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是連環畫的變種
~看楳圖一雄《14歲》漫畫有感
楳圖一雄的漫畫《14歲》黑白鋼筆畫風，有些黑白版畫味，乍看筆法粗獷，放大網頁逐格看人物，背景和表情描繪都很細膩，分鏡是典型的日式細膩，主觀鏡頭的畫面多，代入感強，很多配角的遭遇也引起人同情，易入戲，看著這樣的老漫畫使人聯想起歐美黑白的圖畫小說，內容形式都像，但就是篇幅長，有24卷，每卷有一百幾十頁。
說實話剛開始看，看不起他近似繚草的鋼筆黑白畫風，與現在偏寫實人物美型的漫畫相比實在不討好，真是老舊的漫畫。后來被其故事和分鏡畫面吸引，手不釋卷，當然我是在手機上看的，應是手不釋機。幸好筆者是第一代漫畫讀者，閱漫無數，也看過類似的畫風，所以這畫風不是問題。喜歡看其故事，再逐格放大看分鏡畫面，知他貌似繚草，其實畫得很細膩，與富奸的漫畫是不同的。我想到黃金時代日本漫畫家的代表性作品，處于那個時代的楳圖的編故事能力很強，雖然畫風老舊，不入十幾歲二十幾歲讀者的眼。但他的故事比某些平庸的影視編劇強，他就是一部好漫畫的導演。
在近似一頁小說內容的分鏡畫格中，我揀出類似影視中長鏡的畫面，一頁總有一兩格，也就是中長鏡的舞臺似的畫面，人物全身動態置于周圍環境看得一清二楚，近似于連環畫的一頁畫幅，比如從一頁漫畫中挑出一兩幅有中長鏡的畫格，放大其略小的畫格與連環畫幅同大，然后在其畫格下寫上敘述文字，去除其余的畫格，這樣剩下的畫格就像動畫片里除去中間動作畫面的兩個動作之間的原畫。我們假定把余下的中長鏡畫格，或第一或其后第二格，看成與連環畫幅一樣大，再在每格下加敘述文字，是否與連環畫很像？漫畫里一般中長鏡人物多，場景要大，描繪的時間也要多，一般重要的情節需要這樣長的畫格去描繪，像連環畫一樣中長景的畫面也是很重要的，體現作者的功力。（我所說的中長鏡畫格包括中鏡和長鏡及中長鏡畫格，連環畫一般包括此三種畫面。筆者發現中國漫畫與日本漫畫的不同，日漫在情節高潮時往往有跨頁畫幅，給人視覺的震撼和情節的震撼感。在我的印象中本土漫畫或是缺少這種意識，或是畫了一整頁而沒跨頁，或是跨頁畫描繪不豐富。雖然一本漫畫書中沒幾個跨頁畫，但有一兩個細致描繪的跨頁畫剛好在情節高潮處出現，很是能滿足讀者的預設的期望的。）一頁漫畫如舍去一兩格中長鏡畫格只剩人物對白及身體局部和表情特寫，這樣的漫畫又怎樣看呢。
看了14歲漫畫，覺得每一頁分格很多，中長鏡畫格總有一兩格，多的有三格，這是作者的特色。看這樣的漫畫相當于看一樣篇幅小說的內容，畫格之間連續性很強，由此可見好的漫畫作品連環性正是繼承了連環畫的連環性，并發揚光大，適應了現代讀者。作為中國的讀者而言，漫畫是連環畫的一個變種，就全球文化而言中國連環畫是世界漫畫史的一部分。早期的歐美報刊漫畫中就有上圖下文的連環漫畫與連環畫相似。
筆者以為從世界文化發展的格局來看，漫畫有如文學是一大體裁，漫畫包括連環畫，雖然連環畫與漫畫幾乎是在上個世紀一二十年代同步發展的，在中國漫畫與連環畫不是仇人的關系，而是繼承和發揚的關系。筆者認為在中國學漫畫的要學習和研究連環畫，畫連環畫的要學畫漫畫和看漫畫，而不是相互輕視貶低，中國的漫畫和連環畫才能取得長遠發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