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江南,家就在太湖邊,一直很喜歡水鄉古鎮,喜歡水鄉那樣的恬靜和安逸。
求學,然后上班,漸漸遠離了閑適的田園生活。后來畢業來到了城市,變成了“城里人”。喜歡上了燈火輝煌,觥籌交錯以及咖啡牛排的日子。漸漸的,身上的那種淳樸的性情沒了,滿嘴的謊言,也漸漸變得勢利無聊了。
回老家是一件很向往的事,父母還居住在老宅里,幾間老屋,一個院子,一口水井,還有幾只老鴨母雞。幾步路,就可以到小河邊。小河兩旁就是人家,人家住的都是我熟悉的人。
回家,像是一次凈化的過程。和父母聊天,和發小吹牛喝酒。一樣的口音,一樣的回憶,一樣的感動。也只有靠著窗,喝著茶,看著小河兩旁的蘆葦,隨著風飄來蕩去。耳邊傳來久違小鳥的鳴叫。聞到的都是淡淡的熟悉的田野的清香。
想想,何必傷感,何必爭這爭那,又何必整天無聊這無聊那。"無聊的啼笑 ,無聊的一問一答 ,無聊的露出牙來 ,無聊的眨巴眼睛 ,無聊的說地球是圓的 ,或燒餅是熱的好吃 … …"。
生活的本質是什么?就是生活唄!
江南水鄉,水系縱橫交錯,人家盡枕河而居。因此,在各個地方都不難發現這樣的水鄉風情。有名的,如周莊,同里,烏鎮,紹興古鎮。不是很出名的,更多。如甪直,錦溪,震澤等等,還有就是說不上名字的村村落落。
就像我家鄉那樣,小河流淌過,兩邊是人家。家家的生活,都是圍繞著這小河。現在,家家都有了自來水,不用來河邊淘米洗衣了。但還有很多老相鄰,喜歡在河邊聊天。天氣涼了的時候,曬曬太陽,說說話,也是很有滋味的事。少時不懂,覺得每天一起的人,怎么天天都有這樣那樣的故事。現在,忽然也了解了,聚在一起,不是為了聊天,就是為了讓人知道,我還在。
古鎮游,最好一個人。清游很好,一個人,背著包,一個相機,一臺手機就可以了。
慢慢走,慢慢看。我想這便是旅行的意義,何必步履匆匆,從這個景點轉到另外一個,拍幾張照片,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跡……還是這樣吧,找個湖邊的石階,坐下站著都行,靜靜地看著,感受著寂靜和古樸帶來的靜謐。時間不可能倒轉,但思緒可以去往你想要的地方。
很多人問我,為什么這么喜歡這些“新”的“古鎮”。 現在的古鎮大多是在舊的地址,新建或改造過的,形似而神非了。除了兩邊鱗次櫛比的商店,賣一些真的或假冒的旅游紀念品。好像這古鎮就是一個商業,一本生意,還有什么趣味呢?
但,我還是喜歡上了南潯!南潯就是一座讓人來了,還想來的古鎮。你大可以忽略這人來人往,此起彼伏的吆喝。心靜了,人也就會沉醉于記憶中!然后,你去觸摸,觸摸時間留下的印跡。
蘇州到南潯,不遠。開車過去,也就一個小時光景就到了。停下車,走去古鎮,買票進去。人多,很熟悉的感覺。兩邊是古色的建筑,小河居中,河內有游船,游船上還是那樣的船夫船娘,唱著同樣的小調。不管你是否能聽懂,你也會應景的拍上幾張照片,和著這小調,搖搖晃晃的看著兩邊的景致。
兩邊的景致不錯。有水就有橋。穿橋而過,聽著槳聲,和這小調,就這么走過了一程。
南潯古來都是絲綢重鎮,也是名人輩出的一個鎮。在南潯,留存下來還有一些老宅子,這些宅子都是這個鎮上名人故居。如張家古宅就是很典型的一個富庶人家,也是出了名的民國風云人物。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但還是留下來很多的記憶。
絲綢,南潯有“輯里湖絲館”。歷史上為南潯商會,由南潯商會會長梅屐中等人于1926年發起建造,解放后一直是南潯鎮政府所在地,1998年10月鎮政府搬遷,作為南潯史館。2010年上半年改建為南潯輯里湖絲館。
名人故居,有張靜江故居,又名尊德堂。張石銘舊宅,又名懿德堂。有時間,可以進去看看。
我不由得喜歡上了南潯古鎮。在不由自主的停下了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那份寧靜。那份靜,是回家才有的靜。沒有風,也沒有喧鬧和嘈雜。你慢慢走在兩旁,感受到的是市井的溫度和純樸。
小鎮居民守著這份安詳的日子,出門,就能找到幾個老友聊天。說著每天都同樣的故事,但還是那么的有滋有味。每家每戶,大多都有一份小生意。大的做大的生意,小的做小的生意。夜幕降臨,人去時,他們還是會和家人聚在一起,燙一杯黃酒,幾個小菜,最緊要的是,有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不經意間,你走過了一家人的門口。門上貼著褪色的對聯,門口放著一把椅子。好像剛剛有人坐過,還有些許的體溫。想象著一個老奶奶靠著藤椅,瞇著眼,似乎睡著了,看來來往往的游人。也好像沒有人經過,只是放著,等著小孩回家。
又一個不經意間,從門里走出了一個小孩,后面是他的爺爺。小孩調皮,淘氣,一個勁的想往外跑。“我要出去玩,不想做功課了”。
停下來吧,停下來吧。
這樣你才能讓你的憂郁和煩憂沉淀下來。
不去想,不去想!
紅燈籠高高掛,粉墻黛瓦,這是江南人家的特質。我不知道為什么無法拒絕這樣的感受,一看到這,我內心止不住的會流淌一股熱血。突然,我內心發出一股聲音,大到讓你無法抗拒的聲音:
回家!回家!回家!
我想回家了!!!
我已經很累了,很累了......
2017年11月6日于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