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狼的傳說》里是這樣介紹圖騰的:“原始人把這種動物或那種動物作為自己部落的標志,就是所謂的“圖騰”。百度上的解釋則跟它大同小異:“圖騰就是原始人迷信某種動物或自然物同氏族有血緣關系,因而用來做本氏族的徽號和標志”。
圖騰,旨在區分群體。作為漢族的我們,也有屬于自己的圖騰文化——那就是龍圖騰。從夏朝到清末,上下五千年。我們經歷了無數個封建王朝。但每一個君王,都稱自己為:“真龍天子”。帝王的建筑群上必要雕龍畫鳳,帝王穿的龍袞,那也必須繡上龍的圖案才行。
直到今天,我們的“成語大全”里跟龍有關的成語那也全都含著褒義。比如:藏龍臥虎、龍騰虎躍、生龍活虎、等等等等……不勝枚舉。就連十二生肖里,“龍”作為唯一的虛幻神物,也是榜上有名。因為,據說龍能上天入地,行云布雨。我們的祖先作為農耕民族,換句話說就是靠天吃飯,自然要祈求風調雨順。所以要把龍放到十二生肖里,還要對它頂禮膜拜,那也就太正常不過了。
不過今天,我想推薦的是一本叫《狼圖騰》的好書。作者“姜戎”對狼進行了30余年的研究,最終以史詩般的畫卷小說形式,為我們展現了難得一見的游牧民族生活。以及游牧民族上千年的“狼圖騰”文化。
游牧民族,被稱為“馬背上的民族”。但為什么他們不崇拜馬,反而崇拜狼呢?那是因為蒙古人認為草原上所有的生靈,包括人在內,都是狼的學生。但是作為一名漢族人,從小接受的教育都說“狼”是如何如何兇悍、狡黠、陰險。比如童話故事《小紅帽》;比如《東郭先生與狼》等等……狼總是以反派的角色出現,因此讓我深惡痛絕。
我們把世上最大的野心,稱為“狼子野心”;我們把世上最壞的人稱為“狼心狗肺”;我們把世上最大的災禍稱為“引狼入室”;我們把世上最難看的吃相稱為“狼吞虎咽”;我們把世上最不懂得感恩的人稱為“白眼狼”。總之,狼在漢文化里早就聲名狼藉。
老實說,看這本書之前,我對狼的印象也是壞到了極點。讀過之后,我則覺得狼除了兇悍、狡猾、陰險的特征之外。還有好多其他的品質,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狼的其他品質,是值得我們擁戴和學習的。比如狼的團隊精神,狼的家族責任感,狼的智慧、頑強和尊嚴。
現在也有很多的企業旨在培養員工的“狼性”。大概多多少少也是受了這本書的啟發吧。那就跟著我記流水賬式的形式,一起去領略一翻蒙古狼的風采吧!
那一年,陳陣和畢力格老人蹲在雪地里,遠遠的用望遠鏡觀察狼群圍捕黃羊的全過程。狼群在圍攻黃羊時,先是成群結隊地潛伏在茂密的好草周圍,因為黃羊專挑好草吃。等黃羊來了,狼群也不會輕舉妄動。它們在等待時機的成熟。
黃羊警惕性高。即便是睡下了,耳朵也還在工作。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它們蹦起來就跑,它們的速度,是擺脫敵人攻擊的最大優勢。狼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耐心地蟄伏在深草叢里,忍住嚴寒和饑餓。隨著夜幕的降臨,黃羊們的肚子也都吃得脹鼓鼓的了,有的由于吃得太多,腿都有些站不直。吃得太多,就必然跑得不快。
此時,只聽頭狼對月長謳,聲音即蒼涼又悠遠。霎時,像是接受到了最高指示的群狼們,從東、南、北,三面包圍過來。企圖把黃羊們往西面的大泡子里趕。西面有初雪后的冰湖,湖面濕滑,黃羊在里面不但站不住腳,還會被凍死。顯然,是狼群很好地利用了這塊地勢。
黃羊被狼群的來勢洶洶嚇懵了。在三面夾擊之下,紛紛往西角的大泡子里跑。羊群們來到西角口,看到山谷底下是個白茫茫的大雪盆,一根草也沒長時,便不敢再往前。有經驗的黃羊們開始紛紛調轉身子,決意沖開狼陣,拼得一線生機。由公羊領頭,亮出鋒利的羊角,奮力往前。
狼群的包圍圈被拉開了一個小口子,公羊帶著一些身強力壯的羊沖過去了,但頭狼站到了缺口上,重新封鎖了出口。失去了領頭羊的庇護,羊群再一次慌了陣腳。只得紛紛掉頭往大泡子里跑去。結果可想而知,幾百只黃羊,悉數被狼牙封喉。橫七豎八地倒在了這口天然的大冰窖里。
此地,是黃羊的墓地,卻是狼群的歡場。只聽頭狼用狼語招來所有的同類。包括病狼、殘狼、喂奶的母狼以及沒有戰斗力的小狼。一起來分享勝利的果實。剩下的,就埋在原地,作為斷炊后的救命糧。這就是狼的智慧。
其實狼圍捕黃羊也是一舉三得的好事。首先是自然界的優勝劣汰法則。狼作為食物鏈的上層,換句話說:只有最機警和最強壯的黃羊,才能逃出它們的包圍圈。且狼也不會窮追猛打,因為狼也懂得,這樣才能年年有余。
黃羊過境,會吃掉一大片好草。所以,狼圍攻了黃羊,也就間接保住了牧民家綿羊的口糧。狼群享用不完的黃羊,牧民還能帶一些回家。也可以說是牧民占了狼的便宜。
狼是卓越的軍事家。如果把捕獵理解成一場戰爭的話,它們會贏得很漂亮!因為它們會利用天時和地利。要不怎么說:草原上的生靈都是它的學生呢。即便你是馬中貴族,如烏珠穆沁馬——擁有強健的體魄,高效的奔跑速度以及靈敏的聽覺。這些都要歸功于狼長期以來對它們的虎視眈眈,以至于它們不得不變得十分機警。
即便你是人中佼佼者,如成吉思汗——卓越的半文盲軍事家——生長在草原上。由于對狼的圍捕方式長期的耳濡目染,可謂是觀摩實戰演習。由他率領的蒙古騎兵,把華夏泱泱大國打得山河破碎,乾坤顛倒,改朝換代。
當然,除了智慧,“頑強”也是狼的特征之一。那一次,巴圖騎上快馬用槍去追趕狼。手里的槍打斷了狼的左腿,狼任然繼續奔跑,還奮力地翻山越嶺。最后巴圖在一個隱蔽處,發現了一條狼腿,上面還有狼的牙痕。看來它是嫌傷腿跑起來太礙事,所以來個壯士斷腕。可見狼的頑強。
狼智慧,頑強,但狼更有作為狼的尊嚴。那一回,一頭老狼被獵人追趕。狼逃回了洞里。獵人點上火,在火里撒上辣椒粉,往洞里送煙。然后把其他幾個冒煙的洞口堵死,獨獨只留下一個出口,打算把狼熏出來,打死后,得一張完整的狼皮。獵人深知,狼怕煙火。果不其然,狼在洞里劇烈咳嗽,但就是不出來。最后,老狼刨塌了頭頂的石頭,把自己葬在了里面。
狼更有屬于狼的驕傲!那一天,陳陣收私養了一條小狼。內心沒有褻瀆,只有敬畏。因為他實在太癡迷狼了,所以就養來研究。結果也證明了:狼是不可能被人類所馴化的。它不像狗,給根肉骨頭,就會對你搖頭擺尾。
讀完這本小說,除了對狼的印象不再那么狹義之外,也心生出對額侖大草原的無限神往——那么美的天鵝湖,那么美的草原!透過文字,我仿佛看見了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游牧民畫卷。
可惜,人類對環境的肆意破壞,已經讓狼在那片草原銷聲匿跡。原本綠緞般的草原,如今也沙化嚴重。植被覆蓋率下降,早已沒有往日的豐采。但狼的傳說與現實,還在。狼的諸多好的品質,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