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的作,城市貧民生活和命,活生,幽默,濃郁的“京味”,傳統文化的反思,鮮明的藝術個性。本書精選老舍短篇小說十七篇,此,較全面地展現了老舍在短篇小說創作領域的藝術成就。
《我這一輩子》:我,自小讀過些書,人際交道也知半曉,自認聰明些,精干些。舞象之年,學了技術,裱糊匠。那個年代,紅白喜事都很吃香,嫁娶要糊匠,一些喜字喜物。白喪要糊匠,一些紙的車馬物件。平日奔計著過,幾年光景,相了親,結了婚,生了孩兒。不料媳婦跑了,還是跟自己同門學藝的師兄。跑了是空,空的找不來任何影兒,面子可成了鞋底兒,時刻跟地面摩擦,這摩擦的痛是身邊所有的眼神,筋肉,牙齒。孩子還要養,一兒一女可是雙份的擔。確真了無奈,自己當了巡警。那時巡警可不威風,俗稱“臭腳巡”。可知地位的卑。其中歷程起伏,工資每個月6塊錢,至多再加一二塊。又是幾十年的光景。從中被提過職,騎過馬,穿過甲,但只是倏忽間的事兒。更多的時間還是個“臭腳巡”。兵變的事兒也見過,就在一個角,只是看著,打砸搶燒一夜的紛亂,第二天就拉了一個撿破爛的孩子做了罪頭,一槍結了案,說來真能笑翻了眼兒。時任變遷,換了局長,混日子的和被說成混日子的巡警都被踢出了門,開掉。苦了我,賣命了幾十年的活,一下子說飛就飛了。換了其他事兒,因為自己太“聰明精干”,也都卷了鋪蓋走了人。這時成年的兒子也是無奈的命,當了巡警。女兒更是沒條多的路,嫁了巡警。后來,兒子死了,是病了舍不得吃藥的故。女兒喜了,來信有了孫子,我自個兒想,可不以后還得是個巡警?命,原來是紙牌接龍的游戲。
《黑白李》:倆兄弟,外號一黑一白,黑是哥,白是弟。都喜一女子,哥讓了弟。當下時代,電車首出,人力車夫眾想,會被替了飯碗。弟要出頭,砸倒電車。哥出了面,替了弟的禍,被抓,槍斃了應該是弟的哥。
《斷魂槍》:沙子龍,鏢局的功夫頭,當年叱詫云雨。換了時代,也就換成了客棧。名聲在外,多人來拜徒,不收。一日老者來挑,依然不露,不顯,不較,不傳。自認要絕了武,那條槍和那套槍都一齊入棺材!
《犧牲》:毛博士,美國留學生,干事情的理由都要與女人有關,好似沒有女人都是犧牲。就像回國后的路子一樣,是一種犧牲。有了女人也是一種犧牲,就像回國后在學校教書時,得知自己的薪水和其他沒出過國的同事一樣,是一種犧牲。女人跑了也是犧牲,就像自己的頭銜絕對不能允許這一切發生一樣,是一種犧牲。
《上任》:尤老二上任了,稽查長的官兒,要稽查反動的人,土匪的事兒,自己從前就是這個圈兒,一查都是熟人,一碰都是兄弟,折了自己錢,癟了自己的腰包,還得嘮些人情。所幸辭了職,稽查換了人。
《柳屯的》:夏家父子,三百畝地,兒子夏廉有一媳婦,媳婦生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不料兒子十歲死了。不能斷了香火,夏家父子商計后,夏廉在別村找了個女人,都稱“柳屯的”。這可慘了,這女人生性蠻橫,將夏家父子整的夠慘,被咒罵,被巴掌,本是要招女生兒子,誰知招了個狼。這狼也有死的時候,一個巧機,被縣里拿了去。這些長久的日子可憐了夏家媳婦,這時候死,也就帶了笑了吧,因為女兒也順利嫁了軍官去了。
《善人》:汪太太,闊氣,有錢,會過日子,會算賬,主要是有一顆會幫助別人的“善心”。
《馬褲先生》:火車上,穿著馬褲的男人,時刻需要被伺候的主兒,喊“茶房”是不需要收費的。“茶房、茶房...”
《微神》:愛情的故事永遠是平凡的,我與你年少時青梅竹馬,但終究物是人非,
《柳家大院》:大院里,老王一家,張二一家,媳婦都是女人,所以都是可以打的,氣了就打,又因為花錢買的,彩禮可貴呢。老王的兒媳婦就天天在這個角色里,老王的小女兒也跟著打嫂嫂。之后兒媳婦上了吊,隔壁張二媳婦被說成挑事的人,也挨了打。老王給娘家賠了錢,氣壞的老王決定趕緊賣小女兒,給兒子再娶媳婦,彩禮可貴呢,必須得賣。
《老字號》:三合祥,老字號,實在生意,不坑人,但就是生意愈來愈淡。
《且說屋里》:一個二十世紀的中國人所能享受與占有的,包善卿已經都享受和占有過,現在還享受與占有著。他有錢,有洋樓,有汽車,有兒女,有姨太太,有古玩,有可作擺設用的書籍,有名望,有身份,有一串可以印在名片上與訃聞上的官銜,有各色的朋友,有電燈、電話、電鈴、電扇,有壽數,有胖胖的身體和各種補藥。這些都很美好,只是,后來鬧風潮,女兒帶著頭,喊著“賣國賊”。
《不成問題的問題》:樹華農場,跟所種植的瓜果蔬菜一樣:播種,施肥,成長,收獲。但在丁主任的帶領下這過程的成份不太相等,農場走了下坡路......
《大悲寺外》:黃先生本是學校的監考,一個風潮,被一塊從教室外飛來的磚砸到太陽穴上給死了。死前集結學生在大堂表了態:一切為了學生,問心無愧,絕不計較。我去寺廟墳頭看望黃先生,隨后一人走來,是當年扔轉的校友。他這些年只是大落,不論走到哪都能遇上一句:“我絕不計較。”他感覺黃先生終身在折磨他,一直鬧心鬼。此后一決,住下大悲寺:“離他近,我好天天來詛咒他。”
《開市大吉》:一個醫院,我,老王,老邱,一起湊錢開的,老王的夫人做護士主任。我:內科。老王:花柳。老邱:割痔瘡。來了軍官,多開點針,能“治病”。來了有錢的主兒,多治點讓人“不舒服”的病,治病的過程是快樂的。割痔瘡的,一刀一個價,幾刀下去,發了財,而且還是和病人現場商量過的。老邱是我們中間最聰明的。
《歪毛兒》:歪毛兒,私塾同學。成了年,偶間遇,冷風的天,賣著書,我趕邀他到自身住處,喝了酒,他才開了唇,說了過往。從小至大,他眼睛有病,能穿人心,看清惡臉,但凡看穿,只身過去幾個嘴巴子,打的“惡人”直晃腦袋......
《抱孫》:王太太真是愛孫子,也不差錢,兒媳婦懷了孕,胡吃海塞都要給下,觀念里媳婦能吃才是大胖小子。吃死媳婦不要緊,能生出兒子就行。到了產期,生不出來,只能上醫院。醫生的科學方法保住了兒媳婦和孫子。王太太要保住自己的真理。死命要接了孫子出院,不久,孫子死了,媳婦也死了。這是醫院的責任,告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