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的開始,患肺病的女孩為了養病,與她的母親和妹妹搬到了鄉下,在這里,她遇到了那個兇狠卻也呆萌的少年。后來,她說“等我一下,我會回來的”,那個少年便在那里等了女孩四十七年,也許,他還會繼續等下去。
? 女孩兒叫順頤,父親去世后,生意伙伴侵吞了她們的財產,使得母女三人生活困苦,而那個人的兒子想娶順頤,便在鄉下給她們買了房子以此示好,在這里,順頤遇到了狼少年。初見,她厭惡他如野獸般的粗俗,甚至不與他同桌吃飯。可不知什么時候起,他漸漸走進了她灰暗的生命,也許是他幫她搬箱子卻被她誤會被她打的時候,也許是他為她趕走了那個討厭的人的時候,似乎他也沒有那么可怕。少年被叫做哲秀,是順頤父親為兒子取的名字。
? 有了哲秀,有輕生意向的順頤漸漸變得開朗,她教哲秀寫字,教他像人一樣吃飯,給他彈吉他唱歌,她奔跑著和孩子們玩耍,她害羞地學羊叫,她越來越像一個正常的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她教哲秀說話,約定等他會說話時給她念童話,在下雪時一起堆雪人。她因肺病而灰暗的人生,因為哲秀而變得明亮熱烈,哲秀更像是她的救贖。所以當有人打電話來說哲秀的去處問題時,她毫不猶豫地說“你打錯了”,這個時候,她似乎意識到了,當初那個討厭的少年對她而言有多重要。
? 可這樣的快樂并沒有持續多久,哲秀終究不是正常人。為了保護順頤,他露出了狼人的面貌,殺了那個騷擾順頤的人。哲秀的與眾不同和超出常人承受能力的強大使得他成為了不容于世的存在,無論他之前如何單純善良,現在,他必須死。
? 為了救哲秀,順頤只能選擇離開。在樹林里,女孩兒哭著讓男孩兒走,說自己討厭他不喜歡他,還用石頭打傷了他,可男孩兒沒有我想象中的悲傷或是憤怒,他只是磕磕絆絆地說出了人生中第一句話“不要走”。可女孩兒還是走了,為了男孩兒,為了母親和妹妹,為了外面一團糟的狀況,她只能選擇離開。老年的順頤對孫女說“變成大人后會看到看不到的東西,但那樣也會變得很膽小,許多事情都不能做,人活著只有那么一次,那個時刻,不會再來”,長大后的我們有太多事情需要顧及需要考慮,因為我們必須承擔自己一時沖動帶來的后果。我想順頤是考慮過和哲秀走的,否則她不會在搬家時留下那張紙條,可在現實面前,她終究選擇了安穩。
? 四十七年后,因為房子的買賣問題,順頤再次回到了那個地方。站在那陌生又熟悉的門口,她的心里一定想起了那個單純的少年。半夜,她又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就像多年前一樣,當時的她害怕、恐懼,而現在似乎有什么在牽引著她,踟躕再三,她終于又一次打開了那道門。
? 暖暖的燈光在指引著,兩旁是她多年前種的花花草草,已經長得那么大了。她輕輕地推開最后一道門,暖黃色的燈光下,滿屋子的畫,那個眼神明亮的少年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她,想起身,卻沒有等到她的命令,只能繼續坐在那里。他遞給她一張泛黃的紙,她打開,是她當年留下的那張“等我一下,我會回來的”,頓時淚如雨下。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她已經是個白發蒼蒼的老嫗,而那個少年卻依舊是當年的模樣。
? 她哭了,“對不起,我現在才回來,對不起,我去了別的國家,對不起,我和別的男人結了婚有了孩子,對不起,我現在這樣年老,頭發都白了。”“…………不是的……還是和當年的你……一樣漂亮……完全一樣的……”這是那么多年后,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不知道他是怎樣學會說話的,也不知道他這么多年是怎么過的,可我知道,他一定是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她,他把一切都做得那么好,只為了再見時,她能獎勵地摸摸他的頭。他住在他們初見的屋子里,修補當初摔壞的吉他,練習她留下的字帖,照顧她留下的花草,他往后所有的一切,都與她有關。
? 她最終聽著他念的童話入睡,實現了他們的約定,殊不知,為了這一刻,他等了多少年。可順頤最終還是走了,在他外出為她堆雪人的時候,那也是他們曾經的約定,她說“這一次不用再等了”。他靜靜地看著順頤的車子在茫茫大雪中漸行漸遠,就像四十七年前,在黎明前的樹林里,他也這樣看著那個女孩兒離開,一走就是那么多年。
? 我想,他還是會繼續等下去的吧,因為等待那個姑娘已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那個專家說,狼最是忠誠,一生只有一個配偶。他是狼,所以他認定了她便只有她,可他也是人,所以他放心愛的姑娘走,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而他依舊在原地,守著他們的曾經,守著那個約定,守著他心里那個笑顏如花的姑娘。
? 沈從文說:“我知道你會來,所以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