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可怕的時候。高傳染性高致命性病毒NQY-2肆虐,兩個月前只是小范圍飛沫傳播,零丁的幾個小城市里散落著病毒攜帶者,當第一起死亡病例出現時,雖然從發病到死亡不到48小時,但是人們完全不把它當成一回事;然而三周前第五十起死亡案例出現后,全國每天新增幾百甚至上千人死于NQD-2,不過短短二十日的時間,只有一億人口的星球已有超過一萬人死于NQY-2。可怕的是目前醫生在扼制死亡和停止傳播面前無能為力,能夠阻止病毒傳播的呼吸器因為技術和原料不足而產量極低,一時間呼吸器價格如火箭般飆升, 呼吸器千金難求,即使用百倍的價錢也無法買到。政府不得已要求人們留在家里避免感染,人們每天生活在驚恐之中,時刻懷疑自己已被感染甚至隨時死亡。首都最繁榮的街道熾熱道原本擁擠得寸步難行,如今門可羅雀,偶爾有一兩個人走過,也是整個頭嚴實地包裹著只露出雙眼,大都低著頭匆匆趕路,遇到迎面走過來的人時,都下意識地遠離對方。感謝幾家良心商鋪,開著門賣著食品和日用品,店主帶著呼吸器坐在柜臺后面,柜臺前豎著個由幾塊大床板拼接成的臨時黑板,用黑色油筆寫著“門口下單,腦波支付,無接觸交易”。
白青已經留在家里三個星期又三天了。從有死亡病例開始,你就屯了糧食,待在今年年頭才搬進來的新屋子里工作。你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創造蘊含巨大能量的晶體銀河系,每天用腦波構建一個原子大小的虛擬世界,然后用中子波傳遞給阿爾拉,阿爾拉接著在這個虛擬世界里創造一個納米家庭,最終會產生無數的原子世界攜同無數納米家庭,你再用腦波封印一個晶體銀河系,政府就會出錢收購這個晶體銀河系,因為這個晶體銀河系能夠產生一個超新星爆炸時所產生的能量,支持著整個星球日常的基礎運轉。原本是海發和你一起創造這個晶體銀河系,但是十年前的一次意外,海發離開了你。你一直想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持續創造晶體銀河系,雖然它能夠為星球帶來巨大的能量,但同時也可以因為意外在瞬間將星球毀滅,而海發的離開正是因為這樣的意外,而那次意外離現在已經差不多十年了。
九年又二百一十七天四小時十六分四十二秒前,你以一己之力成功創造了第一個迷你晶體銀河系,你帶著這個晶體,興高采烈地跑到海發的實驗室,迫不及待地向海發展示他的成果。他拉了椅子在實驗室的空地里放著,又把正在做實驗的海發拖到了椅子上坐好,然后他向后退了三步,朝著海發咧嘴笑了笑,然后迅速地攤開右手,晶體從掌心慢慢浮起,在離它掌心十厘米處停住,開始向海發示范著自己怎么用腦電波創造這個能量晶體,末了還炫耀著用這個能量晶體讓自己整個身體在半空中飄浮,隨意地變換飛翔的速度。
當白青收起晶體再次在海發面前站定后,你開始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這才意識到整個過程海發一直都一言不發,而現在,海發坐在你的面前,眉頭緊鎖, 鼻孔收縮,嘴唇也緊緊地抿在一起,甚至你可以看到兩片嘴唇后面緊咬的牙齒。你十分沮喪,你原本以為海發會為你的發現高興,這畢竟是你倆兒時共同的夢想,讓這個星球這個世界永遠不受能源短缺之苦,現在你們的夢想終于可以實現了,你卻一點都感覺不到海發的高興,相反,你覺得海發在生氣。
“你是生氣嗎?”白青向前走進一步,雙手插進了兩邊的褲袋里,微微側著頭,這樣你能更清楚地看到海發的臉。
備注:本想練習今天在《短篇小說寫作指南》里看到的場景和人物描寫方法,好像一不小心,寫了個無厘頭的科幻小說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