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六,早上7點,陸慕言起床,洗漱,換了一條黑色休閑西褲,露出腳踝,搭配白色襯衫和白色板鞋,收拾完房間,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還有手表便下樓,阿澤和阿凱已經在樓下等他。
“今天你們兩個跟我出去,沒有我的指令,任何情況下都不許擅自行動。”陸慕言邊說,邊整理手表。
“是,少爺。”阿澤和阿凱意識到今天可能會有要事發(fā)生,臉色嚴肅地應了一聲。
其實阿凱內心已經高興得炸開了鍋,昨晚慕言大人吩咐他們明天不用穿西裝,換上休閑裝的時候他還很納悶,原來是要帶他們出去辦事,他終于可以出門,感覺自己都快憋死在20和21棟別墅了。
阿凱迫不及待地打開門,一行人出門,院子里面已經來了4個人——兩個是之前派給陸連天的幫手,兩個是他家的女傭。
“少爺,早上好!”四人向陸慕言頷首微笑道。
陸慕言點頭示意,然后向前走去。阿澤已經停好車,打開后座車門,陸慕言上車,阿澤開車,阿凱坐在副駕駛座上。
院子中的四人直到車子離開才走進別墅內,女傭是來打掃的,兩個幫手的任務是駐守別墅。
車上,陸慕言透過車窗,看著不斷往后退的綠化植物,阿凱正在匯報工作:“方案計劃書的事已經全部處理完,昨天那個行蹤詭異的人也查到了,結果顯示她并沒有任何不良動機。”
陸慕言直接跳過方案計劃書的事,說道:“講一下她的調查資料。”
阿澤透過后視鏡看了陸慕言一眼,慕言大人一直以來都是只聽結果,不問過程的,今天為何會對一個沒有計劃影響的人追根刨底?他實在想不出理由,還是專心開車吧。
阿凱對陸慕言的決定從不懷疑,因為他跟了慕言大人12年,都還沒見他把實力全部拿出來過,但這已經讓他在任何想辦的事情里立于不敗之地。
“那個女生叫靈瓏,20歲,生于軍人家庭,父親夏項城曾是一名海軍,12年前退役后開了一家小公司,母親沈霞娟專職在家,沒有工作。
13年前,由于軍事調配,一家人才來到芮城定居下來,她在這沒有親戚,但是有一個好朋友叫章夢莉,其家庭背景也很清白。
不過她沒有小學記錄,檔案顯示她6歲時生了一場大病,治了一年才勉強保住性命,8歲來到芮城并在家休養(yǎng)一年,期間由于家中莫名發(fā)生火災被輕微燒傷,父母趁著修繕房子帶她出去海邊別墅度假中心散心,結果不僅和母親迷失在附近的山林里,還摔得滿身傷痕,治好后由于種種經歷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進行了4年的心理治療,后來自學課程考上初中。
以后的生活也就跟普通大學生沒什么不一樣了......
至于她為何在別墅群外面游蕩,是因為前天她和朋友一起經過別墅群,還和門衛(wèi)發(fā)生沖突,而且宿管系統(tǒng)顯示昨天下午時分她所居住的宿舍由于丟失一把鑰匙換了門鎖,所以從監(jiān)控中她的行為可以推斷,昨天早上她在別墅群附近出現(xiàn)是因為找鑰匙卻找不到。”
阿凱說完咽了一下口水,怪不得平時慕言大人只聽結果不聽過程,畢竟過程太長了,本來一說就懂的答案,聽完過程腦子都混亂了。
陸慕言的眼神從窗外轉回正前方,其實他剛剛一直在回想,第一次見靈瓏的時候在海邊,他一眼過后便有些迷茫感;第二次見靈瓏是昨晚的照片,那時他的迷茫化作熟悉;直到剛剛聽到她的名字和經歷后,那淡淡的熟悉感演變成一絲心痛。
不過陸慕言很快就重新整理完自己的思緒,問道:“在夏項城的資料里有何發(fā)現(xiàn)?”
“我查到的時候也有些意外,在12年前那件事發(fā)生后不久,那艘軍艦上執(zhí)行任務的軍官被全部遣散,他竟然是里面的指導副官。”
“派人跟著夏項城,記錄他任何行動,我需要知道他所有軟肋。”
“是,少爺。”
阿澤見阿凱和陸慕言說完,自己太過無聊,便對阿凱說了一句:“你說那個女生也是夠凄慘的,大病初愈就遭遇火災,以為終于可以出去玩玩來排解心結,結果迷路還摔得半死不殘,好不容易治好了外傷,心傷卻更重了,她能活到20歲也是不容易啊。”
“人對人命運的判斷都是現(xiàn)存,你覺得她凄慘,那是因為你還沒見過比她更不幸的人。”
阿澤白了阿凱一眼,每次和他聊天,話題都被弄得那么深奧,于是馬上轉移話題“為什么她和她父親不同姓啊,不是親父女嗎?”
陸慕言也被這個問題吸引住了,坐在后車座靜靜地聽著。
阿凱不慌不忙地回答,“那倒不是,聽說是沈霞娟有一次帶她去祈福,一個道長看見她便覺得她命格不好,說換姓名有助于改善她的命格,于是就給她改名叫‘靈瓏’,原來是叫夏靜茹來的。”
阿澤無語地笑了一聲,“改個名就可以消災擋難啊,那我也去改個名,說不定明天就飛升上神了。”
“你改名就變神,我還是能夠百分之一百判斷是不可實現(xiàn)的,不過人家改名,卻是真的順風順水活到現(xiàn)在。雖然我堅信事在人為,不過有時候神佛之事總給我?guī)眢@喜。”
“我倒不覺得她順風順水了,畢竟丟把鑰匙祖宗十八代都被某人挖了出來。”
“我不挖她祖宗十八代,她怎么能發(fā)現(xiàn)自己老爸有那么高的市場價呢?”
阿澤實在懟不過阿凱,沒好氣道,“就你牛逼,可以了吧!”
阿凱得意地微笑著,不過剛剛阿澤的話倒是讓他想起一件事,他不懷好意地向后車座瞥了一眼,說道,“你說她丟的那把鑰匙是那把鑰匙嗎?”
“哪把鑰匙?”阿澤看了一眼阿凱賊兮兮的眼神,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幾秒后他靈機一動,“你是說‘一失足成千古恨’那把?”
“你以為呢?”說完兩人不約而同地憋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