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晚上

長大以后,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喜歡下雨天。

像以前一樣,十點下班,路上濕漉漉的,雨下的淅淅瀝瀝。

坐在電瓶車后座的我整個身子都縮在雨衣里,只露出一個腦袋。此時的我沒有感覺到春天的溫柔,雨水沖刷著眼鏡,只可惜沒有眼睛刷,雨水順著眼睛框流到臉上直到脖子里面。

今天的雨夜比以往都要熱鬧。昏黃的路燈下,出租車和公交車的燈光的影子映在濕漉漉的地上,錯落有致。

此時的臉已經沒有了溫度,看到旁邊緩緩駛過的車輛,心想,如果我也有一輛,我的眼鏡也不再需要雨刷。

前幾天,我問男朋友,如果我們不貸款買房了,我們買個車怎么樣。男朋友說,“買了車,過年回家是方便了很多,可是,我們目前還養不起它。”

是的,如果現在給我一輛車,我也養不起它。

以前的我總是說虛榮不好,可是慢慢地發現自己也變得虛榮了。

農村的女孩一般二十歲就結婚了,像我這種已經嫁不出了。親戚家的小孩都已經結了婚,最小的孩子也能打醬油了。

農村的生活也沒以前那么艱苦了,現在村子里一小部分人都買了車。

我和男朋友說,結婚了我們也買一個車吧,回家也方便。其實嘴上說回家方便,心里想的更多的是面子問題。

我總以為買個車就可以換來所謂的面子,可是卻沒想過,買車的大部分錢是婆婆給的。即使買了這個車,自己心里也會開的不安,因為它不是我的。

(2)

親戚最近打算買房子做輔導班用,親戚都快50歲的人了,還那么拼命的工作。親戚說,“等幾年閨女結婚,得多攢點錢。”我當時很不解,就問,“為什么女兒結婚還要攢錢,又不是娶媳婦要花很多錢。”“閨女結婚,我們肯定得配送車的,不然對方會有意見的。”

其實我很清楚親戚所說的“意見”,親戚害怕女兒嫁過去以后被對方看不起或者覺得女兒低人一等。

我在想親戚好不容易把兩個女兒供養大學畢業,難道還要結婚的時候配送車嗎。難道愛情真的需要金錢去衡量嗎?

(3)

晚上回到家都十點多了,剛洗漱完準備躺下,就聽見樓上又彈起了鋼琴。

每到星期天下午一兩點和晚上十點樓上的琴聲都準時響起。記得有一次我們碰到了樓上的阿姨帶著她的孫女,我們打了個招呼,也暗示過她家的鋼琴聲。

不知道阿姨是沒聽明白還是覺得無所謂,那琴聲依然按時響起。每次休息的時候,我都努力讓天花板上傳來的琴聲不那么刺耳,可是我還是睡不著。什么時候琴聲沒了,我才昏昏睡去。

記得前幾天聽男朋友說,一個小區因為阿姨們跳廣場舞而上了新聞。因為那些阿姨們每天都起的很早,幾十個人聚在一起,隨著破舊的音響放著年輕人欣賞不動的音樂,阿姨們扭動著早已變形的身材。

小區的上班族們好不容易有個可以睡懶覺的時間,就這么被音樂吵醒。有些人很不滿意,曾有人提過意見,可是無濟于事。于是人們憤怒了,就在廣場上寫了一些不好的言詞,這一行為也惹怒了大媽們。事情最后鬧得記者都來了。

其實沒多大的事情,如果每個人都退一步,什么事情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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