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劍(六)——老朋友

元清抱了月奴,自墨月山莊的高墻之上一跳而下。石墻外山石嶙峋,恰好有幾株枯樹。元清飛身而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樹干之上,腳一收,身子微微一屈,又是一躍,兩人已牢牢落在地下。

元清放下月奴,笑道:“姑娘你看,我說自己一直運氣不錯,現在如何?”

月奴驚魂未定,大口喘著氣道:“公子當真厲害,我都還沒弄清是什么情況,便已飛到了墻上,真是又驚險又刺激。”

元清道:“此時還不是放松的時候,不消多久山莊的人定會追出來,再加上山下的守衛,仍是棘手的很,我們先要盡快下得山去才行。”

說話間,二人馬不停蹄往山下奔去。此處是云頂山的后山,怪石林立,荊棘叢生,自是不比山前好走,不過好在月奴經常聽那些下人聊起這山上之事,對這周圍還算熟悉,不久便尋得一條偏僻小路,二人沿路向山下而來。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山下密林中,遠望見大路上人影走動、前后相應,不用說自是山莊的人已加強了巡邏防衛。當下二人只好從林中小道披荊而行,又如此走了一兩個時辰,直到不聞人馬喧囂的聲音,才上了大路,向東疾馳而去。

又行半日,到了一座小鎮,由于離墨月山莊未遠,二人縱使饑渴難耐也并不敢停歇,只買了一些干糧又自馬市買了兩匹馬騎了直奔河北方向而去。

騎馬行了幾日,一路荒村野舍風餐露宿,并不在鎮子上投宿,總算一路無事,也不再見墨月山莊的人追來。這日來到真定府,方才舒了口氣,尋一客棧住了下來。

這客棧位于縣城一角,并不顯眼,看上去年久失修,住客也不多,大多是來往的商旅,那些富家大賈自是不會來這種地方,醉仙樓的山珍海味,倚月閣的溫柔鄉才是這些人的留戀之所。

元清訂了兩間僻靜一些的廂房,安頓好后,又喚小二送來幾樣小菜,才敞開肚皮與月奴吃了起來。想起這幾日的清苦,此時雖是粗茶淡飯,但對他們來說猶如難得的美味一般。

月奴道:“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元清道:“找一個人。”

月奴道:“誰?”

元清道:“一個老朋友,好久未見的老朋友。”說話間,臉上卻露出了一股凄苦之色。

月奴見狀也不再追問。

元清緩緩神,沖月奴又道:“姑娘既已離開了墨月山莊,我本山野粗人,既不是生于官宦之家,也不是富賈豪強,姑娘也不必以‘公子’相稱,姑娘若不介意,我長你幾歲,直稱我‘大哥’即可。”
月奴高興道:“我當然不介意,那大哥以后叫我月奴就好,姑娘長姑娘短,聽著也有些生分。”
元清道:“好。先吃完東西,好好休息片刻,待到夜里,我帶你去找這個朋友。”

說話間已到晚間,二人出了客棧,換了一身輕便衣服來到大街上。這真定臨近國土北疆,自古便是北方重鎮,人雜八方,商賈云集,南北之聲不絕于耳,到了夜間仍是車水馬龍好不熱鬧,真應了那句“花花真定府,錦繡太原城”,與那兵戈之后的鄉邑蕭條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宛如兩個世界。在大街之上,便能遙遙聽見醉仙樓推杯換盞的吆喝聲以及那倚月閣中女子打情罵俏的聲音。
二人快步過了幾條巷子,不一會兒來到了城中一處寺廟。這寺廟占地不大,遠望去只有三座殿屋,不過一座巍峨入云的寶塔卻甚是醒目。寺門前有照壁一塊,石獅一對,抬望去但見門頭匾額題了“天寧寺”三個大字。

元清上前與看門的僧人細語幾句,那師傅便行了一個禮,引元清和月奴進了寺廟。這寺廟從外面看雖然不大,但里面卻另有一番景象。進得門來,便是一條石板砌成的道路直通寺廟大殿,殿內鐘鼓不斷香火旺盛。大殿兩側,曲檐回廊,假山石洞,樹木陰郁,曲折通幽,好一個清凈所在。
那僧人帶了元清和月奴,繞過大殿,徑直來到殿后的一個房子。但見房內燭火通明,四壁排滿了經書,一位體型健碩須眉交白的老者正端坐在蒲團之上,敲著法器,閉目誦經。那僧人上前小聲通報了一下,老者睜開眼睛,放下法器,端詳了一下門外二人。

元清和月奴進屋施了禮,老者道:“老衲便是這天寧寺的主持法明,不知兩位貴客尋老衲所謂何事?”邊說話邊引二人在里屋坐了。

元清躬身道:“大師叨擾了,元某此番來天寧寺,只為向大師打聽一個人。”

法明禪師道:“不知施主要打聽的是何人?”

元清道:“大師可知葉秋塵現在何處?”

法明禪師道:“施主說的可是那鐵掌神手葉秋塵?”

元清微微一笑道:“正是。”

法明禪師道:“施主來的可真不湊巧,直到昨日,葉施主還借住在弊寺。昨日晚間,一個小廝送來一封信給葉施主,他看了信之后便匆匆離寺而去。”

元清聽后有些意外,追問道:“他可曾留下什么話?”

法明禪師道:“未曾留下。”

說話間,一個小和尚端上三杯清茶,分與三人。

法明禪師又道:“施主遠道而來,出家人素來清苦,只有這清茶幾杯,還請施主不要嫌棄。”

元清笑道:“大師客氣了,佛門本是清修之地,叨擾大師元某心中已是愧疚,又討得大師幾杯茶水實在榮幸之至。”

法明禪師端起茶杯,說道:“施主請。”

元清也端起來,看了看茶杯,說道:”佛門常說這佛與茶淵源頗深,元某早年識得一位佛門朋友,聽他細講這茶中的道理,確實受益匪淺。那位朋友說:‘心即茶,茶即心。一盞清茶,映出世間萬象,佛門見禪,道家見氣,儒家見禮,商賈見利。于這紅塵俗世,人方走茶便涼,自是世間常態;人未走茶便涼,端的是世態炎涼。于人生,浮生若茶,初品無味,再嘗則苦,苦極回甜。其實一切皆出于心,心靜自然涼。’這茶既有如此深意,在元某看來佛門品茶論禪實在是一件幸事。“

法明禪師笑道:”沒想到施主還有這份參悟,老衲倒是有些意外。“

元清道:”哪里,只是聽人話語罷了,哪來的參悟。“說完輕輕啜了一口,月奴也跟著飲了。

茶剛入口,元清和月奴便頓覺頭腦暈眩,眼睛恍惚,大叫不好,轉身欲走卻已暈了過去。

法明禪師見狀一笑,道:”凌云劍,縱使再聰明,你也未曾想到這佛門之地竟也有此一遭。“他的笑透著一份猙獰和得意,與這僧人的打扮結合起來看上去顯得格外怪異。

他說完便從門外喊了兩個人來,將元清與月奴五花大綁,自己快步來到客房的一個小角落。那個屋子里依舊點著蠟燭,燭光映著窗戶,隱約可見有個瘦弱之人坐在桌邊。

法明拱手道:“龍二爺,凌云劍元清已經被我用藥放倒,二爺要怎么處置?”

只聽屋內沙啞的嗓音道:“你確定是元清?”

法明高興的道:“確定無疑,他自稱姓元,要找葉秋塵,那不是元清還能有誰?”

那人喜出望外道:“喔?若真如此,那快帶我去看看。想不到這元清有一天也會落在我的手里。”話未說完,屋門打開,一位枯瘦如柴的老者便走了出來。

這老者頭戴一頂斗笠,遮著半張臉,但借著微弱的燭光仍可以看見他那張讓人恐懼的臉。那臉皮皺皺巴巴,就像枯樹皮一般,形銷骨立,整個人了無生氣,與死人無異,穿一件黑色的長袍,看上去已經十分破舊,腰里別著一把烏黑的長劍。

老者笑道:“如果這次大獲成功,老夫定要重賞你。”

法明聽了后更是高興,連連稱謝道:“謝謝二爺,謝謝二爺。”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主持的房間。法明恭恭敬敬的把老者引了進來,正欲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不看則已,一看直把法明嚇得魂飛天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地上空空如也,哪有元清與月奴的影子。

老者也一驚問道:“你說的人呢?”

法明道:“確實是在這里呀,我讓人綁了,按說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醒不過來。”

老者怒道:“你當真沒有騙我?”

法明害怕道:“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敢騙二爺呀。”

說完,急忙叫來附近的僧人盤問,卻并未見有人從主持房里出來。

法明猶如墜入五里云霧,百思不得其解,而那老者也是感到甚是驚奇。

就在這時,只見書架后面閃出兩個人來,笑道:“二位是在找我們嗎?”

不是別人,正是元清和月奴。

法明見了元清,厲聲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元清道:“我又沒死,自然是人了,這還用說。”

法明道:“我明明見你已經喝下了茶水,可為什么安然無恙?”

元清道:“茶水?當然沒喝了,否則現在還在昏睡呢。”

法明又追問道:“那我看見的……”

元清道:“你看見的這種小把戲,就不用我再給你演一遍了吧。”

老者見狀,那干枯的臉突然變得極度扭曲起來,同時嗓子底發出一聲毛骨悚然的笑聲,道:“凌云劍果然名不虛傳,不過這次老夫自認為做的滴水不漏,不知你是什么時候起了疑心?”

元清笑道:“什么時候?在剛見到這位法明大師的時候吧,不,應該是冒牌的法明大師。真的法明大師也許正被你們關在某個地方,否則這全寺上下不可能對你們唯命是從。”

老者又笑道:“你怎知他是冒名的法明大師。”

元清道:“你們以為滴水不漏,可實際上卻漏洞百出。方才引我們進來的僧人神色有一絲的緊張,我當下就有些疑惑。接下來的對話,更是印證了我的判斷。你們只知道我要找葉秋塵,卻不知道法明大師和葉秋塵的關系。這二人是多年至交,法明大師怎么可能還以施主相稱?即便這只是偶然,那我以茶來試探時只能進一步確定你們是假的。這話不是出自別人之口,而是葉秋塵聽法明大師說的。如果大師聽聞此言,豈會如此反應。”

老者嘆道:“沒想到你心思縝密如此,真讓人有些意外。”

元清道:“多謝夸獎,待確定法明是冒牌貨后,他拿來的東西我自然不會吃了。喝茶時,我故意看了看杯子,趁機暗示了一下月奴。之所以還配合他演這出戲,就在于要把你引出來。”說完,元清目不轉睛的盯著老者。

老者又是一陣嘶啞的笑聲,道:“我真是小瞧你了。”

元清道:“閑話已經說完,現在你可以說一下自己了。你是誰,為什么要暗算我?”

不等老者搭話,那假法明道:“這位你都不認識?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枯骨先生龍冥泉龍二爺。”

元清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那總在河北裝神弄鬼嚇唬人的龍老二,你說你起個名字都跟陰間相關,看來是自個兒天天盼著早死了。”

龍冥泉怒道:“竟拿老夫說笑,好大的膽子。”話剛完,那柄烏黑的長劍不知什么時候卻已伸到了元清的身旁。

元清道:“好快的劍。”別看龍冥泉一副病怏怏就要馬上死去的樣子,用起劍來卻凌厲之極,身法極快。

龍冥泉驕傲道:“怕了嗎?”

元清笑道:“怎么會!若不是有話沒有問完,恐怕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龍冥泉見他如此輕視自己,更是惱怒道:“還有何話,讓你死個明白。”

元清道:“葉秋塵呢?你為何暗算于我?”

龍冥泉道:“葉秋塵自然是被我調虎離山了,至于為什么暗算你,自然是有人花了大價錢要買你的狗命!”

元清道:“誰?”

龍冥泉道:“墨月山莊!”

一聽“墨月山莊”四個字,元清與月奴都是心中一驚,心道:這消息傳的竟然如此之快,我們馬不停蹄的來到真定,卻仍是落人一步。

龍冥泉又道:“墨月山莊向各路江湖豪杰發布懸賞令,若能抓住你元清,賞銀十萬兩。”

元清道笑:“沒想到我現在已經這么值錢。”

龍冥泉道:“誰讓你得罪了墨月山莊呢,你就自認倒霉吧。”

說話間,龍冥泉已使出數招,招招要命,但縱使他劍法再快,卻還是沒有元清快,元清鐵劍一閃,龍冥泉還未還手,卻已驚得魂不附體,矗立當地,只見他頭上那頂斗笠已被元清劈的一分為二,露出整張枯木般的臉和深深凹陷的眼睛。

元清劍法之快,招數之凌厲,他平生見所未見,若元清一招半式上勝得自己,傷的自己皮肉,倒是不會讓人恐懼。真正讓人恐懼的是他在壓倒性的優勢下,卻未動自己分毫,只砍落了自己的斗笠,而且這斗笠是在幾無憑借的情況下被他用劍一分為二,如此凌厲實在少有。若是常人,只要稍一用力,這斗笠恐怕既已從頭上飛了開去。

龍冥泉心中清楚,元清之所以砍掉自己的斗笠,是在警告自己:他只要愿意隨時可以取自己性命,他現在不取自然是不想開殺戒。

龍冥泉剛要收劍而逃,只聽“哎呀”一聲,那法明慘叫了一聲便暈了過去,眾人正驚訝間,卻見地上多了一塊小石子,至于這石子如何打進屋里竟無一人看清。

龍冥泉見狀有些手足無措。只見青光一閃,又一石子打來,龍冥泉還未反應過來,直覺右手一痛,那劍早已落地,手不能動,心道:今日看來兇多吉少了。

此時,忽聽門外一陣洪亮的聲音傳來:“我說那什么云劍,幾年不見,你怎變得這么仁慈了?”
聽見聲音,月奴自元清身后向外探去,只見門外暗處站著一個黑影。

元清聽的此人的話,一笑道:“且不說這是佛門之地,不能有這流血死人之事,就算看在你在這兒常住的份兒上,我也不舍得給你弄臟了。”

那人笑道:“那么說你還是為我著想了?”

邊說話那人邊從門外走了進來。月奴望去,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衣服已經洗的有些褪色,腳上穿著一雙胡人的靴子,方形臉,濃眉大眼,說話時,兩只眼睛明的發亮,絡腮胡子,看上去粗獷豪放。

元清道:“葉公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那人道:“多謝元公子。”

月奴聽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已知此人必是元清所找之人——葉秋塵。

那龍冥泉見葉秋塵已經回來,心中自是驚懼,心想兩個頂尖高手在此,自己脫身必是無望,只好乖乖等候處置。

葉秋塵沖龍冥泉道:“元大公子今日慈悲,饒你一命,你還不快滾!”

龍冥泉捂著右手,看了一眼元清,撿了劍,惡狠狠的出門而去。

葉秋塵喚了外面的僧人將那假法明捆了送到衙門,又在后院的一口枯井里尋到真法明。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方與元清、月奴在寺廟客房坐定。

葉秋塵看了一下月奴,見她如出水芙蓉絕美異常,笑道:“元兄真是好福氣,幾年前那靈蕓妹子死后,你便音信全無,只當你是意志消沉,不曾想你卻在哪個地方享著如此艷福。”

聽著“靈蕓”二字,只見元清整個身子一僵,一股不可名狀的悲苦漫遍全身。月奴見狀一驚,待要詢問,卻聽葉秋塵嘆道:“罷了,是我不好,不該提這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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