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發小,潔,是一名攝影師。
她現在是一名全職攝影師,月收入5萬上下。
如果放在以前,我絕對不會去想到會有那么一天。
她家境不好,父母都是沒什么文化身體又不太好的人,平時只能做做保潔員這種收入地位都不高的工作。
她長的很普通,甚至有點微胖,臉上也總是時不時冒幾顆痘,學生時期,都不曾被身邊的男生注意過。
雖然買不起昂貴的護膚品,但是如同每一個愛美的女孩子一樣,潔喜歡照鏡子,喜歡打扮自己,也喜歡拍照。
而我,家境不錯,長得又不錯,導致還是少女時期的我和潔一起相處時,心里難免會冒出一種優越感來。
然而突然有一天,她和我說,她以后想當一名攝影師。
我的第一反應是別逗了,你連個手機都沒有,平時也就蹭蹭別人的合影,攝影?那種器材多貴啊,你買的起嗎?好好的,做什么賺錢的職業不好,非要去玩藝術?
潔說,她前兩天在一本雜志上看到了著名攝影師多羅西亞·蘭格的生平經歷,還有她那張代表作《移居的母親》。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那雙蒼老的手,和皺巴巴的臉。
她想成為多羅西亞·蘭格那樣偉大的女性,可以把社會中底層人物的辛酸與艱難都表達出來,讓大眾知道還有這樣一個群體,同時她也想讓母親,不要再那樣辛苦的去謀生計。
所有的夢想,都誕生于最無奈的現實之中。
我以為她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她竟然來真的了。
從那之后的每一天起,她開始省吃儉用,頓頓都是饅頭加拌面,每天的開支控制在10塊錢以內,就這樣度過了1年后,她攢了1000多塊錢,然后去買了一個最便宜的卡片機。
她終于擁有了人生中的第一臺相機,那時她剛結束高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學的計算機專業。
在這之后的日子里,她在網上自學各種教程,有時間就拿著那臺卡片機到處拍照,同時還四處兼職打工,一年以后,她賣掉了那臺卡片機,并且利用自己打工和在學校里幫別人拍照收的錢,換了一臺二手的單反。
那段時間里,潔在我心目中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活雞湯,一個家境貧寒的女生,利用自己的業余時間到處學習并且打工掙錢從而實現自己夢想的,聽著真是太他媽勵志了。
然而,好景不長,潔的母親被查出來得了尿毒癥,病情不是很樂觀,而且醫藥費也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這一次,潔猶豫了,本來她打算是畢業以后向著自由攝影師的道路行進。但最終,她還是選擇去互聯網公司做了一名技術人員。
你看,生活不只有詩和遠方,還有柴米油鹽。
剛聽到的時候,我無比惋惜,那時我正在另一個城市讀研,只能安慰她,不要難過,你看,這個世界上畢竟大多數人都是被現實打敗了的,他們不也好好的活著嗎。
但是,這個倔強的姑娘卻認真的和我說,我絕不會放棄自己的夢想!
后來,我聽說,她利用工作之余成立了一個小小的攝影工作室,剛開始的時候是自己接單,很辛苦,只是做一些簡單的業務,比如拍證件照,寫真之類的,可由于人脈不夠,收入非常微薄。后來網絡發達了,就去了一個叫匯圖網的網站,嘗試著把作品放上去賣。漸漸的,她的技術越來越好,業務也越來越多,婚禮寫真,美食攝影,甚至于一些攝影比賽也得到了一些好名次,并且在網站上開始有了名氣,作品也逐漸都銷售出了不錯的成績,時不時的還經常摘取網站的銷售冠軍,由此賺了一筆不菲的收入。
但即使如此,潔的母親最終還是走了,就在那年春天,走的時候,潔用她的相機,記錄下了母親的最后一面。
那張照片拍的很成功,在潔兼職攝影的網站上拍出了很高的價錢,她把那筆錢全部都捐給了母親隔壁床的病友。
現在的潔,辭掉了工作,全職成為了網站的一名簽約攝影師,月收入也達到了5萬,她終于可以在大城市立足,并且把父親接過來養老了。
我和每一個人說著這個故事時,他們都會忍不住夸獎,這真是一個好姑娘。
我也經常會為她驕傲,可是,每一次,她總是謙虛的說,我只是運氣好而已。
但我知道,此時,我的月薪只有5K,而她則有5萬,我們之間差的從來都不是運氣,而是堅持與執著。
在她努力賺錢,負擔家庭的開支時,我在伸手向家里要錢出去玩;她在努力學習,并且課余積極參加各種攝影活動各種接單時,我在逛街、追劇乃至談戀愛;她在網上賣作品數錢數到手軟時,我還在計較公司這個月扣了的那幾十塊補貼。
月入5萬的人,目標堅定,從不輕易放棄,執著而有責任心,而月入5千的人則恰恰相反,這在工作幾年后會出現收入上的一個分水嶺,而在10年后則會拉開更大的距離。
堅持夢想,不忘初心,上帝總是不會虧待每一個努力的人。
愿我們每一個人都能努力成為一個月入5萬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