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后的第一個夜晚是最難熬的,掛了止疼泵也是疼。在病房里躺著,看著門上窗戶透出走廊的白色燈光。半睡半醒,又似乎是睡一會醒一會。
許是吊針打多了,半夜里起夜了幾次。每次上廁所都要先把在我病床旁邊搭了一個陪護折疊床上面睡的打鼾的老公叫醒,心里煩躁。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就聽到外面走廊漸漸從靜謐中有動靜起來。有打水的聲音,有噔噔噔走路的聲音,有說話的聲音。
從陽臺的窗簾上透出一縷鴨蛋青,天快亮了。
量體溫的護士又來了一次,滴一聲響,按了一下額溫槍,然后又走了。
接著,做清潔的大姐推開門,開始吭哧吭哧的拖地。
終于快天亮了。
在老公的幫助下,爬起來,費勁的刷牙洗臉,查房的一群醫生們呼嘯而來了,例行詢問后又呼嘯而去。
早晨通了氣,可以喝點白粥,頭天沒有吃飯,感覺自己快要餓死了。
打針啊打針,醫生查過病房后,又開始了打針模式。我最煩惱的環節。不能動,胳膊疼,躺著腰疼渾身疼。一開始打針就開始臉上頭上到處癢,就跟長了虱子一樣。
堅持到自己覺得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終于把六個小時的針打完了。
下午,我就去找了醫生,我回家的啊,這醫院住著太難受了,每天保證按時過來打針,醫生同意了。我歡欣鼓舞的帶著自己新多出來的零件,兩根鋼釘,回家了。
然后,連著打了一個星期的吊針,最后一天拍了個片子,醫生開出了出院診斷書,叮囑兩周拆線。
打完針的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這一個多星期,把人在醫院打針都快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