消這個念頭了,銀松鼠現(xiàn)在不是問題了,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回去怎么才能說服學(xué)校讓我恢復(fù)教職帶學(xué)生呢?”
我用爪子懟懟他:“你就帶一班學(xué)生來抓銀松鼠啊。”
“那我更不答應(yīng)了!”薩滿大叔吹胡子又瞪眼。“不準打擾銀松鼠,聽到?jīng)]?”
“那樣,魔法黑森林課就沒法上啦。”我說,“可憐的吉布提,還是只能做個初級巫師啊。喂,教學(xué)真是你想做的事嗎,吉布提?”
“嗯,目前是這樣。初級巫師要成為中級巫師乙等才能教學(xué),然后通過教學(xué)得到積分,年頭足夠長了,就可以申請晉升到中級甲等,然后……”
“不過首先,你要重新申請中級?”
“沒錯。”
薩滿大叔說:“你們真無聊,分什么級啊,像我們多好,不分級,只看法力大小,簡單明了。”
“其實,我也好奇,你們學(xué)校那只銀松鼠,真的逃回了北方森林?薩滿大叔你知道它的行蹤嗎?”
“沒有,我確定它不在這片森林里,因為昨晚我們在窩棚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樹頂上對這片森林掃描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多出來一只銀松鼠。森林里有多少動物,我是有數(shù)的。”
“那它會到哪兒去了呢?吉布提,你急著跑出來尋找,會不會它其實還留在學(xué)校,沒出來?”
“啊?我怎么沒想到這一層!”吉布提一拍腦袋。“我沒在學(xué)校找,匆匆忙忙就跑出來了。”
我倆決定,馬上回頭去巫師世界里尋找。辭別了薩滿大叔,吉布提和我就上了飛毯。
想到能夠去巫師世界玩一圈,我可高興啦!不過吉布提告誡我,去了要小心,那兒的時鐘與外面不一樣,我無論走到哪兒都必須小心別弄亂了自己的時間線,不然就可能迷失在同一個空間內(nèi)!
“我怎么有點不明白,時間線怎么了?”
“在我們的世界,時間進度條是在每個人自己手里的。”
“這不是很好嗎?自己決定時間?”
“但也帶來一個問題啊:你與別人的交匯,要看各自時間線有沒有剛好同頻,還有,如果時間線一打亂,你會陷入某些黑洞里永遠出不來了——”
“——除非有人打撈?”
“不,沒得打撈,因為這和黑森林那種穿越還不是一回事。在黑洞里,沒有任何手段能與外界接觸,也沒有辦法從那兒逃逸出去,連光都逃不出去,所以叫黑洞啊。”
“為什么要有黑洞呢?”
“問得好。但是黑洞并不是誰創(chuàng)造的,不依存于其他,而僅僅是自為地存在的,所以沒有為什么,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我大搖其頭。
“那好,你總之就緊跟著我,確保我倆的時間線保持同頻就好。千萬別失去聯(lián)絡(luò)。”
“好的。”
吉布提再三讓我保證不離開他一臂距離(當(dāng)然是他的一臂,夠長的),才同意我跟他去巫師世界。
“還有,在那個世界,無論你看到、聽到什么怪事,都不要一驚一乍的,不要亂跑亂跳亂叫,不要亂動任何裝置。”
“還不準出聲?”我不解。
“因為聲波在我們的世界會造成不同的影響,你要控制自己,不要隨便發(fā)聲。”
“難道你們的世界都是沉默的天下?只憑心靈感應(yīng)嗎?”
“不,貓貨郎,我們只是不作無意義的日常交流。”
“好吧,我服了。我保證不出聲就是了。” ——但是,生而為貓,要求不發(fā)聲尚可,不一驚一乍就顯然不是貓性了:對每一個“驚喜”,我們都會一蹦三丈遠。我對這點沒有信心,雖然我也曾下定決心做個鎮(zhèn)定大師,最好像招財貓一樣只搖動前爪就好。
這樣,我就跟隨吉布提來到了巫師世界。
果然是怪怪的空間,雖然街道、房屋、行走的人們、動物們都好像與外面的世界沒什么不同,卻因為一種無聲電影似的進行時,讓人覺得怪。然而也沒有發(fā)生什么怪事,除了……第一次眼見前面一個人憑空消失掉,我以為是魔術(shù),吉布提告訴我,這只是因為那個人的時間線與我們的交錯而過,我們就像兩條軌道上錯車一樣只打個照面就各奔東西了。
然后同樣的,有時候面前又憑空的冒出另一個人來,在我們周圍走來走去,總也不消失。我問吉布提,想要對方消失時怎么辦,吉布提說,“不能讓對方消失,因為時間進度條是各自掌控的,我們只能自己轉(zhuǎn)移。”
在這樣的世界,有時候和朋友見上一面也不簡單,要約好久的。唉,真不方便。“可是巫師并不需要聚會和約會,不是嗎?你哪有見過巫師成群結(jié)隊的呢?”吉布提說。
“好像是。”我贊同。看來,巫師都是反社交人士。也許他們需要專注練習(xí)自己的法術(shù),自動屏蔽了不重要的事吧。
“來看看我們的學(xué)校吧。”吉布提邀請道。“在校園里,大家的時間進度條比較同頻,因為要遵守上課的時間。”
我們現(xiàn)在站在一個巨大的課室里。突然間,空蕩蕩的課室就充滿了學(xué)生,原來大家同時調(diào)整了自己的時間線就能匯聚在一起!這也太方便了吧!
“那么,如果同時想上兩個不同的課怎么辦?像赫敏那樣一時兩用嗎?”我問。
“什么,你被《哈利波特》小說影響太深了吧,那都是作者胡說八道的,巫師世界可不是她寫的那樣。”吉布提不高興了,嘟囔著。
我覺得他對小說作者有偏見,或許是不喜歡別人編巫師的故事吧,就沒往下說。
“今天的課是……”吉布提突然住口。我們同時看到了講臺上坐著一只銀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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