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4日? 星期五? 天氣晴
向來都很喜歡一些美好的東西,但是因為自己實在是懶到天際,不愿耗費精力去照顧那些精致的物件。不過自收到一束極其特殊的“花束”后,突然間就想改變自己這種粗糙的日子。
以前收到的花:“我們可能都是些廢物。”
其實不然,所有東西都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可能此時的我更愿意做個改變,或者此時的我較彼時的我心態有所轉變,又或……這束“花”更得我心吧!
但是很快,撇除個人情感,我只是單純的想好好安置這些植株, 如何讓它們更久的保持新鮮度,如何插瓶更美觀,擺放在房間哪個角落……為此還特意瀏覽了萬能的度娘,看了些相關的公眾號,果然,知識是無窮無盡的,永遠都有你沒了解過或者了解過卻發現你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基于這束花的引力,這方圓幾里的花店很湊巧的都印上了我這個俗人的足跡,但由于我又是個思慮甚深之人,很少會因一時沖動無理消費,以至于我每次去距離最近的那家花店,老板娘已經不會熱情的介紹招待,而是像老友一樣:“來啦”!在和美女老板成為朋友之前,茲以為人家只是對我這種只問不買的行為的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招呼方式。后來才知道,其實不然,她說我只是沒有碰上那株滿足我理性消費條件或者足以使我產生無理消費的植株。納蘭真是甚懂我心吶!順便一提,美女老板名曰納蘭,很少見的姓,很唯美的名,是不是?
每次看納蘭整理新到的花枝或者為客人包扎花束都是一種賞心悅目。納蘭有個習慣,包扎時總會不自覺地向客人介紹,例如為什么推薦這株花?為什么給它搭配這種顏色?這幾種植株如何擺放會更好看?總之只要談起花藝,納蘭總會由那個溫婉如水的小女子變身“叨叨蘭”。如果再遇上感興趣的顧客,納蘭能從中式插花、日本花道講到西洋式花藝,如果中間再問她幾個問題,她能由花卉藝術給你延展到自然和人生,對于這些我是深有體會卻也樂在其中!
閑暇時和納蘭討論花藝這回事,確實是大有講究的。
花藝的來源說法眾多,無從考究,但對美好的追求自古有之。沈復在《物器生花·沈復花藝心得錄》中寫到:喜插瓶不愛盆玩,數宜單不宜雙,色取一不取二,瓶口擇闊不擇窄,剪裁之法,相定之后,以疏瘦古怪為佳,點綴盆中花石,小景可以入畫,大景可以入神。納蘭對此心得的評價是:“個人喜好,不談技術!”
面對她那認真而又不失嚴肅的表情,我想哈哈大笑的感覺瞬間回撤:“那你就談談技術唄”!
“花藝創作講求調和、韻律和均衡,每一方面也涉及不同因素,你看”,納蘭拿過她剛包好的花束:“作品的大小、色彩、插花的目的、空間環境要相互調和;組插時花枝的高低、曲直、橫斜變化、花朵大小、開放程度,色彩的差異等是韻律所在;插花時花枝高度、數量、排列,要高低錯落、疏密有致、大小得當,形成對稱或不對稱但處于動態平衡狀態,這又講求一個均衡。當然了,每個花藝師的作品都有他自己的創作理念,但最終肯定是離不了這幾個原則的。”
“其實就是基于這幾個原則不拘一格、謙灑自如的發揮對吧?我要看這束花送給什么樣的人,年齡、關系、風格都要考慮到,又或花的擺放位置等各種因素。就好比明代文人陳眉公《巖棲幽事》說的一段話:“瓶花置案頭,亦各有相宜者。梅分傲雪,偏繞吟魂;杏蕊嬌春,最憐妝鏡;梨花帶雨,青閨斷腸;荷氣臨風,紅顏露齒;海棠桃李,爭艷綺席;牡丹芍藥,乍迎歌扇;芳桂一枝,足開笑語;幽蘭盈把,堪贈仳;以此引類連情,境趣多合。”
“對吧、對吧?”我略帶驕傲的看著納蘭。
“對!對于你來說,這樣足夠了。”納蘭無奈。
確實,對我這樣的外行人,也就紙上談兵還可以。
總之呢,特別感謝這束深得吾心的“花”,不然,還真沒有機會結交如此有趣的朋友,學習到如此有趣的知識。所以,很感恩,人或物,只要出現在我們生命中那就必定有它出現的道理,不說結局如何,重要的是讓我們成長。
我成長了,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