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雪人孤獨地站在
冰冷的薄暮裡是他難以忍受的。
小男孩哭泣地聽著風在醞釀
整夜的咆哮和巨大的哀號。
他淚眼模糊,幾乎看不清
那蒼白的臉上瀝青的雙眼
投給他這樣凄涼的一瞥
仿佛被逐的亞當回望天堂。
然而,雪人是滿足的,
并不希望進到屋里慢慢死亡。
他依然感動地看著孩子哭泣。
盡管冰雪是他的元素,
他卻將之融化,從那柔軟的眼中
滴落一滴最純凈的雨水,獻給孩子的
一顆眼淚,他站在明亮的窗邊,圍繞著
這樣的溫暖,這樣的光亮,這樣的愛和這樣多的恐懼。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理查德·威爾伯的詩歌《窗邊的男孩》。這段時間讀抄了一些美國詩人的詩歌,基本上還都是自己的喜歡的。我總是覚得讀美國的詩歌,有點像讀中國上古詩歌的感覚,有那麼一種很原始很質(zhì)樸的感覚。這或許跟美國建國較晚有關,但也總能聽出一種激情和活力,有一種不一樣的東西在裡邊。我依稀記得有人評說,應該從政治、經(jīng)濟、文化、科技、宗教、意識形態(tài)等等更廣闊的背影中來看二十世紀的美國的詩歌。
清晨四點半起床,天剛剛亮。清醒片刻後,坐在桌前讀書。今天早上讀的是猶太裔哲學家、政治學家漢娜·阿倫特的《極權主義的起源》。我知道阿倫特是幾年前在《書城》雜志中看到了關於阿倫特的《艾克曼在耶路撒冷》的書評,對這位帶有傳奇色彩的猶太裔女學者的經(jīng)歷和思想觀念很感興趣,一直想找她的著作來讀,一直沒有機會。前不久跟孩子們一起讀奧威爾的《一九八四》,便又想起了阿倫特這部傳世名著。《極權主義的起源》與弗羅姆的《逃避自由》、哈耶克的《通往奴役之路》、奧威爾的《一九八四》,還有布熱津斯基的《極權主義獨栽和獨栽》等著作一樣,是那一代飽受戰(zhàn)亂之苦的知識分子對極權政治和烏托邦思想的主要反思成果。
高一高二兩個年級今天繼續(xù)考試。上午沒有監(jiān)考,又批不了卷子,年部又安排周六、周日有周測,就耐著性子編了一套雙休日測試卷,去打印室打印出來,讓同組的年輕人下午送到印刷室印刷出來。剩了點時間,把最近幾期沒有看完的《中國國家地理》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還是在上小學時,我就已經(jīng)開始閱讀《地理》雜志了,應該是1975年海城地震之後復刊的。那時可讀的書不多,能找到一些帶文字并且可讀性較強的書刊也真的很困難,何況《地理》雜志圖文並茂既有知識性又有趣味性。再後來就是1980年代以後了,期刊雜志多了起來了,又讀跟地理有關聯(lián)的《旅游》《旅游天地》雜志。雖足不出門,但也曾神游天下四方。所以對《中國國家地理》雜志情有獨鍾,這麼多年一直訂閱。
下午繼續(xù)監(jiān)考,政、史、地三科,每科一個小時。這應是純文科的考試了,然而孩子們答題的情況并不樂觀。在我看來有些純常識性的東西孩子們都不知道如何作答,應考知識點就更不用說了。這是怪象,人文的東西越來越不受重視,缺少了人文的東西,究竟會出現(xiàn)什麼樣的狀況,我很難描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社會會變得越來越功利、越來越缺少真正的人文關懷,也會越來越來冷漠。
晚課抄了《詩經(jīng)·頌·周頌· 訪落》:訪予落止:率時昭考。於乎悠哉,朕未有艾。將予就之,繼猶判渙。維予小子,未堪家多難。維庭上下,陟降厥家。休矣皇考,以保明其身。
晚課抄了《論語·顏淵篇第十二12·2》:仲弓問仁。子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在邦無怨,在家無怨。”仲弓曰:“雍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抄了《禮記·曲禮下第二》:居喪,未葬讀喪禮,既葬讀祭禮,喪復常,讀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