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離五點接娃還太早，路過家門口的商場，順便去剪個頭發。
理發店是商場剛開業就入駐了的，有七八個年頭了，也算是元老級別的。剛開業的時候，推出充值活動，當時沖兩千就能享受五折優惠，特地辦了卡，這幾年一家三口的理發都去這家。
期間老板換了幾波人，但價格定位一直是三個檔次，最低等洗剪吹78元，最高兩百多，理發師也是按照價格排位。
去年在他家燙了頭發，最近頭發干枯掉頭發嚴重，想著快過年了，做頭是一年到頭的大事，每年理發店都排起長隊，今天就提前理個頭。
四點到達店里，一個客人都沒有，店員都在刷手機，見我進去，都熱情地打招呼。
一位小哥哥專門帶我去洗頭，還是一如既往地洗地格外認真，前后洗了三遍，還按摩頭皮，很享受。
5號理發師幫我剪頭發，算是店里老人了，之前也給我剪過幾次，按照規則，他完全可以升一個檔次。
理發師很健談，我就拋了這么一個疑問，他就滔滔不絕和我聊起了天。
我還是喜歡剪78，客流量多，高興花一兩百剪個頭發的人畢竟是少數人，加上現在這個環境，更不行了。
像以往這個時候，店里燙染的，早就排起了長隊，今年你看人啊沒幾個。
經濟了三年那個啥，好像換了個時代，大家都不高興把錢花在做頭上了，都去旅游了。
理發師說著說著就一聲嘆氣。
之前那個前臺的美女姐姐呢？怎么不在了？
我又拋了個問題。
之所以會關心一下，是因為我們最開始辦卡的時候前臺這位姐姐就在了，這么多年，有親切感了。
她在這邊沒房子，小孩子初中上不了學，回老家了，理發師一臉無奈說道。
這樣啊，上個學真不容易。
這個年頭都不容易，大家消費都降級了，我們這行也快不行了，有個同事辭職出去跑滴滴了。
還是公務員好啊，不用為生活發愁。
理發師又開始感嘆。
你是干什么的？理發師突然問我
就廠里上上班的呢！我回答
理發師繼續感慨
我看看鏡子里的他，滄桑，無力感寫滿了整個臉。
算了，不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