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都曾懷揣夢想住在一個寢室,同悲傷,共彷徨。
我們都曾在黑暗的夜里,談論著不同的女孩,她的頭發總是要飄逸,她的臉蛋總是要漂亮,她的身材總是要完美,眉頭要時而皺起,嘟著嘴是天性,穿著性感是嫵媚,不管怎樣都來者不拒。
你說喜歡她的天真,問你借半塊橡皮,兄弟幾個起起哄哄,讓你早日去面對,時而的輾轉反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當初我們共同奔跑著,買了兩瓶小茗同學,送到她的面前,轉身沒說過再見,一句謝謝是最好的告別,你說也好,不是理想的類型,換個方式自我解決,偶爾間回眸一笑,撞撞心扉。
我們都說,為了自己的愛情,不怕也要甘于去犧牲,不畏縮前面的丑與美,凡事沒有絕對,風景好處自有留念,相信時光發黃,只是沒有打扮,風會將葉子吹到你的面前。
偶爾也會丟三落四,不自覺的將寢室燃起,忙著將煙頭弄熄,窘迫讓人好笑不已,沉默如迷的呼吸,睡著的時候不想早起,早晨從傍晚開始,想不起不愛打掃的我們,滿處堆滿垃圾,紅白藍黑過不開腳,青春的氣息里混雜著腐臭的氣味,不見跌宕不愿意拾起。
那時候你的朋友喜歡打來電話,將你情況問起,你說你在睡覺,你說你在泡妞,別人問起就說在搞學習,騙一騙讓她們相信,后來都不相信,臉紅了大片大片,幾個朋友笑聲四起,如今眼淚將要流出。
總是在緊張的時候,回到家去休息,鐘情于事業,七天一個的星期,三五天都不在寢室,偶爾都在的時候,我在寢室睡著不起,你去食堂買個面食,也不忘帶一份給我,起來就可以開吃,和你的朋友打著電話,翅膀下的天空不同凡響,聊的話題稀奇古怪著,亂七八糟十句話不離婆娘,然后相互對罵急火攻心,不愿意再次面對,將手機調成靜音,卻逃不過塵緣聚聚。
在夜里寫著文章看著小說,一直到半夜偶爾凌晨,臺燈熄滅了等不到天亮,手機亮度調低匆匆一瞥就好,第二天早上起床,依然做著和昨天同樣的事情,寫文寫字和你,分享各種心情與經歷,不愿意讓人看見,獨自流淚到天明,僅僅就好。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幾個人約好出去走走,水庫昏黃游一個對岸,吃上一個餅子,踏上單車往回趕,累了倦了笑笑也解愁,一頓好飯,一杯熱茶,也是足夠。
出去聚會,幾杯酒就醉,瓶子在旁邊不多幾個,廁所擠滿了熟悉的面孔,我們訴說酒醉后的箴言,聽著或胡亂的認同,還有那縹緲的未來,不像是電影那么傳奇,總有幾句話語,匆匆提起,不管以后將如何,致青春,都在酒里。
也曾貼過墻紙,0.5m左右的天道酬勤,在夜里閃閃發著光,是時光讓它們不亮,不久以后就不曾看它,頭上一塊世界地圖,幾大洲無縫接觸,有一條航線,還有隱藏在心里想要去往的地方,我們望著,呆著,玩累了不管不鬧,然后倒頭睡覺,初來乍到的日子里,一起打掃著寢室大角,背上背塊布條,將垃圾拖到池子里,臉上蒙上一層灰塵,偏頭一笑,轉頭早已忘記的日子,難忘的是彼此的影子。
坐在椅子上東拉西扯,閑聊得眼皮都向下滑雪,黑夜里只剩下僅有的兩盞臺燈,說著世事無常,轉眼間畢業如期而至,短短幾年一晃將過,都說留有遺恨,恨著自己沒能珍惜,不知道以后是否還能遇見,偶爾記起,光陰念你觸情。
打著的士跑了出去,要坐半個鐘頭才見吃食,幾盤幾盤的端來,剩下最后的我們都推三阻四。拗不過的人吃下等價值的尾款,摸著肚子怎么也不愿走回去。
需要拿一個自己的本本,本本上最好有英文字母加上阿拉伯數字,一個C后面跟一個1,聚起來忘記網吧的甜蜜,兩個符號便讓我們如此著迷,不管來路究竟幾多公里,回去時吃碗米線,偶爾還到某某餐館打打牙祭。
吃飯的樣子滿嘴都是油膩,期間碰杯一飲到底,幾個小菜一會兒吃得干凈,騎著單車,有人說青春,我要跑著回去。
最后的離別在即,時而全在寢室,時而一個人擼起,偶爾電燈亮起,醒來空無一人,看著書上說過,畢業離開的那天早上,誰先起來誰就先走,誰也別吵醒誰,最后那一個人默默打掃了寢室。
希望一起打掃,照一張照片,然后直走再不回頭。
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睡在我對面的兄弟,睡在我斜對角的兄弟。
青春不離場,不管痛與傷,以后難聚一堂,告別伍佰四十號,喂自己一顆糖。
十年后問及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