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去大兒子的同學家玩。客廳照例有面照片墻。從褪色到新鮮的照片,滿滿當當,目不暇接。主人家夫婦倆的結婚照,印著日期。小憨(我家孩子他爸)一看,立馬發現有異:辦這婚禮的時候,我家老大都生出來了。我家老大生出來了,主人家老大就更早生出來了。
當日的談話氣氛,是心到口到,也叫口無遮攔。于是和女主人說笑此事。一屋子的笑聲里,摻雜著對歷史的清楚記憶,對寬松現狀的感念。這位女主人,是我們兒子班里禮物與節慶事宜的金牌組織者,遇有老師生日、離職、結婚、生子、過圣誕節,她往往出面組織,點子多,協調能力強。最近正協調給班里一位老師的婚禮一個驚喜,這位老師身懷六甲,而且是第二胎。對我家兒子來說,還有一場重要的婚禮,說著說著已到了眼前。他們的奶奶,即我的婆婆,月底就要和她同居了十五年的男朋友結婚。
我婆婆有位親姐姐,上世紀六十年代,未婚先孕,驚恐失措。父親身為清教牧師,傳統、嚴苛,不茍言笑。 姐姐和男友自己當然不敢跟父親去稟報,央了一位父親的同輩長者,有身份地位,去說破此事。父親至少不敢對這位長者爆發脾氣。允婚,但不許穿白婚紗,只能穿粉紅。
聽完這通往事,周末這家的女主人自然想起她的祖母,上世紀二十年代,也是未婚先孕,家里不許她在村子里成婚,只能去臨近的市鎮,穿黑婚紗結婚。就是這位祖母,丈夫后來赴二戰,俘入蘇聯戰俘營,50年代方還家,家里三個娃——最小的女娃,在父親走時,還在娘胎里——祖母一個人拉扯大。祖母是位女漢子,出入鄉村酒館打牌,當時打牌是純爺們兒的娛樂,那種場所見不到女性。
就不接著跑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