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被當地人稱為“省尾國角”的潮汕以前沒有印象。后來在廣州吃潮州牛肉火鍋,發覺潮汕人吃牛肉和庖丁解牛一樣專業,把牛的各個部位條分縷析,一 一擺盤,吊龍、肥胼、胸口朥、三花腱。。。下鍋燙的時間也精準地寫在紙條上,6秒、8秒,讓你不由得跌進這種吃肉的關懷中。然后看舌尖潮汕系列,小吃很獨特,市井熱氣騰騰,終于成了向往,一放假就去了。
? ? ? ? ? ? ? ? ? ?多 孩 時 代
? ? ?在去揭陽的飛機上,清一色空少服務,哪個乘客放行李手軟,空少立馬幫你順了上去,過道上推車遞飲料的節奏也明顯快了,讓人恍惚:飛機提速了。遇氣流顛簸,傳來一陣語速很快的說明,聽不清,每個人的心里仍抓的緊緊的。
? ? ?突然一群乘客開始不安,有的大哭,傳遞開來,哭鬧聲此起彼伏,哪來那么多孩子呢?從前艙到尾艙,仿佛幼兒園包機。終于平安落地,潮汕溫暖的帶點海腥味的空氣讓人筋骨解凍。在出站口等大巴,和當地的z小姐聊這趟空少加幼兒的特色班機,她笑起來,“潮州就是孩子多,沒有政策的時候,好多人家就是二胎三胎了。”
? ? 早上,從賓館的窗口望去是幾棟密密匝匝的公寓樓。很多家的陽臺上都晾滿了小孩的衣服,恍如6、70年代成都才有的街景。據說,潮汕女人全職居家的多。在想,是經濟實力或者悠遠的傳統使然?潮汕人的先祖多是秦晉以來的中原人,人丁興旺,家業殷實的傳統理想,近代四處闖蕩的積淀和勇氣,甚至不為一時一世的政策所左右。
? ? ? ?一家陽臺上,一位穿家居服的主婦正悠閑拾掇著,在溫暖的陽光下,有些讓上班狗羨慕。何況她的那群孩子中,會出現一個李嘉誠、黃光裕嗎?說不準,潮汕的傳奇總是很多。
? ? ? ? ? ? ? ? ? 小 吃 風 格
? ?前一天在潮州街頭買了一盒血蛤,生的,拌了醋芫荽,吃了并不消受。幸好第二天酒店的早餐有皮蛋瘦肉粥,粥里有大量的胡椒,驚醒了昏沉沉的胃,才重整旗鼓又去吃。
? ?在牌坊街的”胡榮泉"小吃店,點了牛肉粿、鴨母捻。“粿”念果的音,潮汕遍地粿,就是米制品,涼皮河粉米糕之類。這家做牛肉粿時把生肉糜舀一小勺在碗里,沖鍋里的鮮湯,生肉糜即熟,再加燙好的河粉牛肉丸,好大一碗。鴨母捻是一碗扁圓大湯圓,浮在銀耳黑木耳芋頭片的湯里,有點白鴨浮水的想象?
? ?終于見到有賣蠔烙的了。用那種小生蠔裹了紅薯漿,油熱鍋攤,再淋雞蛋羹,煎成兩面黃,裝一大盤。海鮮里,蠔是我的最愛,往往生吃或者烤熟,這種象煎蛋餅似的吃法倒很中原。不過,煎蛋的脆香很襯蠔仔的鮮嫩,混著薯粉的糯,沾一點點魚露,也風味悠長。
? ?長長的牌坊街有無數現代修的牌坊。而無數古老做法的粿擺在一家一家的店面前。
那些真正的古建筑、史書往往逸散,湮滅,美食卻留存了下來,往往各地還大同小異,象這兒的韭菜粿,豆沙粿。。。放在油鍋里一炸,不就是一盤鍋貼兒。
? ?在一家叫”瘋狂五谷“的小店里吃豆花,生意奇好。等候多時,伙計端來五顏六色的一碗,象五彩的輪子。還特意囑咐,先拍照,再從左吃到右,吃完發朋友圈。惹的食客大笑。豆花還是那個味道,多了些色彩,多了點程序,也可以成新寵。
也許,好多遙遠地方的食物,就是因為有了“粿”、“捻”、“鱟、“姜母鴨”。。。這些陌生的名字,換一種色彩,而吸引我們去吃了很多似曾相識的東西。
? ? ? ? ? ? ? ? ? ?老街 和 海島
? ? 在小公園街,不用想象,就可以清晰看見汕頭以前的洋氣,繁盛。一艘巨輪似的老式洋樓為中心,周圍有一大片和它相契合的洋樓建筑群,那些有著巴洛克廊柱的圍欄,圓弧頂端的窗框,雕花的陽臺。。。或許是1860年開埠時期建的,那時,汕頭是全國第三大港口。現在這片老建筑群全部打圍了,似拆非拆,露著窘態。
買了一種針對痰濕的,完全就是一劑中藥,難以下咽,見一當地人一口氣喝下,還對我說,一口喝不要停。想起“藥不能停”的笑話,對于我,天天喝白開水就好了。
? ? ?坐公交車,穿過架設在海上近10公里長的南澳大橋,南澳島不再遙遠。環島路臨海,夕陽正穿過細密的樹葉,照在一旁的山石上,石頭紋路很美。空氣清新,很想就此下車走走。路上沒有車過,沒有行人,海島仍有最初的靜謐。到了鎮子中心,才有些熱鬧,酒店,漁港。轉車去青澳灣之前,終于抓住了海面上那片金燦燦的落霞和霞光里的歸舟,一直呆望,直到最后一線金絲隱沒下去。
?青澳灣很冷清,度假樓盤因淡季而在陽光灼灼下人去樓空。喜歡廣東冬天的這些海島,往往艷陽碧海,又空闊清幽。
? ? 挑了臨海的房間住下,不遠處,浪卷浪涌,沙灘輕柔,心舒展了。
? ?在島上,會想起那條橫貫全島又不見蹤影的北回歸線,陽光飽滿的傾灑,植物蔥蘢,似乎和它有關又好像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