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浮想

“浮想聯翩”四字好,想象飄浮天際間,聯成一片似蝶翩翩舞。看書最容易浮想聯翩,想象一些言外之物,手捧嚴肅文學,嘴卻咧了起來,活像上課走神的學生。書籍本就刻造全新世界,于讀者而言本是虛擬,讀者在虛擬世界又想象衍生另一世界,萬象層生,精神宇宙浩瀚無窮。我喜歡在書中浮想,縱使我讀書不多。于我而言,看書只看一遍,只在乎第一遍的感覺,一遍后能留在腦海里的才是屬于自己的,大腦是個濾網。倒不是記不住的不夠精彩,只是沒能與我合拍,成為我的記憶點,所以讀書和交友一樣,也看緣分,也看同頻與否。正因如此,請原諒我的不專業,原諒我回憶出錯,看一遍難免記不清楚,時間一長難免記憶模糊,請原諒我的任性而作。

浮想從《人間失格》這本書開始,這是太宰治的半自傳體小說,主人公葉藏可以看作太宰治本人,人間失格,失去做人的資格,盛行一時的“喪文化”似潮水般涌上我的心頭,曾經我也夠“喪”,文字夠“喪”,“我是人間惆悵客”“我此生負了年華也倦了天涯”,為賦新詞強說愁,只因我當時年少還不識愁是什么滋味。談書中的自卑、痛苦、自殺算不上浮想,我所關注的卻是里頭所提到的一個作家,夏目漱石,一本書,《我是貓》。提到夏目漱石這位日本作家,就不得不說那段浪漫情話,表達愛不能直說“我愛你”,而是要說“今晚的月色真美”。想象一個月色朦朧的夜里,遠方是幾竿玉屏蕭竹,微風似母親雙手撫摸般劃過,零星竹葉沙沙作響,情侶漫步月色里,小臉兒泛起紅暈,似喝了新釀的烈酒,那是從彼此的酒窩里舀的。男的輕咬嘴唇,女的輕挽發梢,男的似說非說,女的如怨如慕……“今晚的月色真美啊”“連風也很溫柔”……簡單兩句,曖昧浮滿畫面,情調此刻而生,此情此語相稱,不誤美景與新人。原來,氣氛到了,人人都是出口成章的大詩人。

扯遠了不是離題,浮想就要扯到離書十萬八千里,才能算扣題。接著聊《我是貓》,以貓的視角聆聽社會民眾談吐生活百態,諷刺性拉滿。說到貓類小說,我就想到老舍的《貓城記》,談到諷刺,《貓城記》也夠諷刺,這聯想不算是牽強了吧,合情又合理。我不談文中情節,因為我早忘了,此文全憑著僅存于腦海的一絲印象給撐著。《我是貓》的大量對話以及一番道理輸出又讓我聯想到《圍城》一書,像是在賣弄學識卻又不讓人討厭,不小心又被他給“裝”到了。而由《貓城記》,我又不自主地聯想到了《1984》,英國作家喬治·奧威爾的作品,同樣是政治類小說,同樣的敏感,但也說不上是影射,起碼《1984》不是,1948年寫1984年,哪里是影射,明明是對未來的想象,或者說只是一場浮想罷了。模糊記憶里,我還記得兩點,一點是一句話:“誰掌握了現在誰就掌握了過去,誰掌握了過去誰就掌握了未來”,大致這么句話,我不會去查找資料,浮想就是要隨性、散漫;另一點是戰爭,發動戰爭可以盤活經濟,打仗需要武器,而武器需要被制造,有了市場就有了就業,能就業就能賺錢,經濟就此流動了起來。所以路是要修的,改革是要進行的,不變只會腐朽,變才是唯一的不變。

《人間失格》里還提到一個反義詞游戲,其中說到了“罪與罰”,“罪”與“罰”究竟是不是一對反義詞,我不得而知,但《罪與罰》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成名作,里面寫了主人公拉斯科爾尼科夫殺死放高利貸的老太婆后,所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所進行的系列心理活動。描寫著實細膩真實,就像有人說的“托爾斯泰代表了俄國文學的廣度,而陀翁代表了俄國文學的深度。”“廣度”和“深度”有點意思,領導者應該高屋建瓴,著眼長遠,也就是要有“廣度”,而鉆研學問的人應該按住一點,往里深挖,也就是要有“深度”。不管在哪個維度,做到極致都值得敬佩,值得欣賞,哪有絕對的高與低,只有若干高不成、低不就的人在搖擺,在左右搖擺中淪為了平庸之輩罷了。

就像是那年梔子花香忽地沖了鼻子,浮想也忽地止住了,斷線游蕩的風箏落到了野樹枝頭,也算有了個歸宿,剩下的是無垠的黑夜與夢鄉,我也該睡了。晚安,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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