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進行了一月有余,每一個人的面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一次班會時,老師說,其實這個班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當時,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著不解和不屑,畢竟對于這個年齡差異較大又多數來自工作一線的有些驕傲的群體來說,被認為是趨同的,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而現在,我似乎理解了老師的意思,每個人拋下三個月的機會成本,離開原來的舒適圈來到這里學習,多多少少有著一些不安于現狀的小小野心,又或是說有一種用于向前的蓬勃向上的生命力。而我,作為其中人數不多的學生群體,來到這里的目的簡單而單純,與舞臺上閃耀的聚光燈無關,只是希望打破生命中陳舊的條條框框的束縛,改變自己并不外放的性格,同時也懷著一份對聲音純粹的熱愛。
課程安排緊湊而全面,還有平時不能輕易接觸到的小課老師悉心的為我們矯正。每天清晨提上水杯去湖邊練聲,寒風和霧霾好像都不能夠成為阻礙的理由了。我們中的每一個人的目標或許都是不同的,也許是為了走上更大的舞臺,或許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在鏡頭和麥克風前展示自己,又或許只是因為埋藏在心里不愿告訴他人的默默生根發芽的夢想。在這一刻,都外化成清晨湖邊一聲聲的“啊”音開嗓練習和日復一日單調的“八百標兵奔北坡”。
在大四出國準備尚未完全做好,又不愿隨意將就,仍苦苦與雅思進行著斗爭的情況下來到這里,看起來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極有可能今年無法拿到心儀學校的offer,但骨子里不安分的因子叫囂著,讓我來到了中國傳媒大學開始一個完全陌生領域的學習。因為還有雅思和gmat考試的壓力,我無法想起他同學一樣晚上下課后便在寢室三兩一團的玩著狼人殺,又或是三天兩頭的前往王府井、西單吃著原麥山丘順帶買回一個心儀的包。中午趁著午休時間,一個人在走廊背幾句口語,結束一天的學習后頭昏腦脹的回到寢室帶上耳機開始邊聽寫單詞,邊焦慮著今年可能拿不到理想的offer之后,一天便又輕易的溜走。
而對于像我這樣并不勤快又總是希望通過進食獲得多巴胺來短暫的獎勵自己的毫無自制力的姑娘來說,體重永遠是揮之不去的陰影。播音班的姑娘們個個盤正條順,小小的瓜子臉和纖細的腰肢讓我無地自容。姑娘們告訴我,播音班的傳統是體重不能過九十,超出一斤便要以100的倍數支付罰金。我低頭摸摸自己的雙下巴,默默的決定拿掉自己每日的晚餐。如此三日之后,我便發現自己食欲大增,看到任何事物都兩眼放光,尤其在晚上,在單詞的暴擊下,我更難抑制住自己不由自主伸向零食的雙手。我默默的將自己寢室囤積的零食送給他人,只留下牛奶、蘋果和紅棗,饑腸轆轆的在每個夜晚期望著自己離那些美好而又美麗的姑娘更進一步。
現在是晚上九點,敲下最后一行字后我將關掉手機聽完英語聽力,明早六點半拎著水杯來到湖邊開始新的一天。