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每個人的青春,都或多或少要經歷一次曾讓你刻骨銘心的愛情。在那段歲月里,你曾為了一個人奮不顧身。或許,那段戀情成了你此生最為幸福快樂的時光;或許,那個戀人成了你今世一路攜手同行的伴侶。可是,回到生活中的現實,這個世上,又哪里存在那么多童話故事里天隨人愿般的美好。
02
7年前,室友老林戀愛了。女孩是他的初戀,同樣,他也是女孩的初戀。那是一個名叫安靜的眉清目秀的女生,舉手投足之間都能感受到她溫文爾雅的氣質。女孩在大學里學的是俄語專業,他們相識是在北京的雍和宮。據老林說,那是命運和緣分最好的安排。
認識沒多久,女孩去了俄羅斯,做1年的交換生。那個時候,是一個還沒有微信的時代,老林則天天在學校盯著QQ和校內跟女孩聊天聊起了理想和人生。我清晰的記得,那是國慶節的前一夜,老林跟女孩的革命友誼突然得到了升華,在那個舉國上下都在為第二天祖國的60周年國慶大典充滿期待的夜晚,老林在異常興奮的狀態下隔著電腦屏幕和女孩確定了他們人生當中第一段美好的戀情。也是那個晚上,為老林3年后的痛苦生活悄悄的埋下了種子。那個晚上,我就坐在老林的旁邊,打了一個通宵的dota。
初戀往往都是最美好、最甜蜜、最幸福的時刻。戀愛后的老林立馬買了一個頭戴耳機,每天下課回到宿舍就是跟隔著2個小時時差的女友通過Skype探討人生。這成了他上課學習以外的唯一生活。當時,宿舍的其他哥們都不看好老林的這段戀情,甚至覺得海市蜃樓都來得比這真實。我們開始分析,安靜可能是在異國他鄉的陌生環境下,一個人時常感到孤獨和無助,而老林就恰好成了她的精神依靠。可事實證明:我們所有人在那一刻都猜錯了。
很快的時間,一年交換生的學習就結束了。那是一個雪花飄散又刮著刺骨寒風的北京清晨,老林一大早就去了機場,因為這一天,是安靜回國的日子。北京冬天的寒意絲毫抵擋不了老林內心的激動和那滾滾熱情。回國后的日子,我們所有人都見證了這對戀人最幸福甜蜜的那段時光。女孩對老林關懷備至,有時間就會來學校看老林,這也讓當時的我們對老林是無比的羨慕。他們一起去做所有年輕戀人都想做的事,他們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一起旅行、一起上自習、一起泡圖書館。他們恨不得把所有能夠一起做的事都做一個遍。這一年,他們快樂的愛著對方,這一年,他們甚至從沒有吵過一次架。
快樂的時光總是讓人覺得短暫,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畢業的時刻。畢業后,女孩去了廣州,在一家外貿公司做跟單。老林則繼續留在了北京讀研。北京到廣州,全程2200多公里的距離,這就意味著老林和女孩再一次過上了異地戀的生活,只不過這一次跨的是省,上一次跨的是國。磕磕絆絆又過了一年,這期間,老林跟女孩之間也鬧過很多矛盾和不愉快。最后,在老林上研二的那個秋天,女孩辭去了第一份工作,一個人踏上了去云南的旅途,從云南回來后,女孩跟老林提出了分手,原因是她覺得老林太不成熟,始終像個小孩,而她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等他成長。就這樣,這段神奇的愛情也畫上了一個休止符。說它神奇是因為:老林在開始這段戀愛時,他在北京,女孩在俄羅斯;當他們結束這段戀愛時,女孩在廣州,而老林去了新疆,要知道,新疆跟俄羅斯處在同一個時區,跟內地同樣有著2個小時的時差。仿佛一切都是命運早已安排好了一般,跟老林開了個大大的玩笑。然而故事到這里,并沒有就此結束。
最開始分手的那段時間,老林經常借酒澆愁,本就不勝酒力的他,每次都喝到吐的一塌糊涂。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本就消瘦的老林變得更加瘦弱。后來,老林默默在心底告訴自己:“安靜是愛我的,要不然為什么分手這么久她還是一個人,所以我唯有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然后在未來的某一天,她還能回到我的身邊。”就這樣,老林在日日夜夜思念的狀態下熬過了三年。這三年,老林把他對安靜所有的思念都寫進了自己的日記,這一寫,就寫了三年,這一寫,就寫滿了三個本子。可他忘了:這個世上,常常有著這樣一些人,一次一次給你希望,又一次一次帶給你絕望。多少個夜晚,老林都在對女孩的思念中輾轉難眠。研究生畢業后,老林放棄了北方待遇優厚的公司,堅決跑去了南方,因為那里是離女孩最近的地方。我們都覺得:老林這輩子,可能都忘不掉這個女孩了。這一次,我們又錯了。
前不久再次見到老林,是我們研究生畢業后快3年時間里的第一次相聚,而這一次是在老林的婚禮上。婚禮的前一個晚上,我問老林:還會想起她嗎?老林的回答讓我很是欣慰:“曾經,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她是我曾經最愛的姑娘,愛到深入骨髓,為了她,我甚至可以放棄一切,妥協一切。分手后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每次聽到她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在我內心激起洶涌波濤。我曾經還一直計劃著去一趟云南,因為那是我們在一起時她去的最后一個地方,我以為,如果我去走她走過的路,看她看過的風景,呼吸她曾呼吸過的空氣,我就可以再次把她找回來一樣。慶幸,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痛苦的感覺也漸漸淡了。我不會再去刻意的想念她,我開始明白:遇到了就該感恩,路過了就要釋懷。”然后,老林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柜上的那副擺臺,照片上是笑逐顏開深情對望的兩個人,那是老林和他現在的老婆,他還告訴我他老婆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現在的老林很幸福。有一個理解并支持他的老婆;有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還有自己喜歡的小愛好。雖然日子有時也過得拮據,但平淡中的幸福才最彌足珍貴。
03
我知道,老林最終也沒有去過云南,我也明白,那些你以為忘不掉的人和事,終有一天會像那被風吹散的蒲公英,漸漸地,消失在你的世界。
我知道,李大仁認定了程又青,阿亮認定了小水,這叫完滿;陳孝正這輩子也不會忘掉鄭微,柯景騰這輩子也不會忘掉沈佳宜,這叫青春。
有人會說,為什么我的傷口,無論過了多久,依然一碰就痛,為什么離開我的那個人,不管過了過久,也還是一想起就疼。其實,所有的疼痛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來自你內心得不到而帶來的不甘。你只是看起來在努力想要忘記而已。
希望你:對那些你以為無法忘記的人和事,總有一天會感到釋懷。再次想起,能夠就像回憶起一部電影、一首歌、一句歌詞、一條馬路和無數個閉上眼睛的瞬間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