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吃羅卜淡操心,別人生娃我著急!
老外小氣我也急,這都什麼事?
起晚了,昨天晚上太激動,沒有休息好,不過這并不會影響我每天要做的例行公事——眺望玉龍雪山。
今天雪山周圍沒有了大片大片的云層遮住它,因此看起來非常清晰,黛青色的山體是那么的干凈,整齊,潔白的山頂白雪皚皚,我驚訝雪山的美麗,就這么突然的,大方的在我面前露出它的容顏。
我久久凝視著它,想像著它像一個剛剛洗完頭發的少女,在冬日的上午瞇著眼睛烤太陽,一任那溫暖陽光熱熱烈烈地罩著她。然后她舒服的伸個懶腰,梳頭發的梳子不知怎么突然掉到地上,披著的衣服也掉在地上,可是她仍然一動也不動,只是靜靜坐在那里烤太陽,只是享受這恬靜一刻,一副安然,從容的模樣~~~~~~~
我也受她感染,走!我也要曬太陽去。
順著小巷我步履輕快向前走著,愉快地哼著韓紅那首《家鄉》邊走邊微笑著,今天的玉龍雪山可是我到麗江看到的最美的一天。
啊!我在心里浮思片片,想不到明媚的陽光會帶給我愉快的一天的開始,我喜歡這樣沒有計劃,沒有應酬,不用每天匆匆忙忙,起來后才想今天要干什么,要去什么地方的生活。
最好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哈哈哈。。。
從我十月四號來麗江,我沒有去玉龍雪山,沒有去云杉坪,沒有去白沙壁畫,沒有去黑龍潭公園,我甚至連一次納西古樂也沒有去聽。
可是我沒有一點遺憾,我想要的只是一種歸于平靜的生活狀態,哪怕只是幾天我也會珍惜的,我逃離繁華的城市,喧鬧的人群,無數大小汽車,激烈的噪音,令人窒息的空氣,各種各樣的污染,只是想換個生活方式,活的簡單些,只是幾天功夫,認識了好些人。
聽著別人的故事,感悟自己的人生!妙哉!美哉!
我坦然地漫步游走在古城的小巷里,熱衷于逛菜市場,喜歡去小河邊洗衣服,愿意去小店坐著發呆。
坐在店鋪里我可以坐一天,從上午到黃昏,然后由暮色西沉到華燈初上,看小巷里行色匆匆的人帶著不同的表情走過真的很有意思。
做這些事讓我心里一點煩惱都沒有, 如果可以我愿意永遠這樣生活~~~
一邊走一邊想起一首好詩,“致湖!如果你是天空,我愿化作滿天繁星,點綴你夢一般的寧靜!如果你是大海,我的愿變成一艘小船,一輩子在你的世界里流浪!可惜這一切都不可能,我只有化作一棵楊柳,低垂了頭,站在你的身邊,每當春天來臨的時候,為驅趕你的寂寞,喚來燕語二三聲!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佛藝畫廊,我喜歡它對我的吸引力。
現在每天固定的事除了看玉龍雪山就是來這里“報到”,現在一條街的老板都認識我了。
我站在鋪子前注視畫廊門口掛著的鳥籠,兩只小鳥正在低聲細語,兩個腦袋湊在一起,你親我一口,我親你一口,我都看呆了,心想:鳥也會做人的動作太奇怪了。
張潔和我打招呼我都沒有聽見。
畫廊對面開服裝店的老劉走到我身邊問我:“看什么呢?”
我頭也不回:“看鳥親嘴。”
“鳥打架呢!”老劉大笑起來“親嘴?這是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看見沒有鳥籠里鳥毛亂飛。“
“啊!不是親嘴?”我轉過頭來望著老劉目瞪口呆:“鳥還會打架?”
“拉姆,你是第一次看鳥打架吧?”張潔笑瞇瞇地過來說:“我吧!開始也以為鳥在親熱呢!后來才知道兩只鳥不能放在一個籠子里,放在一起就打架,你看見沒有,它們互相用嘴狠狠鑿對方呢!
“嘻嘻嘻,看來一山不能有二虎可以放在這里說一籠不能有二鳥。”我尷尬的笑起來,大聲說:“我現在作詩一首:‘黃鶯看小鳥,以為在親嘴,老劉來告知,小鳥在打架,橫看豎又看,還是不相信,打架就打架,干嗎亂飛毛,你們不制止,還在一邊笑,小鳥多可憐,一會變裸體,簡直就是~~~~~江湖一片亂麻麻!亂麻麻!”
我的話音剛落,眾人笑得東倒西歪,我不理他們走去聽隔壁一個男孩彈吉他。
他可是很有表演欲望的小孩,我每天在畫廊靜坐的時候他都當眾表演,一般是早上或著是晚上,他也不怕來往的行人笑他,倒是挺大方的,想彈就彈,而且手舞足蹈,有時還學猴子在地上翻來翻去。
我早就想和他聊一聊了,現在可逮到機會了,踏著笑聲我走過去。他正在專心的彈奏。
我見他手法純熟,就問他:“小朋友,你今年幾歲了?為什么天天在鋪子里,不去上學。”
他翻著白眼:“十四歲了,我干什么要上學,你說上學有什么用?”
我大驚:“讀書可以讓你做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可以找到好工作,做一個對社會對國家有用的人,你們這一代不讀書將來怎么立足社會?”
“哼!”他滿臉不宵“上學有個屁用,有錢才好呢!浪費時間讀書我可以賺好多錢,有了錢,我什么買不到?”
唉~~~話不投機半句多,默默轉身我回到畫廊,任軍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整天打麻將,輸錢就打他,店鋪也不看,他也沒有人管,吃飯都是一個人在街上隨便吃點。
我陷入了沉思:唉!可憐的孩子,等他有了錢發現沒有自己沒有文化的可悲,可憐那就為時太晚,后悔莫及。
我對張純潔說:“這孩子的童年和少年真悲慘,看來青年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真是不明白,既然生育小孩就應該承擔責任擔負起教育孩子的義務,這樣不給上學那又何必生呢?這種父母不是應該遭到天遣嗎?只管滿足自己的私欲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做父母呢?可悲的是這個孩子還滿無所謂,看來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坐在小靠背椅上我心潮起伏:教育和提高低文化父母的素質真是一件任重而道遠的艱巨任務,國家那么多人口,受教育的有多少呢? 很多人20幾歲就結婚,生孩子,自己都還是孩子就當了父母,卻不盡父母的義務。完全搞不明白這些人怎么那么糊涂,害己害娃。”
生孩子是最容易的事,養孩子才最難,越窮越生,越生越窮,我看人大代表應該提出鼓勵高文化,高素質的人多生,多生有獎勵。這樣全民的整體素質才能提高。
而那些生了小孩放任不管的父母應該送去做苦力,應該結扎,這樣才有威懾力。
我感嘆社會之大無奇不有,我看到了游人看不到的另一面。
我也只能發表同情的看法,恨鐵不成鋼的吶喊!
我在這里難過,失望有又什么用處呢?
我還是多想一些讓自己高興的事吧!
吃過午飯我在店里看云南名畫家陳永樂的大作——云南版畫。門口放著的兩盆蘭花襯托著滿室的畫,一眼望去滿室生輝,清雅脫俗,我和張潔像兩個老太婆,磕著瓜子,烤著太陽,嘮著家事,慢慢的時間又到了下午五點.。
我們正準備去買菜,見兩個外國老太婆問博物館的位置,張潔英語講的頂呱呱,她主動熱情提出帶她們前往,我因為不放心懷孕的她,怕她有什么閃失也跟去了。
誰知道走了半個小時才從七一街來到臺灣人于涌開的私人博物館,兩個老外原來是買云南風光的撲克牌,十元人民幣一副,可是她們還要講價,服務員說博物館只是代銷并沒有賺錢的,老外依然要再便宜,六塊錢一副,于涌氣得直翻白眼。
最后她們很不甘心的買了十副牌,一百元人民幣,然后又和我們致謝。
等她們走后于涌氣憤的說:“老外來中國旅游總是抱著一種看不起的態度。
他們以為中國很窮,于是購物,消費都是拼命壓價,臺灣如此,中國大陸也如此。
他們當我們中國人是傻子,我才不要和他們浪費口舌!”
我本來覺得于涌不理外國人是因為他們沒有買博物館的門票,當時我對他這種沒有人情味的行為很有看法,覺得他沒有禮貌不夠友好。
但是我聽了他的分析后仔細想想,也對,以前我們對外國人彬彬有理,總是以禮儀之邦相稱,也總是很善良,友好,無私的對待他們。
可是現在我從朋友處,報刊上讀到的,還有我自己在拉薩布達拉宮里看到的情景,我就明白了外國人和中國人一樣也分好壞,不能一概而論。
有時我們的容忍和謙和在某些外國人眼中就是一種愚蠢和懦弱。
在外國人眼睛里中國還是一個貧窮落后的地方。
于涌的述說讓我們心里沉甸甸的,更感覺國家要富強,人民要受尊重,需要我們每一個中國人的努力,需要幾代人的奮斗。
于涌告訴我和張潔他來云南三年了,發展不錯,現在在麗江開私人收藏性質的博物館,以后還要到北京去開,擴大知名度,他說自己有二個小孩在臺灣讀大學,我們很驚訝,他看起來不超過四十歲。
我倆連聲贊他,心里真的很佩服他的闖勁。
我們和他聊了一個多小時看看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就告別他急急趕回佛藝,走進畫廊聞到一陣飯菜的香味,原來任軍和張勇已經做好了晚飯,就等我們來吃了。
我暗想 :昆明的男孩真好,真會體貼人,以后我也要找個會做飯的昆明男孩做老公。
因為大家都餓了,他們等餓了,我們走累了。
所以一上桌誰也不和誰客氣,食無言,飲無言,一齊努力,很快就把可口的飯菜一掃而空。
華燈初上,我們才結束這頓愉快的晚餐。
走在返回小屋的路上,巷子里激沙沙的水潭里的水流聲轟隆隆響,水花潔白,翻騰著向前奔去。
抬頭望望明亮的月兒高高懸掛在天上,溫柔的注視我返歸的步伐,望著急流的水花,我仿佛聽到了歷史的聲音。
走到激沙沙65號老王先回去了,月光下我突然想走一走,就一個人繼續前行,就這樣的漫步吧!
感受著心里的平靜和美好 ,回憶起多少令人開心和歡喜的人和事~~~~~
在外面走了一個多小時我才意猶未盡的返回小屋,推開虛掩的大門,看看表十點不到,老王已經睡著了,沙發上的他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我心想:真是一個怪人,這樣睡眠真不科學,明天我可要好好說說他。
洗潄之後坐在小屋地毯上寫日記,又呆想了一下白天不讀書小孩大聲冷語的表現還有午後于涌的憤怒!寫著寫著,心情很壓抑,一聲長嘆,擲筆在地,上床去也!
真是:咸吃羅卜淡操心!別人生娃我著急!老外小氣我也氣,這都什麼事?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