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胥楓
“代價？！”掌時者呲笑一聲，語氣不屑，淡淡掀起右眼皮瞥了程默一眼，“你覺得有什么能夠衡量時間？還是說，有比時間還要珍貴的東西？”
掌時者難道是……反悔了？清冷的話語，像是一盆涼水從程默頭上倒下，從頭涼到腳。是啊，又有什么東西比時間珍貴呢，可是，可是自己是一定要活過來的！
程默捏了捏拳頭，抬起頭，眼神堅定，“的確，這世上沒有什么東西比得過時間，但是，我是一定要活過來的！”他知道，這樣對賴張文來說并不公平，但是他真的有必須活過來的理由。
他的藍圖才完成了一半，啟元老師在月刊上廣受好評的連載漫畫就要出書了，啟元老師將他的作品全權托付自己。自己的夢想才剛剛啟航，怎能說散場就散場！
至于賴張文，他想好了，等自己活過來，他會幫他照顧他的母親，當自己的母親來贍養(yǎng)。他的妻子，自己會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來照顧，至于他的孩子，那個只在全家福中看過一眼的女孩，他會當做自己的女兒來撫養(yǎng)。
“你急什么？我何時說過不讓你借貸了？”掌時者淡淡地掃了程默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借貸只需要資格，無需交換。不過，若是你將借貸的時間虛度，就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慘痛的代價？”程默堅定的眼眸中有一絲迷茫。
“那不過是對虛度借貸的懲罰，對于珍惜時間者而言，這不過是一句空話。”掌時者云淡風輕地說著，突然一頓，話鋒一轉，清冷的聲音略顯凌厲，“難道說你會虛度時光？”
“我，我怎么可能！”掌時者凌厲的話語讓程默的心顫了一下，張嘴反駁道。
“哼。”掌時者轉眸輕哼一聲，神情說不出喜怒，爾后淡淡地開口道：“如此最好。那么，你要借貸么？”
“我要借貸！”除去內心的糾結后，程默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無比堅定地回答道。
掌時者滿意地勾了勾唇角，像是印證了他之前的預料一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慵懶地邁出腿，走到距離程默一臂之長的距離停下。然后伸出右手，手掌距程默的臉有一寸的距離。白光自手心散發(fā)，先是小小的一個白點，然后如萬千根射線快速延展開來，霎時間布滿整個空間，讓人陡然失明。
“那么，如你所愿。”兩個六芒星的陣法出現(xiàn)在掌時者與程默的腳下。程默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被沉入大海之中，身體隨著水浪的起伏而波動，靈魂似被無形的力量四處拉扯，卻不覺得疼痛。掌時者疏懶的聲音像是在空曠的山谷回響，在一片黑暗中，程默失去了知覺……
那是冬日里某個清晨，熹微的晨光照亮這個寬敞的辦公室。偌大的落地窗正對著一張一米五長的實木辦公桌，桌上的物品排列有序，程默正趴在桌上。
“咚咚咚!”門口處傳來一陣敲門聲，程默緩緩抬起頭，揉了揉惺忪睡眼，直起身一邊整理著自己因長時間壓著而起褶皺的西裝，一邊沉思著。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自己好像做了一個了不得的交易，可是再細想時，卻沒有絲毫印象。
既然想不清楚那便不想，自己一向不是個喜歡自尋煩惱的人，何況還是為了個虛無縹緲的夢。他無奈地聳聳肩，笑了笑。
“程總編，我進來了？”門外傳來小張略顯局促的聲音，小心翼翼又帶了絲尊敬。
沉思被打斷，程默也不惱，歉意地笑聲道：“抱歉，剛剛走神了，進來吧。”開門而來的人懷里抱著幾分藍色的文件夾，一臉為難地堆起笑臉。
“程總編，這幾份文件麻煩您看一下，然后這三份如果您覺得沒有問題的話，需要您的簽字。”藍色的文件夾在辦公桌上一字排開，小張從其中抽出三份拿了出來，遞到程默手上。
“嗯嗯，好的，麻煩了。”程默接過文件，笑著點點頭。抬起右手捏了捏眉心后，開始翻越起來。似感到身旁的人還未離去，他抬起頭，看向笑得一臉為難的小張，微笑示意他不用為難有事說事，“還有什么事嗎？”
“社長讓你負責奈洱老師，但是她今天來不了，需要您親自去她家里拿原稿，還有關于下一本書故事大綱和走向也需要您……”小張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聽不到。
說到最后小張越發(fā)的替程默不值，雖然奈洱是公司花高價錢從美國挖來的，可是再怎么說在國內始終是個名不經(jīng)傳的漫畫家，就算她潛力再好，也是需要一段時間養(yǎng)筆名培養(yǎng)忠實粉絲的。且不說國外漫畫市場與國內有所差異，單說程總編現(xiàn)在的工作量已經(jīng)非常大了，還要騰出時間來捧紅一個毫無根基的漫畫家，那得花多少的時間與精力啊。
程默是小張最為崇拜的人。自從程默來了公司后，原本瀕臨停刊的少女漫畫《卿少女》，在程總編就職以后，不僅在一年內取得了出版部門第一的成績，而且每出版的漫畫都能做到暢銷。
雖說小張在少女漫畫組一直都只是個小編輯，可是呆了這么多年，再怎么說對少女漫畫組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感情了。他當然不希望她就這樣被關掉，所以當程默就職后，少女漫畫組就此起死回生，于小張而言，程默就是那個踩著五彩祥云的蓋世英雄，雖然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是他也確實找不出比這兒更好的比喻了。
一面是自己最為崇拜之人，一面又是自己無法抗衡的雇主，小張夾在中間自己為難。可是他再怎么為難，也是要將社長的命令傳達的。他心里隱隱有些覺得對不起程總編。
奈洱？這名字有點耳熟，程默蹙著眉沉思了片刻后，陡然想起之前社長跟自己提過這么一回事。這個月有個在美留學很有潛力的漫畫家將要回國，跟咱們出版社簽約，讓自己以后負責她。
眉頭一松，似雪山山巔初雪消融。程默瞥見一旁皺起眉頭如死結般的小張，不由得好笑到：“我知道了，你也別為難了，這事兒社長跟我提過。”聽到此，小張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出去了。
我是胥楓，一個時而發(fā)瘋時而文藝的姑娘，一個識字的文盲，曉點文化的女流氓。沒事發(fā)發(fā)呆，有事看看書，偶爾寫寫字。希望我的文字對得起你的時間，如果你也喜歡我，歡迎關注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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