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想寫點碎碎念。
想說很多沒用的廢話,想頹廢一下下,想自己偶爾偷偷地脆弱一下,明天還是裝作很強大的無堅不摧的樣子。
我常常偷偷在自己的私密空間里寫字,寫一些誰看了都覺得莫名其妙的碎碎念。就仿佛是一個喜歡自言自語的人一樣,一邊獨自玩著玩具,一邊叨叨個沒完。
但這個時候是放松的,是流暢自然的。不講究遣詞造句,只求寫出來合乎心意,心里想什么就寫什么,沒有什么可想就隨隨便便寫寫。有所謂嗎,無所謂的。
很多事情是無所謂的,那些白天要做的事歸白天,夜晚只屬于夜晚。別人在看球,在酒吧,在約炮,我在聽歌,在放空,在寫字,都是消遣的方式而已啦。有所謂嗎,沒所謂的。
寫很多假大空的東西寫多了,會對文字反胃。但是我是一個寫手,不是一個作家。作家可以說不,我需要微笑著擺出對方想要的姿勢。這是什么精神?職業精神啊。
只有晚上用文字YY的時候,才知道文字是用來取悅自己的。我天天訓練一幫寫手如何擺出讓讀者,讓客戶爸爸最爽的姿勢,自己去在晚上自己偷偷玩弄自己,我不知道那些專業寫手們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偽君子。
這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吧。待我收了惆悵,下得樓來,劫點生辰綱,去孝敬爹娘。我兩手空空,掬不住空空的月光,只撈到碎銀幾兩,納為投名狀。從此忘了倚危樓,從此胳膊里夾了自己的影子,低頭走路。月亮光光月亮光,酒杯里只有兩個人,我一聲清嘯,也只有在這樣的夜里喚醒自己。
我是個矯情的人。在夜里數著自己一只羊兩只羊的孤獨,把酒水飲料啤酒瓜子礦泉水都準備好了,把腿收了收,我坐在自己的小馬扎上,不知道自己就哐當哐當去了哪里。你看我都沒敢跟別人說,我要去逃亡。旁邊的人竊竊私語,像是在笑我,我也就咧開嘴笑了,像一口干涸的老井,看得到空空洞洞的胃。
我想我應該去的是沙漠吧,一望無際的沙漠,去解救一個也愛喝酒的少女。我不知道,她還在怎么一步一步地掙出來,我以為我能救得了她。她卻一把推開我,說,你走!你走!聲音凄厲而又絕望。我頓在那里,眼淚像一汪泉眼一樣,汩汩地流動。我想倒下來,我體內70%的水分,就能潤濕一片沙漠,我的泉眼就能造就一片綠洲。但是她說,你走,你走。她轉身,夜里一罐又一罐的啤酒,也解不了她的渴。她說,我渴啊,我渴啊。我連美瞳都是干渴的,她吸走了我眼睛里的水分啊。我每天起來眼睛都是紅紅的,像兔子的眼睛一樣。
我很認真地說酒怎么能解渴呢,我說這么大的夜,露水就像情緣一樣多,露水就像夫妻一樣多,露水就像紅顏一樣多,你應該飽吮它,酒水喝下去,夜色就更蒼茫了,我看不到你,我怎么打撈你啊。我兩手空空,觸不到你的面頰,只聽到你喉嚨咽酒的聲音,咕咚,咕咚。我淹沒在這樣的夜色里,看不到黑黑的五樓發出幽幽的光。我把手伸向你,觸碰到的,都是空空的流水一樣的暗色的光。
夜深了,打更人錦衣夜行,夏天的風吹不起一點波瀾,那些夜里的燈光眨著紅紅綠綠的眼睛,點綴我深不可測的心事,我和一輛單車滑向了葉子的陰影里。
漁舟唱晚的音樂響起來,遠遠地有熟悉的聲音在問明天有沒有雨,我的心里一片波濤,午夜的鐘聲從遙遠的夢境里傳過來,雨一點一點,打在夜泊的舟蓬上,打在我鬢邊的幾根白發上,打在我干涸的沒有淚的額角上,我突然想著,我的船要駛向的是秋天,兩邊金色的田野掠過,王的男人,在寫一首別人看不明白的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