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對于剛剛步入大學新生來說，折磨人的軍訓一結束，就相當于迎來了人生的春天，女孩子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看看我的妝怎么樣。哎，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呀！我的衣服是不是掖進去比較好呀！哇，那個男生好帥啊!“而男生，可能大多數的時間都用來打游戲吧！當然，出門之前還是要簡單整理一下的，順便在路上討論討論女孩子的樣貌和身材。膽子大的男生遇見喜歡的可能就要準備準備“下手”了，“不管結果如何，先不要認慫”是他們的精神旗幟。就這樣，多彩的大學校園，成就了一段段愛情的佳話。我的故事也就這樣開始了，那樣的平淡，那樣的令人回味。
我叫鄭可心，是今年剛入大學的新生，中學時代的我在別人眼里那是很奇葩的人物。初中進入的是軍事化管理的學校，那個時候要求女生發不過肩，第一次我剪了一個可愛的娃娃頭，兩個星期內，就有男生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接近我，比如：有題不會來問我呀，留下來陪我值日啊，前座下課經常側身轉體九十度，和我找各種話題，然后送我東西。那時候真的不懂什么是喜歡與不喜歡，認為男女同學之間都應該處成好朋友。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人生第一封情書，里面的每一句話都讓我面紅心跳，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就急忙把信塞到書包里，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信給我媽看，還仰著小鵝蛋臉問媽媽怎么辦！天啊！我想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簡直是瘋了。從此，我老媽的魔掌就伸入了我生活的各各角落。首先就從發型開始，收到信的第二天，我就剪了一個假小子的頭型，和班里男生頭發一樣長！他們和我都以哥們相稱！從此，我便一心致力于學習，即使是這樣，我還是遇到了那個讓我小鹿亂撞的男生，他叫張鵬。我們倆總是能無意間對視，然后相似一笑，瞬間臉紅到脖子，又趕緊把頭低下，然后慢慢回味那害羞的甜蜜。我們會經常在一起講題，相互比試著分數，下課一起談天說地，時不時又看見兩個臉紅到脖子根的人在那不知道因為什么在笑，我倆的成績排名經常是第一第二“輪流值班”。久而久之，班里的同學開始傳我倆的佳話，如果我倆在課上搶到老師提的同一個問題，全班就會發出”呦......“，他就會笑的合不上嘴。但即使這樣，我們也沒有確立任何關系。青春期的我會反感那樣的他，不懂得他當時為何那般懦弱，喜歡為什么不說出來。否則我們，也不至于走到那番田地。任何美好的事物都是短暫的，停留太久，會變得腐臭。初二那年，年級開始按成績分班，班級的前五名要進精英班，我分到四班，他分到二班。下課我們也會偶爾見到，我就會問問他的學習情況，有時，他還開玩笑的說“除了學習，你不想問點別的嗎？”我懂他的意思，但這種事情我始終認為不應是女生先開口。后來，我不適應新的班級，我決定要回到原來的班級。那是我最后一次找他，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他，還問他回不回來，他猶豫了，回了句“可能不會”。
后來見面就再也沒打過招呼，因為沒有打招呼的身份和理由，再后來，他整個人都變了，變得我不再認識，開始染發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勾搭，我本來想再找他一遍，和他聊一聊，直到我看見他和一個女孩子手牽著手走的時候，我終于知到，我一切的自相情愿該結束了。我盡力想要忘記他，但是不可能。后來，我考上市里的重點中學，他只考了一個普通的高中。就這樣，我以為會出現的初戀變成了暗戀，從暗戀到失落，所謂的“情竇初開”就這樣結束了。? ?
我不是那樣聰明的孩子，緊張的高中生活讓我變得忙碌，高中三年，為了更好的學習，我沒有過任何的通訊設備，也沒有聯系過任何人，每天的生活都是題海戰術。但閑暇之余，青春期荷爾蒙的激增使我也會和班里的女孩子一樣，討論著隔壁班的男孩子。可能是偶像劇看多了，我喜歡的是高高的個子的大暖男，最好還能有著霸道總裁的強勢，把我當小公主一樣寵著。這樣的男生有嗎？有！真的有！他叫劉文睻，初中時他在我的隔壁班，他是七班的數學課代表，我是八班的數學課代表。我們班主任也教他們數學，我們經常去辦公室幫老師和分。就這樣一來一往漸漸了解，開始慢慢嬉笑打鬧，也傳出過“兩班的課代表要聯姻嘍！”這樣的嬉笑的話語，我否認過，也和他說過，我很煩聽到這樣的話，這會讓我們兩個更加尷尬。可是他卻說“無所謂啊！我認同他們說的，只要你同意，咱們兩班可以聯姻！”但那時我的心里除了張鵬，放不下任何人，對他的感情就裝作不知道。現在他就站在我面前，還是以我理想的形態出現，可我已經不能接近他了，因為他的身邊已經有女孩子依偎了，我見到他會引起那么一絲絲的心跳。高一的時候劉文睻來找過我，問我最近怎么樣，其實我有一肚子話要說，抱怨抱怨最近的考試，懷念懷念過去，但最后只變成了三個字“挺好的”，因為我怕過多的話會引起誤會，引發不該有的情感，對他和他的女朋友都不利。但有些事情總是要發生，高二班里來了一個轉學生，聽說是因為在學校打架被開除了，叫孫波。第一天來的時候，老師把他和我安排成同桌。那時候正是緊張的復習階段，壓力特別大，而他不是和我說話就是打游戲，真的是嚴重影響到我，那天上課，又在我耳邊說來說去，談論著老師的穿著樣貌。我實在受不了了，拿起書向他打去，他只是簡單的防護，但不小心推到我了，一下子坐到地上，我開始哭，其實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把這些天的壓力換種方式發泄出去。可是，同學們開始瘋傳。“聽說了嗎，新轉來的那個把他們班的女生打了，女生好像叫鄭可心，”第二天，劉文睻就來找我，可是我并沒有出來見他。現在一想真的很后悔，我不見他，他以為是因為這件事對我的打擊太大了，但并不是這樣，我只是怕再傳出什么出來。第二天，他做了一件很瘋狂的事情，他把孫波打了，兩人因此記了大過。這次換我來找文睻，但也換他不出來見我。我當時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我一直以為是她女朋友聽說什么流言蜚語了，他為了哄好女朋友為了避嫌才不肯見我。我們就再沒聯系過，后來聽說他和那個女生一起轉學了。但，也和我無關了。因為我特別愛面子，主動找你一次被拒絕，我便不會再去找你。本以為他會找個機會和我講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我們再也沒有誰主動過，即使彼此都保有對方的聯系方式。但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一種對他的情感表達不出來看到他也是好的，可現在再也不能看見他了。以為時間可以消磨一切，因為我對劉文暄的感情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流露過，以為自己會慢慢消磨這一切。可是人有時真的很可憐，就連自己也騙不了自己，有些人是活在你的潛意識里，即使白天不見，夜晚也會在夢里回憶著與他那幾次來班里找我，我們站在走廊邊一起說著有的沒的，說的都是和心里情感不相關的話，但還是那么的甜蜜。可夢醒后，不得不感受現實生活的孤獨和無助，這巨大的反差，我不想再過多提起，有些情感只藏在心理，說出來就會變了味。高三那年，我拋棄所有，一心投身于學習，但最后的結果并不是很滿意，我考上了一個普通的二本學校。很快就到了我升學宴的時候，那天，我穿著一身白裙，披著長發，臉上還有著淡淡的妝容，我感覺那是大學之前我最美的樣子。緣分就是那樣妙不可言，就在那天，我在飯店的前廳舉行著我的宴請，而文暄在飯店的后廳參加著同學的升學宴。我差點沒認出來他，就一年沒見，他似乎又高了許多，遠遠目測過去，他應該有185了。他一身休閑裝坐在我家擺設空桌的席位上，我以為是誰晨跑回來蹭飯的呢。他就靜靜坐在那，手一直搭在一旁的椅子上，全程這樣坐著，一直看著我招待賓席，看我演講。我的那次演講落落大方，他一直坐在我的宴請席上看著。那樣也好，讓他知道，我表面上過得很好，很快樂。我們還是那樣有默契，見到還是低著頭，還是會像陌生人一樣。我決定忘記。那一個暑假，都在期待著大學的生活……
? ? ? ? “休息時間到，集合！”
教官的一聲令下叫醒了我飄遠的記憶……是啊，時間到了，過去的人和物都是回憶。即使有很多遺憾也沒辦法彌補了，因為這世上屬“如果”最沒有價值。眼前的烈日照的臉上出現一圈圈紅暈，恨不得把軍帽壓倒最低，遮住這吃人的紫外線。我是慢熱的性格，剛剛進到新的集體不知道怎么和大家相處，通常以為不說話就是最好保護自己，認識他人最好的方式。
一天的軍訓結束，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食堂，想吃一碗香濃的魚粉，可無奈人實在太多，真的不想上前去擠。于是坐在餐桌的椅子上，等人都安靜下來再去打飯。
“鄭可心！你是鄭可心吧！”這個聲音在我耳邊突然炸起。
“天啊，這個聲音，太熟悉啦，甚至還曾經很厭煩過，但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突然又感覺很溫暖……”我小心翼翼抬起的頭。
“我的天，真的是你，我的好同桌啊！”這個熟悉的聲音似乎更加激動了。沒錯，是孫波，當年好動惹人煩的樣子還是沒有變。
“啊？你怎么也在這？你是來吃飯？你怎么也考到這來了？”很顯然，我對這突如其來的熟悉的陌生人感到即激動又充滿疑惑，顯得更加的語無倫次。現在的他好高，無關在食堂幾個快要壞掉不停閃爍的燈管下顯得棱角分明，最入眼的還是他的鷹鉤鼻，記得上學的時候大家都愛叫他“鼻哥”，因為屬他的鼻子最特殊。他不停的撥弄他軍帽壓過的錫紙燙頭發。
“喂！你是不是傻了，來這干什么，當然吃飯啊！我考到這里是學的藝術，以后有什么問題，美院去找我，波哥罩著你！”隨即，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對他這突如其來的力量嚇了一下，本能的向后坐了坐。他似乎注意到了，他也很聰明，很快就轉移了話題。
“怎么就你自己？你同學呢？”
“我，我現在，和她們還不太熟……”
“早說啊，哥來陪你，你說吧，吃什么？哥請客！”
“魚粉！”我很驚訝當時自己的表現，我一向很內向，但剛剛感覺完全將自己釋放了出去！對于這個上學總是惹哭我的惱人同桌心生好感。當然了，不是心生情愫，只是給他發一張好人卡罷了。這一頓飯我們吃的很開心，他總是能機智地將我們的話題延伸下去。從高中欺負我感到自責的情感遞進，到剛剛看到的幾個社團，到他們美術學院的女生男生都怎么樣……我們一直聊了一路，他送我到了寢室。寢室樓下大二大三的學長學姐，一對對的情侶依附在一起，這個氣氛過于微妙，他似乎一瞬間話也少了，我也突然之間感到了尷尬。
“我上去了啊。”我低著頭含糊地說道
“啊，好啊，對對，上去吧！我，我我明天有時間來找你玩，明天見！”他似乎一瞬間也很緊張，不再像吃飯時那樣自在了。
“好！明天見！”說完我盡力控制自己想飛奔回寢室的雙腳，淡定自若地走完會寢室的路。
說巧不巧，樓下尷尬的這一幕被樓上觀望的八卦室友看見了！
“可心！你居然和他一起回來的！他好帥啊！你可以啊！”室友似乎要按耐不住她激動的八卦心。
“不是的，我們倆是高中同桌，剛剛恰好碰見了。”
“我的天，你怎么有這么好的桃花運啊，居然和他是同桌！好羨慕啊！他現在可是名人了！”
“啊？為什么是名人？”
“他是美院的吧，好像叫什么波來著？”
“孫波。”我淡定的回答。
“對啊！今天下午去升旗臺上表演唱跳的不就是他嗎！聽聽當時下面女生喊的！那才叫如狼似虎啊！軍訓一休息就有女生圍上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室友形容這場面的時候脖子上的青筋都迸發出來了。
我突然想起來了，下午確實有才藝演示，可我嫌太吵了，就借機請假去了廁所。可即使是廁所也能聽見女生的尖叫。
“不過，可心。姐妹還是要提醒你，他現在身邊圍的女生可太多了！個個都很是妖艷，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我們文學院的女生啊和那些追求藝術審美的錫紙燙男孩，可傷不起啊！”全寢室都哄然大笑。我突然能想象她們在私下議論我們倆的情景。
我并不在意她們怎么說，因為我在這個新的環境還沒有一個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但似乎孫波的存在讓我又沒有那么孤單，至少和他在一起我們有著共同話題，有彼此的陪伴。我越來越期待明天的見面……
洗漱之后，打開手機。孫波頁面的消息，讓我更加希望夜晚快點過去。
“晚安！早些休息，明天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 ? 昨晚是我睡過最不舒服的一晚，也是我睡的最激動的一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一句晚安，還是我對環境的不熟悉。但一想到和他出去，我竟然破天荒地刷了一晚上的化妝小視頻，想用一晚上速學成才。因為我怕，我怕我在他的眼里沒有存在感，這樣我唯一的朋友就沒有了。可是真的是朋友的話，無論你什么樣他都會接受吧！我的心突然很亂，亂在他在我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已經不確定了……
電話鈴聲打斷了這一切慌亂。
“來吧！下來！我在樓下！”
“好，等我換一下衣服！”
我早就打理好自己在等他了，我最后在鏡子里確認一下自己。一襲紅裙，襯的我更白了，搭上擦了好幾遍的白短靴，最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蛋卷發。本來我的頭發是黑長直，為了配合他的錫紙燙，特意給自己卷了一頭有彈力的卷發。好了，搭配一個包包可以出發了！
“哇塞！可以啊！果然是個美人坯子！我當年沒看錯人！”張波顯然對這身打扮很吃驚。
“什么叫當年沒看錯人？”我居然開始笑嘻嘻的和他打趣。“莫非你當年看上過我！”
“喂！要不是當年和那小子打一架弄的聲名狼藉，我就想拿下你了。”
我突然征住，不知道是因為他說之前就想追求我，還是因為他提到了我高中暗戀的他。
“你們倆，當初，為什么突然打架，還傷的那么恨？”我回過神來問。
“笨啊！因為你唄！”
“我？”
“哎呀，算了，不提這些了！我今天回來接你去玩的，走吧走吧！”
我的心突然冷了下來，不知道為什么。可沒過一會，就被孫波這一路上的滔滔不絕的話題、嬉笑打鬧從新點起熱情。
這一天，我們倆去了游樂園，他偏要我解放自己，讓我去坐過山車。我以裙子不方便的借口拒絕，他脫下外套，圍在我的腰間說“有我在，你不需要怕這怕那！”隨即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我沒有拒絕……
過山車啟動了，這次我像他說的那樣，我沒有怕，完全釋放了自己，放肆地喊叫著，我喊的聲音越大，他越是緊緊攥著我的手。等回到原地的時候我抽出被他攥的紅彤的左手。
“可心！”我被他這么正經的一喊嚇了一跳，似乎希望他說什么，又不是很希望他說出來……
“答應我，在我面前你就做你自己，最真實的自己，完全釋放的自己。”
我被他的話感動了，是的，由于我的內向，許多朋友都離我遠去。我不善于表達，更善于掩飾自己。但又不知道如何掩飾，索性便把自己隔離，把自己鎖在看似堅硬的軀殼里。直到聽到孫波的這句話，一瞬間，我感到他看破了我，打碎了外面的軀殼，看到了最柔軟的地方。我所有的防線在那一瞬間功虧一簣，接著淚水決堤……我居然主動抱住他，埋在他肩膀上哭了出來。或許我以為我找到了知己，或許找到了依靠，他是第一個讓我看見光亮的人。
他捧起我的臉，拭去淚水，溫柔盯著我，終于我還是聽到了那句話
“可心，做我女朋友吧，我來保護你……”
我更說不出來話，是因為哭的太久，還是這太突然，還是不是對的人……但那一刻我更想答應他，因為我的外殼碎了，需要新的外殼，那就一定要找到砸碎這外殼的人。
“好，說話算話，保護好我！”
他抱我抱的更緊了……
他再次捧起我的臉，雙唇落在我剛哭過的眼睛，接著鼻子，臉頰，停頓了一下，到我的雙唇……
就這樣我們進入了熱戀……
? ? 張波是我的初戀，像大部分女孩子一樣，我也問過他這樣的問題“我是你的初戀嗎？那你之前談過幾個女朋友啊？”因為在被學校記過之后，他家里面就給他轉學了，我也就換了新的同桌。可每次我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總是含糊不清的回答說不記得了，他的解釋是“之前都沒有刻骨銘心，沒有真正愛過，年少輕狂也不知道什么是愛。直到遇見我才知道什么是心動。”當時的我沉侵在愛情的蜜罐里，無論他怎么說我都不會懷疑，反倒感覺自己就是被寵上天的主人公。
我們和大部分情侶一樣，天天膩在一起。他沒課了就來陪我上課，聽一些他不感興趣的古文詩詞，現代文人騷客……他還經常說這些文人墨客喜歡裝腔作勢，不如他一幅寫意畫來的實在。我就貶低他是俗人，不懂得文人的境界。我有時間就會到美術樓陪他畫畫，他畫的真的不錯。但可惜一些專業手法他說了我也不懂，我去陪他單純是為了幫他阻擋桃花。有時候即便我坐在那里還會有婀娜多姿的美女走過來請教問題，好在他的反應我比較滿意。
“波哥，旁邊沒人吧，一會我坐你旁邊，昨天上課講的我沒聽，怕一會畫不出來！”
“不好意思，旁邊我女朋友坐，一會我還要教她，她又聰明又愛學。所以，抱歉啦！”隨即，放下畫筆，緊緊握住我的手。
美女禮貌性的看向我，臉上強擠出笑容。而我臉上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帶有得意的笑。
即使白天要天天見面，我們微信上的聊天也從未斷過，睡前的電話粥，粥后的晚安，清晨的早啊。我們一直堅持了一年。但，似乎所有情侶都會有經歷熱戀期過后的冷靜期，大一假期結束，當他再次牽起手時，我感覺不到初次牽手的害羞，反倒是一種習以為常的依賴。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九點叫我出去吃夜宵，快十點了也沒有回寢的意思。
“快點吃吧，十點半關寢了，回不去怎么辦？”
“寶兒，我們有一年了吧！”
“對啊，細算起來的話，一年零兩個月！”我略帶撒嬌的說。
“那，那我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有進一步的發展。”他說起來很緊張，我從他的神態里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關于這件事，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我是很傳統的女孩，思想也不是很開放，在我看來沒到雙方見父母的時候，是不能越矩的。
“不可以！”我很嚴厲回絕了他。
他先是一征，沒想到我的反應是那么大，也許他也沒想到我會反對，因為他認為這一年來我已經把整個心都剖給他了，所以無論他提什么我都會答應。但他也不知道內心封閉了19年的人，不是誰用一年時間就可以把外墻全部砸碎。他似乎也很生氣。
“為什么？我們是情侶，別人都可以，為什么我們不可以？”
“孫波，你應該很了解我，我內心很脆弱。如果我現在和你開了房，之后有一天你離開了我，你想過我會怎樣嗎？你就為了逞一時之快？你有想過我嗎？”我從最開始的平靜到后來聲音的失控，這似乎讓他很震驚。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為什么不相信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為什么感覺我會離開？”他也似乎失控。
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是在室友嘴里聽到一句句他和別的女生勾肩搭背？可是我問過他啊，他說是哥們情。是我親眼看見別的女生去加他微信，他沒有推脫的同意？我也問過他啊？他說女生臉皮薄，不好意思拒絕。還是，我自己本來就很敏感，本來就很多疑，總感覺這個男生會離我而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互相冷靜，好好想想彼此在心中的位置。”孫波看到我失了神，突然冷靜下來說了這一番話。著沒有安慰到我，反而使我更看不懂他，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為什么一切突然這樣。我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突然抱起我回寢室。這次，他轉身離開，絲毫沒有顧及到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會寢室的，回寢室就拿起室友放在桌子上的老雪喝了下去，酒精麻醉了我的大腦，我的嘴似乎得到了解放，開始肆無忌憚和室友“暢談”。
“橘子！我問你，我不和他上床難道是我的錯嗎！啊？我錯了嗎！我保護我自己！我錯了嗎！他憑什么！！！”我真的很失態了，因為真的有種心碎的疼痛折磨著我。
“可心，反正這樣了，我就告訴你實話吧！我前幾天晚上出去買麻辣燙，已經連續兩天看見他和他們學院一個女生勾勾搭搭的走出校門，那時候已經九點了。本來想告訴你，又不知道怎么說好……”
晴天霹靂的感覺不過如此，當時的我從頭麻到腳。可我還是不愿相信，天天晚上發的“晚安，愛你！”那么多肉麻的話，都讓在他身邊的女人看到了嗎？我漸漸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第二天清醒過來已經是下午，躺在醫務室里，醫務老師說我是酒精過敏。原來我遇到傷心的事想買醉老天爺都不給這個機會。現在眼下最重要的是去看孫波，看室友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給他打過電話去，用上所有的力氣使自己聽起來還算正常。“喂？你在哪？”
“我在，我在寢室呢。”
“今天不是有課嗎？不用寫生嗎？”
“不用，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怎么了？”
“就有一點發燒，沒啥事。”
“等下我去看看你吧！”
“沒事，不用了，我睡一下就好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他連見我一面的機會都不給了。
“沒什么事我就先掛了啊，我先睡一會。”他還是越來越喜歡主動掛電話了，剛在一起時候我掛電話他都會再打過來說上一小會，現在真的沒有什么可說的了。
可我還是沒忍住，買了一堆感冒藥去他們寢室樓下，沒想到我最不想承認的一幕還是讓我看見了。
男寢的柵欄的最西端連著學校的暗門，很少有人在哪里過來，大部分都是14寢男生喜歡抄近路走這個小門。那天我給他打電話被拒接，我就在石凳上等他。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沒回微信，最后他卻牽著那個女生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像極了我們熱戀的樣子。他們空氣都是甜的，而我，呆呆站在那……
我沒有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哭哭啼啼，也沒有裝作沒看見轉身就跑，而是使用渾身解數走了過去。
“藥，給你，記得按時吃。”
他想過來和我解釋，我推開了。
“晚點給我打個電話吧，現在就不在這站著了，不耽誤你們了。”
我剛挪到寢室樓下，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說吧，我想聽你的解釋！”
“我沒什么解釋的，我們之間越來越遠，沒有共同的愛好，沒有共同的時間。而且，我打不開你的心。”
“沒有共同興趣愛好？沒有共同時間？我們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不是嗎？開始的時候為什么能克服？還有，我請問你，我怎么表現才能告訴你，你是我第一個剖開自己內殼想去走下去的那個人！上床嗎！偏要那樣子嗎！”
他沉默了……
“分手吧！”我們幾乎同時說出。
電話再次沉默……
那一夜我的初戀結束了，原本被暖流擊碎的外殼再次建立起來，而且比它破碎之前更加的堅硬，不想再輕易接觸的任何人，也不想讓任何人輕易地發現它。
大二那年，一整個學期除了心不在焉地去上課，就把自己關在寢室，拉上自己的簾子。在室友眼里我就是個怪人，這個怪人只有自己喝醉的時候才會把簾子拉開和她們說心里話，接著就會因為酒精過敏送到醫務室。她們已經習慣了，因為她們也在慢慢了解我，觸摸到了我最堅硬的外殼，她們就似乎了解到我這個怪人的日常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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