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

文:Tify


第一次對這句話有感不記得具體是什么時候了,大概是朦朧懵懂又初諳世事的年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應了那個年紀的心境,從此刻在心里,對于那時,是何以貼切的寫照,對于如今,仍是一段特別的記憶。

再一次看到這句詩歌,心里“咯噔”一下,久違的心悸感,似乎帶著年少時敏感、憂傷、悸動、羞澀等紛繁復雜的氤氳情緒,那種不安與莫名的興奮感,很多年了,不再有。

心悅君兮,總是為著一個人。

彼時的我們,脆弱的心思,埋在心底的秘密,害怕一不小心被人窺探了內心,裝作若無其事而又暗暗期許的情結。大概誰都有過。

曾經悄悄藏匿在心里的少年,只不過是短暫的相處。甚至不記得因為他是第一個沖我燦爛微笑的男孩還是有別的緣由,總之,當時就覺得自己淪陷了。

他大概也是喜歡與我相處的,總是親切的呼喚,熱烈的愛護以及“不懷好意的欺負”。

依然記得當時的風輕云淡,心微蕩漾。就像時刻唱著:

記得當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我愛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林梢鳥兒在叫

我們不知怎樣睡著了

夢里花落知多少。

夢醒后,就是離別!

甚至來不及說一聲再見,待假期結束后開學,我也曾失魂落魄尋找他的蹤跡,最終才得知,他已轉學。

當時年紀輕,不懂得離別的意味,總以為沒有說再見的離別總會在某一天,在某個角落重逢。

于是,敏感多愁的少女心,總是發出: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的慨嘆。

也從此后,似乎有了奮勇直前的目標,把那個人當做追逐的夢想,有少年的地方,就會是我駐足的港灣。為了心中暗暗的期許,竟然心無旁騖,從未猶豫彷徨。

盡管失去了一切聯系,仍然像個朝圣者有著讓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力量。甚至翻看從前的日記,都是關于自己一個人的故事和給他的對話,甚至背著背包,去到他的城市尋找他的蹤跡,哼著:你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

盡管如今看來忍俊不禁,但當時真的沉浸在被自己感動的執著里。

有一回半夜睡得迷糊間,聽到手機短信提示,摸過來看到來自陌生號碼的信息:我是xx,還記得么?我頓時驚醒,差點從床上跳起來,在大學的宿舍里,怕驚擾到室友,忍住了。

是他,不知從哪里得到我的聯系方式,寒暄了一陣,說著不辭而別的緣由,似乎充滿了不好意思。

從來未曾有過的驚喜,似乎真的觸碰了愛情,或者是初戀的感覺,沒有任何緣由地就會無聲地開懷大笑。第二天,果斷拒絕了約我的男生……

后面的事,漸漸不記得了,回想起來,沒有了一點印象。甚至連他的模樣和名字都想不起來了,也不記得后來為什么不再聯系,七八年的情感與寄托慢慢從心里淡去、消失。

如今,只依稀記得,初次見面時,我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做自我介紹,他在臺下望著我笑得陽光燦爛,仿佛忘卻了時光。

或者每個人的記憶里都有這么一段青澀又熱鬧了自己的故事,刻下了難以抹去的印記。有些是一首歌,有些是一段景,有些是一種特殊的味道。

而我,深深記得這句詩歌,是整個青春記憶里默默的心聲。

以后,再也沒有過這樣的心動,也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故事。

成年人的世界里充斥著紛繁復雜的情感,依然相信愛情,依然有真情,卻再也尋不回“心悅君兮君不知”的感情。

或許,那并不是真正意義里的愛情,只不過是自己那些年來的心之向往。

此去經年,沒有再想過重逢的事,若有一天,還在街頭遇見,也不再是曾經幻想的:擦肩而過,仿佛認作是你,想走過去相認,又不敢貿然相認。

而是,大方上前,粲然一笑。或許,我依舊會臉紅,只是,不為別的,為的,是悄然落幕的青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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